“嗬嗬。”
哥們我除了嗬嗬,沒別的話想說,在別人看來我在白蓮教似乎真沒啥慘的,隻有我自己才知道有多險象環生,在那種絕境當中,若是棋差一招就很可能萬劫不複。
“行了行了,別生氣,不就跟你開個玩笑嗎。”攝青青笑著擺擺手,又道:“首先祝賀你死而複生,並且還得了陰司神祗,尋常人數百年都沒法做到的成就,你在一載春秋內就抵達了,有什麼感想沒?”
“感想?”我撓了撓頭,略作思考,感歎道:“時間過得真是飛快啊,分明隻是過了大半年,但卻像過了好幾年似的漫長。”
攝青青不置可否道:“那是自然的,陰魂不必休息,活動時間本來就比凡人長了近一倍,你若是活個近百年,就不會感慨時間過得飛快了。”說到這兒,攝青青慵懶的用手撐著臉,目光眺望遠方,仿佛在想些什麼,略顯孤寂。
我看了眼攝青青,笑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想逍遙子了?”
攝青青突然皺眉,但很快又舒展開了,搖搖頭道:“想他做什麼?大道無情,我早已不執意於此。”
聽了攝青青這句話,我眨了眨眼睛,下意識想起逍遙子很久以前讓我給攝青青帶的那句話,‘大道無情,莫要執意’,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經曆,一份情感承載了萬千無奈,又豈是一句莫要執意就能放下的?
我搖了搖頭,在逍遙子飛升天外前,我就聽他談起過民國時期的那段過往經曆,以及攝青青對他的情愫,可惜逍遙子一心追求大道,無情無形,不因物喜不以己悲,又豈能有牽掛伴身?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的苦衷。
有時候我真覺得孟婆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還挺有道理的:‘紅塵滾滾,往事如煙,愛恨情仇,一朝消散’
一想到老莫與老板娘、逍遙子與攝青青她們那挫折的感情,我就不免感慨,自己和小黑貓如此順利相愛是多麼的不容易。
“所以說,你找我來幹什麼?”攝青青望向我問道,慵懶道:“本殿還要繼續批改文案,若是無事,那就先離開吧。”
我連忙擺手:“別這麼急嘛,青姐,我來找你是想問件事兒的。”
“哦?什麼事?”攝青青稍稍一愣,疑惑問道,現在我地位可比她高出不知多少倍,還有什麼是我需要問她的?
我麵色一正:“我想問一下關於彼岸花靈的事情。”
“彼岸花靈?”攝青青麵色也嚴肅了起來:“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從誰那兒聽來的?”
我搖搖頭道:“地府讓我送給彼岸花靈一小瓶子水,還說讓我護送花靈和一朵彼岸花去無間地獄,說是要穩固封印什麼的,但是陸判卻沒仔細告訴我詳情,隻給了我幾則關於彼岸花的傳說故事讓我自己領悟……所以我想來問問你關於彼岸花靈的事兒。”
“護送彼岸花靈去無間地獄?”
攝青青聽後皺起了眉頭,沉吟道:“確實有傳說,彼岸花不光象征著淒美,更是唯一自願投身於地獄的花束,給地獄中的魂魄們引路,有至高無上的某種法則,若是有朝一日無間地獄動蕩,彼岸花將再次投身地獄中,將封印重凝。”
“哦?還有這種傳說?陸判給我的傳說裏可沒你說的這個。”我詫異的摸著下巴想了想,又開口問道:“青姐,你說閻羅王當時給我的那瓶子裏裝得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要交給彼岸花靈?跟後續事情有關係嗎?”
攝青青卻一擺手,慵懶道:“你問我這個我怎麼知道?你拿我當百科全書還是酆都大帝啊?我隻是一長安殿的殿主而已,能知道彼岸花靈的事兒,純粹是因為長安城區外正好就是彼岸花海,更高的機密我就不得而知了,你可以纏著陸判大人去問。”
“哦,好吧。”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雖然我和四大判官關係處的還不錯,但是畢竟和祂們不像與攝青青這般關係熟悉,再一個,麵對那些傳說中的冥神總感覺有點壓力,問事兒很難纏著他們。
和攝青青又閑聊了幾句,順便說了聲關於調配‘張飛’和劉智強職位的事情,攝青青顯然早就知道了,一擺手讓我隨便,反正以我現在的地位哪怕在幽冥城橫著走都行,調一兩個小陰職還不是鬧著玩似的?
告別了攝青青,我揮手招出銅錢仙器,化作飛行法器朝長安殿外走飛去。
前思後想,果然還是得找彼岸花靈親自問問,反正現在也不著急,還有一兩天時間才到帶彼岸花去無間地獄的時限,在此之前,就讓我把事情都先理清楚吧,不然心存疑惑,總是不舒坦。
而且我從昨天開始心中就一直有個芥蒂,彼岸花靈臨走前說的那句小心,究竟是什麼意思?讓我小心什麼?小心無間地獄?又或者是小心別的什麼?再不然……也有可能是小心地府?
雖然我並不是太相信彼岸花靈的話,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是可以的話,最好還是先了解一下情況比較好。
一路到了淒美搖曳的花海前,我猶豫了下,從銅錢仙器下來,招手把仙器縮小收入掌心,然後邁步朝彼岸花海內走去,順便掏出了那枚陸判給我的彼岸花瓣,若是彼岸花靈這次不出現,那我就隻好點燃花瓣招來她了,反正這花瓣也是本就該用掉的。
“你,又來了。”
突然,殷紅身影在我麵前閃過,紅袍女子絕美的淡漠麵孔出現在我眼前,嚇我一跳,連忙朝後退了幾步,這一次紅袍女子卻沒貼著臉跟過來,讓我不免鬆了口氣。
我稍作沉吟,朝麵前的紅袍女子拱手道:“彼岸花靈,在下王奇,乃是地府新任的通幽萬法仙神,我找你有些事兒想問,不知道你能否回答我?”
紅袍女子微微側了下腦袋,一雙火紅雙眸凝望著我,良久後才點頭,用空靈的聲音道:“你,說吧。”
我微微一笑,頷首問道:“你昨天對我說的那句‘小心’,究竟是讓我‘小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