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玩著手遊,白雪大小姐則成了我們三人的專屬司機,足足飆了一下午的車,各種漂移旋轉變道超車,驚險無比,偏偏就是沒觸犯任何一條交通法,飆的速度也隻是接近超速而已。
最驚險的是高速公路上的一段連環漂移,分明上環形高速了,丫的卻一腳油門衝了上去,壓根沒減速,愣是用慣性漂移把好幾十米的路程給飆過去了,實在是令聞著心驚見者膽顫啊。
剛開始我還被白雪的漂移驚得好幾次遊戲裏死了,可過了半天後,也就習慣了,任憑她瞎折騰吧,反正車翻了是她的事兒,這點速度還不至於對車上的幾個非人類造成傷害。
或者對白雪來說,飆車也隻是在玩人類發明的小玩具而已,就像幼兒園的小孩在騎木馬一樣。
天逐漸黑了,我猜白雪也玩膩了,飆了一整天的車,估摸著早就開出長安的範圍了,周圍的環境盡數是荒郊野嶺,高速路前除了一間孤零零的加油站散發著微弱光芒,其他地方全是漆黑一片。
我用鬼將級的視力朝前眺望一番,對白雪道:“你要不要休息一下?那座加油站似乎還兼營著汽車旅館,可以在這兒停留一夜。”
雖說高境界的鬼魂和妖怪精力充足,哪怕五六天不睡覺都沒問題,可妖怪畢竟是生物,再怎麼樣也是需要睡眠的,前幾天這三個女孩為了幫我建道觀都沒休息過,今天白雪更是飆了一下午的車,也是得休息休息了。
白雪沉吟一下,輕輕換了個檔,點頭道:“好吧,那就在前麵的旅館先呆一晚。”
其實要我說,自己開車去瀛洲仙島實在沒啥意義,到了沿海城市,照樣得換乘輪船或者飛機到琉球群島上,還不如直接辦個出國的簽證,從長安機場直接做客機飛去日本衝繩。
雖然白雪說要自駕遊找樂子,可一路上除了她飆車樂嗨了,我除了在車上玩手機玩外,可沒感覺絲毫樂趣,而後座的小黑貓與小月更是昏昏欲睡,現在都已經睡著了。
車子離加油站稍微駛近了些,不知為何,我感覺前麵的加油站有些古怪,分明燈火通明卻隱約透露著一絲陰氣,但這絲陰氣很朦朧,又不像有鬼物存在的樣子。
難不成是附近有亂墳崗之類的陰地?所以才把這片區域帶著沾染上了一絲陰氣?
心中略作思索,不過我也沒將這件事兒太放在心上,畢竟咱車上坐的是啥陣容?半步妖王的白雪、隨時能掏出大寶劍的哥們我、還有一個鬼將小黑貓,就連最弱的小月也差不多快鬼將了。
我們四個在一塊兒,這世間怕是真沒多少危險能威脅到我們幾個,區區一間旅館的陰氣又能怎樣?
蘭博基尼緩緩駛入加油站內,白雪輕皺鼻子,嗅了嗅空氣中的陰氣,由於陰氣比較淡,她對此沒有太在意,下了車走向收費站門衛的位置,砰砰敲了兩下窗戶。
“有人沒?加98汽油,順便來四間旅館。”
收費站內倒是一切正常,值夜班的是個小年輕,正在收費站門衛室內昏昏欲睡呢,瞧見白雪和蘭博基尼後眼神很是驚訝,連忙熱情的跑出來招呼著加油了。
至於汽車旅館,則和加油收費站不是一同收費的,得進去到櫃台才能開房間。
白雪先是加滿油,把車開進了旁邊的停車場裏,然後我們倆一人一個抱起睡著的兩隻妖怪少女,朝加油站旁邊的汽車旅館走去。
這間汽車旅館並不算多好,模樣還有些破舊,我也不太清楚白雪現在具體開到哪個位置,附近全是荒郊,能碰見加油站都算是運氣好的,按她的說法,她是沿著高速路一路朝最近的沿海城市開的,打算到了沿海地區,就換乘客船直接去琉球群島。
我對旅館倒沒啥要求,反正魂體在哪兒都能湊合一夜,隻可惜如今出了長安城,長安殿的索魂牌也不起效用了,既沒法召喚陰兵也沒法開辟幽冥通道,無奈啊。
汽車旅館是那種一樓是停車場,二樓屬於賓館的樓層,一長排樓層,隱約能看見有幾間房子亮著燈,沒想到這荒郊野嶺,路過入住的人倒還不少哈?
走進賓館大門,櫃台前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女人,她正坐在一台電腦前看著電視劇,正打算給我們幾人辦四個房間,一番記錄,卻發現隻剩下兩間房了。
這狗血橋段也是挺可以的,咳咳,我尷尬望了一眼白雪,正經道:“要不,你和小貓睡,小月睡另一個房間,我去車上湊合一晚就行了。”
“沒事,你和小婷小月睡一個房間吧,我單另一間就好。”白雪衝我莫名一笑,若有所指的壞笑道:“反正你又沒法幹什麼,和誰睡一起不一樣?”
旁邊的賓館老板娘聽得雲裏霧裏,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那方麵功能障礙呢……
我衝白雪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照你這麼說,咱們開一間房就行了,別占用人家賓館的寶貴資源,指不準今晚還有別人也住進來呢。”
白雪笑道:“行呀,一間就一間。”
正當我跟白雪互相調侃時,從二樓階梯跑下來一個男人,他身穿淡黃道袍,容貌約莫三十來歲,我瞧著總覺得有些眼熟,貌似在哪兒見過此人?
“老板娘,你這兒有桶裝方便麵沒?來上八份,各種口味都要!”
道袍男子剛衝老板娘喊完,扭頭恰好就瞧見我與白雪兩人了,他神色一怔,睜大眼睛道:“王陰司?”
我見道袍男子似乎認識我,但我想了半天也沒想起次認識誰,隻能疑惑問道:“咱們在哪兒見過?”
道袍男子見我沒印象,哈哈笑了笑,道:“王陰司真是貴人多忘事,咱們在太白山見過麵呀,我們是茅山宗門下的弟子,想起來了嗎?”
被道袍男子這麼一提醒,我總算有點印象了,恍然道:“原來是你啊,你是那個玄……玄什麼來著。”
道袍男子見我半天都想不起來,尷尬道:“玄冥。”
“嗯,玄冥道士,好久不見。”我點頭,衝他打哈哈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