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酒吧昏暗的外圍,我直徑飄進後廚的門內,門口上寫著四個大字‘閑人免進’,我翻翻白眼,二話不說就沿著牆門鑽了進去,裏麵一大堆廚師正在灶台前熱火朝天的忙活著。
我飄過去挨個查看,卻沒發現有誰在做嬰兒羹,仔細在廚房裏一打量,才發現最內側還有個小門。
我猶豫一下,猜測做嬰兒羹的地方應該和普通廚房是分開的,應該就在這個小門內部。
鑽進平淡無奇的小門內,門內部卻是另一間絲毫不比外麵小的廚房,安裝有一個大型冰櫃,南麵則是一個廚師正忙活著在台前衝刷什麼東西,我湊過去看了眼,發現竟然是一具小小的嬰屍。
小小的嬰屍被廚師帶著透明手套的大手攥著,另一隻手則在不停搓洗著……
我緊皺眉頭,冰冷望著眼前這個中年廚師,廚師長著一副國字臉,看起來還挺像個老實人的,然而攥著嬰屍卻麵色不該的哼著歌,絲毫沒有一點愧疚害怕的神色,顯然沒少幹這事了。
“唉,真夠操蛋的。”
眼看著中年廚師將小小的嬰屍放在砧板上,揮舞起菜刀……哥們我一個沒忍住,湊過去狠狠踹了他一腳,這一腳踹的挺得勁兒的,直接把廚師就踹的人仰馬翻一頭栽進了水池裏。
廚師連忙從水池撐起身子,扭頭看後麵,還以為是誰跑來跟他惡作劇呢,結果看見大門緊閉沒有絲毫進來人的跡象,他又看了眼案板上的死屍,頓時臉色一陣兒青一陣兒白。
我輕笑了下,隨手一招,讓菜刀從案板上漂浮起來正對著中年廚師,頓時這家夥就被嚇傻眼了。
“哇啊!有鬼啊!”
幹這種事,哪怕再熟練,畢竟也是心裏有鬼的,中年廚師一個六尺多高的大漢,手舞足蹈的叫喊著朝門外衝去,慌慌張張開了房門,就跟隻憤怒的小鳥似得一去不複返了。
我則翻了個白眼,轉身朝廚房北邊放著的大冰櫃走去,隨手一招,以禦物術掀開了櫃門,頓時一股寒氣從內滿溢而出,冰冷徹骨。
我感覺到的這股陰氣,並不單單是冰櫃的寒冷,更是源自陰氣鬼氣的森然冷意。
放眼望去,冰櫃內擺放著十幾具嬰屍,大多都隻有六七個月大小……
眼見這一幕,身為一個有正常世界觀的陰差,我表示心情複雜。
十幾具嬰兒屍體旁邊,還有十多個‘紫河車’,也就是胎盤,整整齊齊的摞在一起,模樣怪異,讓人有些反胃的惡心。
我摸著下巴,自言自語分析道:“看這些嬰兒的樣子,似乎都是還沒十月懷胎就被流產下來的,倒還真如那個經理所說,不犯法,因為流產的死嬰在法律中規定是沒有人權的。”
如此一來,我猜外麵那些在酒吧裏喝酒跳舞的女人,因為在酒吧混的時間長,所以大多也被這家酒吧拉攏成了‘貨源’,專門人工受孕之後流產,然後再賣到這間酒吧後廚裏……
至於到底給多少錢我不知道,總之肯定不是幾千那麼點,恐怕得上萬吧?
咳咳,話題扯遠了,其實他們吃不吃嬰兒,都與我無關,不過我既然看見了這事兒,真的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一笑了之嗎?
不過,這間酒吧的事我雖然說要管,但仔細想想,我一個人似乎沒法整垮這件事,哪怕報了警,警察局頂多來批評教育讓酒吧停業整頓,以酒吧老板的背景,足以讓媒體閉嘴,過段時間就會繼續開下去。
雖說我一個鬼也能攪合的酒吧開不下去,但我身為陰差,不能太過幹預陽間世俗,在酒吧裏揍幾個人沒啥,但如果讓酒吧變成鬼屋,造成太大範圍的影響,恐怕審判司也得叫我去冥司處喝茶。
重點還是要把這件事,從道德層麵上升到地府也要出手幹預的層次上。
酒吧外麵那麼多女人被嬰靈纏身,粗略一數,在場的恐怕也得有三四十個嬰靈,至於沒在場的估計還有更多,假如我把這事上報幽冥界,也不知幽冥界會不會管?
我無奈撓撓後腦勺:“扯了半天,看來還得回幽冥界一趟啊,唉,哥們我還沒玩夠呢。”
嘴上抱怨著,我望了眼砧板上躺著的慘白嬰屍,歎口氣,不再多言,反手掏出索魂牌便開辟幽冥界通道,縱身邁入其中,離開了這間見鬼的破酒吧。
眼前一黑一暗,幽冥殿宏偉霸氣的大門出現在眼前,不再是一片廢墟,又恢複了最初的那副模樣,看來我們去秦嶺那段時間裏,幽冥城內的建築也修複的七七八八了。
將索魂牌在守門的陰兵麵前一晃,我縱身飄進久違的幽冥殿內,沿著石子路直徑走向大堂。
不出我所料,攝青青這倒黴殿主還在高殿之上批改著文案,她慵懶撐著側臉,分明沒有什麼動作,卻散發出一種十分嫵媚的感覺,百無聊賴的一筆一筆往過翻閱竹卷。
攝青青見我進來,也未曾停下筆卷,頭也不抬道::“哦,是王奇啊,秦嶺那一趟情況怎麼樣?小婷的傷勢好了沒?”
我點點頭,笑道:“恩,挺順利的,最後我們用朱果換月靈液,小貓的傷勢也全好了,現在被她姐姐帶回玄貓族修行去了……多謝你的夜影篷了,要不是那東西,一路上恐怕也不會這麼順利。”
攝青青微微頷首:“嗯,沒事就好,既然事情解決了,那麼你就回來複職吧,最近陽間可積壓了不少瑣事需要解決,幽冥界大多數陰差都被派去鬼蠻域鎮守了,人手有點缺啊。”
“嗯,我這次回來,就是有件事要給幽冥界稟報的。”
攝青青眼皮抬了抬:“什麼事?說吧。”
我拱拱手道:“城中心一家大型酒吧裏,販賣死嬰製成的嬰兒羹,大量慫恿流產墮胎,導致當地產生了數百以計的嬰靈無法輪回,不知道這事咱們需不需要幹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