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甭說一兩個保安了,哪怕他們叫一兩百個保安來,都隻有被我吊打的份,畢竟不是同一層次的存在,差距不是靠數量就能填平的。
不過我畢竟是陰差身份,在陽間界偶爾小打小鬧一下也就罷了,影響小沒事,可萬一真整出個現代版黃飛鴻,一人單挑百人的華麗壯舉一經問世,再出個名,那可就真完蛋了。
不光陽間媒體會察覺到我其實是個死人,而且地府,也肯定會以擾亂陽間秩序的罪名對我加以處罰。
眼見那個叫小吳的保安跑去拉人了,我也顧不上繼續對嬰兒羹的事糾纏,瞪了酒吧經理一眼,轉身便朝酒吧外圍走去。
酒吧裏有人打鬥,旁邊自然圍了一圈看熱鬧的吃瓜群眾,有些跟酒吧關係好的熟客想攔住我,但被我極其陰冷的眼神瞪了一眼後,都紛紛避讓開來。
畢竟地上還躺著五個壯漢呢,正所謂槍打出頭鳥,會有誰想跟他們一樣躺在地板上呻吟?不劃算。
就這樣,我大搖大擺從酒吧走了出去,繞了一圈,進到一個小巷子裏,確定四周沒人後,這才摸了下右手手背上的月牙印記,讓身體再次回複魂體的模樣。
“感覺那家酒吧沒那麼簡單啊,看來得回去再看看情況。”
我呢喃兩句,摸摸下巴思索剛才在酒吧裏的所見所聞,首先那家酒吧不正常的地方,就是嬰靈太多了,幾乎一大半在酒吧裏跳舞喝酒的女人身上都纏繞著一兩個嬰靈,有的人身上甚至纏繞著三四個……
要知道,嬰靈是一種中陰身的介質,靠吸食父母元氣而存在,一個女人身上若是存在三個以上嬰靈,必然會導致身體虛弱,陰陽難以調和,病痛不斷。
假如偶爾出現一兩個被三四嬰靈纏繞的女子,倒也不是不可能,可整個酒吧都聚集著這麼擅長打胎的戰鬥雞,著實是件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事,難道是在開嬰靈大聚會?
不開玩笑,若是將滿酒吧的嬰靈與這間酒吧販賣的嬰兒羹相結合起來,恐怕就能得出一個很接近事實真相的猜測了,這個猜測比較惡心,讓我發自心底感到厭惡。
那些在酒吧載歌載舞、醉生夢死的女人們,她們並非意外受孕而打胎,相反,她們打胎是刻意的,為了向酒吧提供‘食材’,以換取報酬……
以人為牲畜、以子女賣錢(而且還是被別人吃)。買賣雙方的做法都讓我感到一陣兒惡心。
正所謂百種米養百種人,林子大了什麼怪鳥都有,可我從沒想過,世上竟然真有這些徹底拋棄了倫理道德的家夥存在。
想到這些,我皺起眉頭,以魂魄的形態再次飄向燈紅酒綠的酒吧,直接穿過穿過圍牆,內部飄去。
酒吧一般來講是都是賣酒的,頂多也就是加個陪酒服務,又或者點個歌、整倆特殊服務,不過現代社會多元化發展,啥行業不往外多滲透滲透?
可不,這酒吧雖然名字還叫酒吧,卻同時做起了酒店和酒樓的生意,開設住宿賓館與餐廳,後廚忙的熱火朝天,給包間裏的客人端盤送菜。
我飄過酒吧外圍時,正好看見經理和被我扁了一頓的五個人正在交談。
禿頭經理陪著笑臉道:“抱歉啊,我們酒吧這邊也沒想過會出這種事,兄弟們這單我做主,給你們免了,下次點嬰兒羹記得加個包間啊。”
“晦氣、真是晦氣。”
滿臉橫肉的胖子捂著下巴,抬手一看,發現自己一顆門牙被打掉了,嚷嚷著就要酒吧賠醫藥費,還一個勁兒罵罵咧咧要叫人弄死那個小子,我站在旁邊啞然失笑,忍住再給他一拳的衝動,繼續聽下去。
一旁尖嘴猴腮的混混,咧著嘴,倒吸涼氣道:“老虎,你就甭吱哇了,誰讓你他媽的非要跟他打,這下可好,你瞧瞧我這臉都快腫成豬頭了。”
先前最先開口的中年人道:“鼠仔,就你最沒資格說話,老大不是都說了讓在包間裏吃羹嗎?就你窮嘚瑟怕花那幾個錢,不租包間,這下好了,那小子要是跑去公安局告一告,老大那邊還得活絡活絡才能把事擺平。”
橫肉胖子惡狠狠道:“哼!那小子能去報案最好!到時候讓劉所長把他先扣起來,等出了局子,看咱哥幾個不把他弄個半死!”
這五個人罵罵咧咧走出了酒吧,臨走還不忘了把桌子上的嬰兒羹分著喝完了,把我在旁邊看的一陣兒惡寒,真想不通他們是抱著什麼心態來吃這東西的。
以前電視上有個廣告,是姚明宣傳保護動物的,說: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其實體現在這裏也是一樣,如果沒有這些願意花高價買嬰兒羹的禽獸,還會有人去買賣嬰兒嗎?
在我看來,這些家夥幾乎跟血妖是同級別的怪物了,甚至還猶有過之。
我平複一下心情,看了眼四周漂浮著的嬰靈們,毅然朝酒吧的後廚內部飄去。
這事,我得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