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誌今年五十六歲,可他已故的父母卻分別是七十一歲和七十歲,按照這種年紀推算的話,他母親豈不是在十四歲的時候就把劉誌給生了下來嗎?
這未免有點太牽強了吧?
難道,劉誌在年齡上作假了?可這家夥長的模樣,說他六十六歲都有人信!
帶著這個疑問,我繼續往下看劉誌的資料……原來,劉誌的父母並不是他的親生父母,而是他的養父養母!
資料上顯示,劉誌的親生父母在他十五歲的時候,突然得了一場大病,沒多久就去世了,而他的養父養母乃是劉誌家的近親,又剛好膝下無子,便將劉誌收養了過來,這才導致劉誌與他的養父養母之間的年齡差距如此的小。
如此詳細的消息都能調查出來,看樣子,羅藝應該是動用了燕京方麵的關係,幾乎將劉誌的資料翻了個遍啊!
不過,李麗失散的哥哥也是被人收養了,這點倒是與嫌疑人很符合。
除了這處疑點之外,劉誌並沒有其他的可疑之處,最起碼與白之清相比,劉誌太清白了!
最後,說一說最沒嫌疑的李千。
此人是石市人,與李麗是一個地方的人,家中尚有一母和一兄,其兄是做建材生意的,而且生意做的很好,與其母現居石市,李千與他們很少有往來,甚至有時候連春節都不回石市。
李千這人雖說道行還可以,但卻非常喜歡賣弄,向來隻結交有權勢的人,屬於拜高踩低的現實派,
除了和李麗同是石市人,二人碰巧都姓李之外,李千真的沒有什麼可疑之處能和李麗,單猛,還有馬冬梅掛上鉤的地方,這三人之中,李千的嫌疑應該是最小的!
我將我總結的這些疑點說給了張銘和羅藝聽,張銘倒還好,北地槍王一言不合隻動手,不動腦,他對這些線索倒是沒什麼想法。
不過羅藝可不一樣,她聽了我敘述的這些線索之後,立刻就開始懷疑,那夜在醉仙居與厲鬼搏鬥的場麵是在做戲,不過,也不排除凶手不是他們三個人,當然,這種可能性很小!
“其實,整件事情我腦中已經有了大概的輪廓,甚至,我心中懷疑的天枰已經開始向那人傾斜了,不過,我現在需要的,就是一些足夠提醒我腦洞大開,想到其他線索的提示,以及實質性的證據……”我頓了頓,突然笑道:“其實這件案子要不要實質性的證據都無所謂了,馬冬梅是鬼嬰殺的,隻能將其列入意外案件,而單猛……死無對證的無頭案,就算我們找到了證據,也都是一些不能拿到陽光下的證據……”
“你要放棄嗎?”羅藝忽然問了起來,“不管是人殺人還是鬼殺人,我都要還死去的人一個公道,這件案子,我不會放棄的,這也是我為什麼沒有離開西鎮返回燕京的原因!”
羅藝的話雖然很短,但帶給我的震撼卻是無比的巨大!
我想不到,羅藝竟然如此執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破獲這件人鬼連環殺人案,為死者討回公道!
要知道,在現在這個拜金的社會裏,像羅藝這種正直的人不多了,如果非要列舉的話,鄭藍也算是一個!
“羅大警花,不要這麼激動,我又沒說我想放棄……”我訕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是楚氏古玩店的傳人,就應該知道楚家的組訓,我是為鬼申冤的渡鬼人,第一個死者單猛你知道吧?就是他委托我調查這件事的!”
“風小子說的對,這才是楚家人應該有的風範!”張銘一聽我這話,頓時來了精神。
“行了!”我連忙打斷了張銘的話,這老家夥從來不會說我好話,下一句話,一定是損我的話,既然如此,我幹脆叫停,“案情暫時探討到這裏,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關鍵的線索……”
張銘和羅藝被我的提議吊起了胃口,二人不斷的向我提出各種問題,可我始終是三緘其口,直到走出醉仙居之後,我們坐上了張銘的桑塔納,我將目的地說出來之後,張銘才知道我想幹什麼!
至於羅藝,她隻是好奇的盯著我問道:“深更半夜,你去西郊火葬場做什麼?”
沒錯,我要去的地方,就是極死之地,而且,我要引蛇出洞!
“帶你們去看一場大戲!”我神秘的笑道:“能不能將幕後黑手引出來,就看今夜的戲演的夠不夠到位了!”
“小風,你該不會是想和鬼嬰拚一下吧?”張銘凝視著漆黑的夜空,仿佛想到了什麼,直接開口問我道:“現在剛好是子時,陰氣最重的時候,那鬼嬰一定是在火葬場吸收陰氣呢!”
“你猜對了一半!”我神秘莫測的笑了笑,旋即便不再言語,張銘見狀,也隻好無奈的發動起了汽車,風馳電掣一般朝著西郊火葬場駛了過去。
半個小時之後,張銘的那台桑塔納已經出現在西鎮火葬場的大門外了。
深夜的火葬場格外的寧靜,甚至還有幾分詭異的恐怖!
我們三人將車停到了一邊,我率先推開了虛掩著的漆黑鐵門,順著鐵門內的石路朝著火葬場內部走了去。
這條石路兩旁盡是高大挺拔的柳樹,無數枝條自然下垂,好像一團團簾子似的,將石路兩旁的景象遮擋的嚴嚴實實,隻不過,在幽暗的月光照耀下,這數不盡的下垂柳枝,在地上倒映出的影子,卻像是無數張牙舞爪的鬼魂,氣氛很是詭異。
一陣夜風徐徐襲來,吹我的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這種陰冷的溫度,並不是夏季該有的溫度,毫無疑問,整個火葬場內,都充斥著無可比擬的陰氣,其濃鬱程度,簡直超乎了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