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漢壽亭侯

說畢,起身走到大堂正中,傲然道:“自董卓以來,豪傑並起,跨州連郡者不可勝數,白寒比於董卓,則名微而眾寡,然寒遂能克卓,以弱為強者,非唯天時,抑亦人謀也。今寒已擁百萬之眾,挾天子以令諸侯,曹公若要匡扶漢室,則不可與爭鋒。

袁紹據有河北,麾下多賢者,此可以為援而不可圖也,曹公困守東方,中原大地僅有兗、徐二州,且居於平原乃四戰之地,若無法取得豫州就當南下與孫策爭鋒,孫策占據江東屠殺士族,人心不穩,士族子弟對其多有厭惡,曹公若至,定可高奏凱歌,得一安穩的根基。

江東雖有山越之患,然山越不乏精壯,曹公若能入主江東收山越兵勇,西圖荊、益、交三州,亦可成就大業。”

隻是把隆中對稍作改編就讓在場三人聽得頻頻點頭,曹操的率性起身,對白寒躬身一拜道:“先生大才,請助曹某成此大業,操必以國士之禮相待。”

白寒坐回原位,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在下是個商人,沒有利益的事我不做。”

曹操心道終於談到正題了,沉聲道:“先生想要什麼操就能給什麼。”

“那我要東海郡守一職,另要曹公領地內珠寶、布帛、糧食的三成經營權,作為報答糜家也會為曹公霸業獻一份力。”

“什麼力?”

“錢五千萬,一萬甲兵,和十萬大軍的一個月口糧,不知曹公意下如何?”

聞言,曹操眼中精光暴閃,這三樣東西現在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不但可以解決他的燃眉之急,還可以讓他的征募更多的新兵防備漢軍,一萬甲兵稍加整編就能直接上戰場,還有糧食,有了那些糧食就能把雍丘百姓的事情解決,不至於讓他曹某人名聲掃地。

但驚喜過後麼就想到了他所要付出的,徐州富饒,東海郡更是富中之富,更何況東海郡在徐州中部連接南北,糜家就起源於這裏,糜竺要是當了東海太守再以糜家在本地的聲望,那糜竺不就是東海王麼!

再加上珠寶、布帛和糧食,這三樣可都是緊俏貨,要真答應了糜家,長此以往,他要處理糜家也要考慮甚多。

曹操恢複常態,淡然道:“曹某手握二州之地,徐州更是天下少有的富庶之地,豈會缺少這些東西?”

“曹公當真不缺?”白寒笑眯眯的盯著曹操,這不光是糜竺與曹操的交易,更是他與曹操的初次交手,在這東漢群雄裏白寒最佩服的就是這個曹操,魏武帝奸雄。

他想戰勝這個奸雄,雖然隻是為糜家爭取虛無縹緲的利益。

“不缺。”曹操搖頭道,講的好像真的一樣。

“在原來的基礎上再加五千甲兵!”

“什麼…”

曹操徹底坐不住了,看白寒的眼神都充滿了不可思議,他不敢相信一個糜家居然這麼富,一萬五千甲兵啊這還隻是拿出來的,真要拿出家底來豈不是能入主徐州?

這是個曹操無法拒絕的條件,隻好看向戲誌才,隻見戲誌才點了點頭,方道:“那曹某就多謝子仲(糜竺字)了。”

白寒起身正色道:“東海糜竺拜見我主。”

曹操拍掌大笑,正要說話門外閑人卻先出聲了:“漢壽亭侯到。”

關羽!

白寒心道不妙,轉頭看去就看到一個高一米九的綠袍漢子大步走了進來,當真是鳳眼生威,臥蠶似霧,英氣逼人,霸氣十足,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家夥的樣子跟新三國裏一模一樣,這三兄弟真是絕了。

“雲長!”白寒驚喜的走了過去:“雲長,徐州一別可好久不見了,昨日我來就想去劉將軍府上拜會,不想劉將軍他…”

“咳咳…”

曹操忙咳出聲,“雲長來了,快入座,來人上酒菜…”

“你…”關羽鳳眼盯著白寒,白寒低聲道:“你大哥三弟在我手上,不想讓他們死就跟我演完這場戲。”

關羽氣勢乍然一凜,升騰起衝天鬥誌,適逢外麵吹進一陣狂風,迷亂了眾人的眼眸,白寒趁勢將劉備的發簪塞到關羽腰間。

曹操整理了下衣著,不解道:“炎炎夏日,何來狂風?”

旁側的戲誌才眉頭微皺,他曾聽人說,烈日襲風是兵災之相,卻不知是真是假。

白寒做了個請的手勢:“雲長,快入座啊。”

關羽看都不看他,對曹操抱拳道:“曹公,聽聞我大哥率軍征討戰事不利,數萬大軍被圍,這是真的麼?”

“是真的。”曹操實事求是的回答著,如今街頭巷尾都流傳此事,根本藏不住。

“末將請命出戰!”

旁邊的白寒心中暗笑,要是曹操能信得過你們哥仨初次進軍的時候就帶你們去了,哪還會留你到現在?

但這種事他不想參與了,對曹操拱手道:“主公,在下明日返回徐州,不出半月我糜家之物定送到濟陽。”

“子仲走好。”

離開州牧府,白寒坐在四馬拉乘的廂車內思考著關羽的反應,關羽沒當麵拆穿他就說明事情還可以發展,他的存在也讓曹操不再懷疑他這個糜竺的真實性,他現在該考慮的是如何奪城。

清晨時分,天剛蒙蒙亮,一絲晨霧籠罩在濟陽城上空,大多數人還處於半睡半醒之中,隻有一些小販開始穿衣挑擔準備去集市上擺攤。

某條小巷內,黑衣人疾步奔跑,整個人都隱藏在黑色鬥篷內全身上下沒有一塊露在外麵,眼罩下的黑色瞳孔露出攝人心魄的寒芒,皮靴叩擊地麵的聲音在小巷內清楚可聞,唯一能證明他身份的隻有劍柄上那黑鷹頭。

在路過一麵高牆的時候,黑衣人縱身一躍來到裏麵,都輕車熟路跑到後院。

院子裏,二百名身穿黑色布衣的漢子盤腿坐在地上,閉著眼睛,寂靜無聲,在他們麵前的空地上,驛館的掌櫃和夥計被綁在一起瑟瑟發抖。

黑衣人徑自跑到最中間的屋內,穿過薄紗簾帳,跪倒在地:“兗州飛鷹台仇鷹參見大王,大王千歲千歲千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