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巧兮看到張擇端趴在院牆上,笑了笑,“花奴,不得無禮。”便走到靠近院牆的草地上,(*^__^*)嘻嘻……笑著。
張擇端已有些日子沒看到這樣明朗的笑容了,他就對楊巧兮說:“巧兮,你還在習畫麼,不在你旁邊指導,你可要加緊練習。”
楊巧兮白了眼:“誰要你指導,我爹爹自會指導。哼。”轉過臉去,眼睛卻偷偷斜著往後看。
“哎,是呀,楊院長的寶貝千金,當然天資聰穎,不需要我指導了,就算指導,也是他大學士的爹才對。哎。”歎著氣,轉過身,就要跳下院牆。
“你生氣啦,原來創意班的優秀生,也是一個小氣鬼。”楊巧兮見他要走,急了,索性使出激將法。
張擇端原本就沒打算離開,聽了這話,從新坐在院牆上,“我才不會小氣呢。巧兮,你可聽明白了。我要取得畫院精品大賽第一的成績,到那時,我就可以證明給楊院長看了,我張擇端非是無能之輩,而是能人。巧兮,你就等著吧。”
楊巧兮打心底並不看重一個精品大賽第一,隻有將來成為大宋的金榜畫師,那樣才算是名就。不過看著張擇端肯力爭上遊爭取,足見大有前途。“好,本小姐期待你拿第一,可是你能拿到嗎,我很懷疑,畫院裏有陳春,還有淩慕雲,他們都是被看好的人才,你才進畫院多久,能勝得過他們?”
張擇端打個啞謎:“你就敬候佳音。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事。”
“什麼事?”
張擇端眼睛像QQ頭像那樣做個色色的表情,嗬嗬到:“就是,我要親你。哈哈。”
當著兩個侍從,楊巧兮下不了台了,怒著道:“你敢這樣,哼,花奴,給我甩他一鞭。”
花奴哪會體會主子其實是故意讓她嚇嚇張擇端,她一鞭就飛出,一點不留情。
“哎喲!”張擇端一翻身,就摔倒在畫院那麵。
看到張擇端摔下了院牆,楊巧兮又擔心了,對著花奴凶道:“你還真鞭打呀。”
花奴一鞭得逞,解了多日的恨:“是你叫我給他一鞭的啊,小姐。”
“你,我叫你嚇他,哎。”楊巧兮趕緊貼到院牆處,喊道,“擇端,你受傷沒有,擇端……”
張擇端可不是個泥罐子,一摔就碎。他借著花奴甩來的花草鞭就跳下了院牆,根本沒有傷得了。這時聽到楊巧兮擔心的詢問。故意叫道:“我動不了了,哎呀,我的腿斷了,走不了了……”
楊巧兮聽到他的疼叫,真是火急,“腿斷了,這……你等著,我馬上到畫院來。……”
若楊巧兮真到了畫院這麵,讓其他人看到,可就不好了,另外,小題大做必會惹來一連串的亂議。他可不想在大賽臨近之時,成為別人譏笑的焦點。於是趕緊說:“沒事,巧兮,你不用過來,還沒斷,是崴臼了。休息一兩天就沒事了。你放心好了。”
楊巧兮確聽到他的聲音恢複了一定底氣,跟平時無異,就相信了,“好吧,你快回宿舍休息。”隨即便對花奴進行了一番訓教。
張擇端站起來,拍拍身上,暗自得意,看來巧兮真的對他很在乎。他一定要拿第一,不然就叫她失望了。
臨近精品大賽,各班的學生都在精心準備著,要在大賽那天,拿出最稱心如意的畫品,參賽爭名次。唯有兩個人看著絲毫沒有變化,一個是淩慕雲。一個是張擇端。
大家都知道淩慕雲是尚書大人的公子,家世背景都是叫他們汗顏的,除此,他的畫技之高,畫院之內,也是沒人敢與其抗爭的。毫無疑問,第一的名次就是他,那麼第二第三呢,就成為了其他人爭奪的目標,比如花鳥班的陳春,宮廷班的何宗飛柴郎,還有費文傑龐大盾等。可惜的是誰都沒把張擇端放在眼中。當他是一個局外人。
隻有費文傑和龐大盾才對張擇端較為了解,而他們自己雖然明知不如張,淩二人,但是仍舊積極準備著。不管高低強弱,比過之後才知曉。張擇端看著他們奮力尋找題材,整日奮筆疾畫,就搖著頭。對此,他早已深有感觸和經驗。遙想穿越前的大考,不就是這般嗎,複習又複習,結果一樣考砸。所以,越是到了考試的時候,越是要放鬆,不然上緊了發條,說不定,“嘭”一聲就斷了,到時功敗垂成,嗬嗬,什麼也沒有。
夜色降下,張擇端就到外麵走了走,不巧碰到同樣散步的淩慕雲,他就走上去打招呼。
“淩兄,嗬嗬,巧嘛,你也散步麼,對啦,你怎麼不在屋裏像他們那樣努力畫畫?”
淩慕雲挑著眼,“那你為何不在屋子裏努力畫畫?”他有時真鬧不懂,這個有點痞的人,當初為何看好他,現在又為何有點兒討厭,是否自己的眼光不準呢?
張擇端望向空中的弦月,說道:“我嘛,就一個混畫,不必那麼認真。”
淩慕雲也看了那月色,“混畫,說得好。但願你真是一個隱藏的大才,可以令人一鳴驚人。”
“一定會。”
“這麼肯定?”
“那你認為呢?”
說著,他就湊近了淩慕雲。
“你這人,毫無禮儀,走這麼近幹嘛。”淩慕雲退出幾步,隔著遠些。
“哈哈,”張擇端笑道,“淩兄,我又不是跟你搞斷背山,你怕什麼?”
“什麼斷背山,不知道你說的什麼。你自去散步。我恕不奉陪。”淩慕雲轉道就走開了。
“淩兄,淩公子,嗬,沒想到我們居然有這麼多共同的性格。一樣淡然處之,水平不相上下。”
回到宿舍裏,看到費文傑還在燈下畫著,張擇端叫他,“咳,文傑,你已經畫的太多了,不要畫了,你這是廢掉了自己的文才。一個畫品的草稿臨摹,頂多十遍。多則無益,重在揣摩。”
費文傑仰頭回道:“你回來了。我可不能跟你比,若是再不努力多練習。到了大賽那時,拿什麼爭名次。”接著埋頭繼續畫著。
張擇端搖搖頭,睡上床,不管了,人的思維模式一旦成形,就會變成倔牛,你用多少繩子,都很難將他拉回到正常的軌跡上來。
時間混的很快,每兩年一屆的精品大賽如期到來。早在幾天前,畫院裏就忙開了,布置了一番。因為惠風畫院的名氣,又是畫院兩年一屆的盛事。所以楊院長和各位畫師都很重視。屆時還將邀請一些西京知名人士參加這項賽事,共品學生們的畫品。
這項賽事采用了兩個步驟,一是成品展示,即由學生們拿出自己最得意的畫品展示。一是現場作畫,以技高者得勝。而排名則依據兩個步驟的綜合實力來論定。
還沒有正式開賽,畫院裏已是熱火了起來,而在畫院外,各大畫商畫坊也在翹首期盼著,都想抓著排名前三的學生做交易。曆年也是如此,排名前三的學生的畫品幾乎都被畫商們以重金買走。這裏麵還有一個潛力股的問題。等到排名前三的幾位學生進入大宋畫院,萬一中的金榜畫師,那麼該名學生的舊作,就會成倍增長,即使沒有名列金榜,市場價值也很高。反正,這是隻賺不賠的買賣。
所以許多畫商都盯著呢,有的還派眼線混入畫院裏摸底,好得到第一手的消息,然後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