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見賀無定的氣勢如此雄渾,也心生豪氣,雙腳使勁一夾駿馬,身先士卒!
馬超的騎馬的技術,那是相當了得。從小便和馬群生活在一起,也就一兩個呼吸便超過了賀無定。
賀建一看自己的主公竟然比自己還快,便憋足一口氣想要趕上馬超!
不過兩者的距離越拉越大!
馬踏軍陣!黃巾在氣勢上已經落了一成,現在被馬超這麼一衝,竟然直接貫穿了這個黃巾的部隊!
馬超勒馬回轉,略微的估計了下,這這差不多有兩千的黃巾步兵!
在高地埋伏的王川、任達,看到軍令,也從高處衝下!
四麵八方,竟全是衝刺的馬蹄聲!
黑山黃巾這才發現部隊中了埋伏,軍心直接崩塌,黃巾賊們四處逸散!
戰鬥持續了不到半個時辰,大多數黃巾,已經放棄了抵抗!
禰衡直接傳令,收攏戰局,聚集戰俘!
禰衡初臨戰鬥,便熱血沸騰,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便驅馬奔向馬超:“主公,要不要殺向太行山,再滅一波,這孱弱的黃巾賊?”
“滅你個大頭鬼!我們這點騎兵,能夠安穩地到達潁川,都已經是萬幸了!你難道還想將這點家底給敗完麼?”
雖然這次阻擊,大勝!但是馬超的腦袋還是比較清晰的,並沒有被這丁點的戰果衝昏了頭腦。太行山上,那裏的水可深得很!據說是擁兵百萬的黑山軍,自己這點人馬,過去還不夠別人塞牙縫!
吩咐議韓馥給的一百官方輕騎,押送著黃巾俘虜直接到鄴城邀功!
本來禰衡還建議直接將戰俘送到河內的懷城去邀功,不過馬超答應了韓馥,便隻好舍近求遠,將戰俘押回鄴城。
馬超的大部隊依舊想著黃河邊前行!渡過黃河,便是河南郡,過了河南郡,便是潁川!
現在還是初秋,天氣依舊炎熱,所以部隊行進的還是相當緩慢的。
幸好,馬超選擇的是走管道,可以在天氣炎熱的白天休息,然後涼爽的夜晚前行!
在太行山內,被馬超他們殺散的黃巾賊,總算是有活著回到了大本營!
便立即向一個嘴角滿是胡須的頭領彙報堵截馬超時的遭遇。
頭領一聽,勃然大怒:“媽拉個巴子的,我可是給了兩千兵,竟然被馬超殺了個片甲不留?於毒呢?”
“於將軍,被一刀斬殺!”
“竟然有如此猛將,在馬超營中?”
胡須頭領這才按下暴怒的情緒,然後直接叫備馬,往太行山深處奔去。
黑山軍根紮於太行山內,聲勢浩大,號稱百萬,具體有多少人馬藏在這太行山,沒有人知道!
唯一能夠知道的消息便是,官兵來剿滅一次,便全軍覆滅一次!
漸漸地也就沒人願意來剿滅這裏的黃巾軍,而且黑山為其大本營,這波黃巾軍,也被稱作為黑山軍!
明麵黑山軍統帥是黃巾軍裏麵大名鼎鼎的飛燕將軍,張燕。
不過胡須頭領,現在下拜,竟然是一個微胖的倩影!
黃巾大營還是比較寬闊的,十幾名將領,列席而坐,左手第一位便是當年黃巾軍中身輕如燕、迅捷如飛的飛燕將軍張燕,同樣滿臉髯須,深思熟慮道:“聖女大人,按照丈八渠帥得到的信息,看來馬超還是一塊硬骨頭,要不本將帶領人馬,前去剿之?”
上首掛著白巾的女子,沉吟不語,隻是輕揮蓮臂,讓被稱作“丈八渠帥”胡須頭領退下。
“準備船隻,會會這白衫小將。”黃巾聖女如今大權在握,成為了暗中掌控百萬黃巾的實權者。聖女一直保持著神秘,甚至連張燕都不知道這微胖的身軀上,白巾下麵,究竟是一副怎樣的花容月貌。
唯一完整地繼承了《太平要術》的聖女大人,手段可不像她的聲音這般溫軟,想當年黃巾內訌,即將分崩離析,竟是這女子,雷霆手段,連斬五大渠帥,才真正地獲得了黃巾兵將中一致的認可。
是夜,幾百過江船隻,便猶如幽靈一樣漂浮在了黃河渡口。
馬超他們連夜趕路,也是過了兩三天才堪堪來到這渡口之上。
“主公,這渡口船隻充裕,隻是空有其船,並無船夫,甚是詭異。”王川整理了探子回報,但是得到的便是這奇怪的訊息。
馬超也隻好下令部隊離岸十裏紮營,然後帶著禰衡、王川等人前來一探究竟。
此時正是深夜,一輪明月高掛夜空。涼風徐徐,正是一番良好夜景。船隻上燈火盞盞,無比靜謐。
千帆盡去,月滿船舷。
停泊的船內,竟有人輕譜琴弦。
叮叮咚咚,長短皆宜。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摯誦情長,悵惋一段軼事;茶湯如靄,泛起幾番漣漪。
馬超雖不通音律,但是還是喜好一些流行音樂什麼的,在東漢很明顯已經沒有聽歌的條件,在加上天天都是騎馬趕路,早就有點心煩氣躁,現在聽到這樣的琴聲,竟然慢慢地平靜下來。
看來這撫琴之人,必然是個音樂大家。
馬超等人,直接下馬,隻帶了隨身的佩劍,而是將武器、馬匹全部交由隨從士兵。
禰衡有點不安地道:“主公,我看著音律之聲來的甚至蹊蹺,可能會有詐。”
“別人以琴會友,我們怎麼能不滿足別人?”馬超現在雖然是十四歲的半大小子的年紀,經過華佗的洗筋伐髓,這段時間生長的特別迅猛,已經是一個成年人的模樣,麵如冠玉,更顯倜儻。而且腦子裏麵,可是前世三十好幾年的江湖經驗,社會人情,在這琴聲中並沒有聽出什麼讓人不舒服的音律,便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馬超一行人,循著琴聲,找到了一個蓮蓬船,和其他的船並無太大的區別。
隻待一曲過後,馬超才大聲問道:“小子馬超,前來拜碼頭,還望高人,見上一麵。”
話音剛落,蓮蓬船上的簾子,竟然被打開,一名老仆,躬身一拜:“請馬超公子,上船。”
馬超也不拘泥,現在要過黃河,必須得有船,現在別人擺開這樣的架勢,很明顯是要提要求的,所以馬超用眼神叫大家稍安勿躁,謹慎行事,便灑脫上船。隻是在經過那老仆人的時候,腦內一陣轟鳴,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船內燈光晦暗,一人影坐在船內,並用紗巾隔開。
“見過船老大,這般情調,還真是讓馬超大開眼界!”
坐在裏麵的人,聽到馬超這般說話,不由莞爾,然後輕啟朱唇,輕聲問道:“不知道馬公子,可喜好箏音?”
真音?馬超知道可能說的便是古箏,但是也買了個關子,回道:“真音比假語好聽,沒想到船老大竟是女子,更是讓馬超傾慕不已,不知小姐芳名?”
“小女子,張慧。多有不便,還望馬公子海涵。聽馬公子口音不像是冀州人士。”
“我是西涼那邊過來的,一路被人追殺,如果沒有些許遭遇,現在已經是一句枯骨了。”
“馬公子生性磊落,必然有洪福齊天。”
馬超聽這女子問話與答話,並不是那般咄咄逼人。不由心生好感,也不再那麼硬邦邦的回話,而是稍微柔軟了些許語調:“人生在世,便如剛剛那一曲,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時候結束,其實都是上天安排的,我能負責的隻是當下。”
“人生,有如月弦,雖有圓滿,但卻並不多見,倘若在月缺弦半之時,心中能夠泛起陣陣弦動悅音,心月相和,便自得滿弦。所以此曲月滿弦,還請公子品鑒。”
“姑娘應該不隻是想要我來聽曲的吧?我看你我這般聊得來,條件你隨便開,我要過河,不知何時能夠渡過?”
“這船我可想想辦法,向家父問問即可。隻是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還望馬公子幫忙。”
“姑娘請說。”
“此去鹿門山,願得公子庇護!”女子的聲音雖然溫軟如玉,不過那隱隱中透露出來的氣勢,根本不容辯駁。
馬超下船之後,一直緊鎖眉頭,這女子很明顯不是一般人,不僅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而且還能調用如此龐大的船隊。雖然言語之間,不見煙火,但是馬超總覺得這靜謐的船隊給自己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特別是那個老仆人!
“此女很不簡單!身後必有高人相助,而且本君也難以看透那名老仆!小子,你最好低調點,我還不想給你收屍!”
“喂!老狗!你不是這大漢朝唯一的鎮守神獸麼?不是人人的命運都在你的掌握之中麼?你現在給我來這麼一出?”
“離我神體銷散已經快兩月有餘,這大漢氣運早就化為靈氣,滋養這大漢億萬人口,多少豪傑趁勢而為,多少鍾靈、神靈、妖靈、鬼魅攜靈而入?這已經不是我所統轄的大漢了,這是你們的大漢,這是靈崩的大漢,這樣的大漢,我能做的隻能讓你變得更強,最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