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看到是綢子做的信紙,便知道這封信肯定是一件大事,不然的話也不會用這樣昂貴的信紙。緩慢地展開信紙,入目的是幾個龍飛鳳舞的字體:“光熹元年九月二十五日,天下大亂之際,鹿門山開之時,祥瑞會。”
落款是“襄陽龐德公”。
這個龐德公,馬超還是有一定的印象的,好像是荊襄一代的隱士。不過現在看到這樣的信上麵落著這樣的名字,馬超立馬推翻了自己以前對這個人的認識,難道真的隻是一個隱士?
馬超看過之後,便不著聲色,還是想要先將底細摸清楚再說:“這龐德公是仙人麼?”
“嘎嘎嘎嘎嘎!”華佗像是聽到了一個十分可笑的笑話。
從來沒有聽見過華佗的馬超,這下總算是見識了仙人是怎麼笑的了。
“他?離仙人還遠著呢!不過他在凡世間還是挺有影響力的,掌管這天下祥瑞之魂。”
“祥瑞之魂?”
“這次勾陳身隕,出現了獸魂靈崩。會給大漢朝帶來不可預估的影響,誰也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壞。不過按照我們守護一族來看,天下肯定是大亂!而這些祥瑞之魂,便可以擇英才而生,從而影響大漢氣運。所以這封書信,便是誠邀天下英才共赴鹿門山,參加祥瑞會。”
“難道我們要參加麼?”
“可去,可不去。不過按照勾陳大帝的意思,是想請馬公子匡扶大漢,肯定也是需要天下英才的輔佐。所以我隻是來征求一下公子的意思。不過公子大才,僅僅一個月的時間,便將五禽練體術,全部掌握,而且能夠融會貫通,完全可以在山下,施展抱負。”
“華爺爺,你這是在攆我走麼?”
華佗臉色大變,以為引起了馬超的不滿,誠惶誠恐道:“當然不是!馬公子能如此眷戀我無名山,也是老朽的福氣。而且老夫,也決定,如果馬公子要下山的話,老兒將陪伴左右......”
“您是說,您將和我一起下山?”馬超聽到這裏直接從一個矮凳子上麵蹦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天下無敵?華佗可是一個仙人的存在!整個大漢,誰會是仙人的對手?
看到馬超反應這麼大,華佗便知道馬超肯定想多了:“正如公子所說,老兒已經進入仙人之境。本不該眷戀紅塵,隻是勾陳大帝的托付不得不從。雖然老兒會隨公子下山,但是最多隻能力保公子性命,其餘的事情,其實老兒也是無能為力的!”
馬超一下子便聽明白了。也就是說除了救自己的命,別的事情,華佗仙人是不會管的。
一得一失,馬超本就沒有那麼多的想法,聽到這裏,便氣勢如虹:“謝謝華佗仙師,既然我來到了這裏,您也救了我的命,而且那個什麼勾陳大帝,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說來說去,還是這個時代,給了我這樣的一個活著的機會,既然需要我來做一些事情回報,我肯定義不容辭!”
“公子,果然心思通透,天下大才!”
華佗讚揚了下馬超,便回過頭對王川說道:“召集死士!”
“死士?”馬超問道。
“青狼一族,擔負守護大漢氣運的重任,既然大漢氣運在公子身上,我青狼族肯定以命扶持!”
不一會兒,馬超這才看到了青狼族死士。雖然說在這個無名山,馬超來來回回上上下下不止上千回,但是這裏麵的人,隻是偶爾零星看到一些,還以為這個什麼青狼族隻剩下王川和賀建了呢。
但是現在看到下麵整整齊齊地排了一群人,一細問,才知道,原來馬超他們是在山腰,而這些人卻在山腳屯田。而馬超誤把山腰當做山腳,也就是說他根本就沒有到過山腳,當然沒有看見其他的青狼族人。
“仙師,這是要給自己爭霸的家底啊!”馬超心思確實玲瓏,所以看到華佗召集了這麼多的青壯年,便知道華佗究竟想做些什麼。
不過馬超自己心裏麵,卻有一絲膽怯,雖然自己借助著三國猛將馬超幼年的身軀,穿越在這風雲際會的東漢末年,但是打戰什麼的其實自己也隻是菜鳥一枚,要是說自己爭爭地盤,可能自己當混混老大的時候,還有那麼一些經驗,但是馬超也有自知之明,這可是大規模的戰役和戰爭,自己是那塊料麼?
華佗沒有理會馬超的小心思,而是十分莊嚴地走到眾人麵前,朗聲說道:“青狼一族,守護大漢四百餘年,如今烽煙四起,黃巾亂國,雖然吾等安居一方,但是大漢興亡,匹夫有責!如今,天命之人,降臨青狼,將帶領我們繼續延續大漢百年榮光!每個家庭留下一名男丁,其餘皆為青狼死士,追隨主公,振興大漢!”
華佗的話音剛落,下麵百餘名青狼死士,隨之齊吼:“追隨主公,振興大漢!”
馬超這才有了點當年叱吒風雲的感覺,雖然那種感覺多年被自己給壓抑這,但是隨著這百餘人的號子聲,又逐漸點燃。看到華佗用眼神示意自己,馬超便當仁不讓,站到了華佗的身邊,然後就像是一個領導一樣,用雙手下壓,止住了眾人的聲音。
馬超用眼神掃過這些號稱青狼死士的青壯年們,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想哭,眼淚水都在眼眶裏麵打著轉,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他不能露怯,但是又壓抑不住那份情緒。
那些年,砍刀、鐵棍、磚頭,兄弟們今何在?
那些年,鮮血、笑聲、哭聲,死去了多少人,又活下來多少人?
這個時候,自己竟然又麵對著這麼多的弟兄,而且他知道,這些人肯定已經被華佗徹底洗腦了,帶出去之後,肯定比自己在混的時候,那些弟兄更加的賣命,更加篤定自己能夠給他們帶來榮光?
身處的可是這烽火連天的東漢末年!
麵對的可是英豪輩出的三國群英!
作為一個資深混混老大的馬超,此時在不停的問自己,能帶給他們什麼樣的榮光!
馬超沒有開啟三商瞳,隻是很平常地用目光掃過每一個青狼族人,像是要在他們的臉上,尋找這個困擾了自己許多年的答案。
“為了大漢?”
“為了榮光?”
“為了延續生命?”
“為了留下痕跡?”
馬超每提出一個問題,便停頓一下,就像是想要在這些青壯年的反應中得到相應的回複,但是並沒有,這些人,全部十分篤定望著馬超,就像是大海的行船望著燈塔。
馬超笑了,又轉而嚴肅,雙目溢血,喉嚨嘶啞:“為了我們的妻母不再饑餓,為了我們的生命不再卑賤,為了我們的兒女不再戰爭!諸位,可願隨某一戰?”
“戰!戰!戰!”山呼海嘯竟然出現在這百餘人的身上。
連站在身後的王川和賀建都振臂高呼!
身旁的華佗就像是重新認識了一下這個一直滑裏滑頭的馬超一般,雙目精光閃爍,內心沸騰不已:“果然是與勾陳大帝共存亡的人!果然是天命之人!”
就在馬超他們誓師完畢,當天下午,便從山腰來到了山腳下。
既然決定了要出山,馬超還是十分虛心的向華佗請教了許多問題,華佗也十分給力的將前些年他雲遊之時,畫下的大漢十三州的地理圖拿了出來,然後指著一塊空白的地方說道:“這裏便是無名山。如果從這裏出發,經過河北,先前往水鏡莊,再去鹿門山,大概需要六十多天的路程。如今才剛入六月,有足夠的時間前往鹿門山。如果途中我們能夠搞到足夠的馬匹,還能夠節約一半的時間。”
馬超拿著大漢十三州的地理圖,如獲至寶。雖然隻是一塊簡單的羊皮卷,但是對於東漢末年這個時代,能夠有這麼一副地理圖,那簡直就像擁有了神兵利器一般。
“那我們的第一個目標,便是尋找馬匹。不知道仙師,有什麼建議沒有?”
“青狼族久居山林,其實對周邊的環境不甚了解。”
“好吧,那就明天出山,走一步看一步。等到了人煙豐富的地方,我們再做打算。”
就在馬超想要獨處思索的時候,華佗像是想起了什麼,便將王川他們叫了出去,單獨留下了馬超:“主公?”
馬超都還有點不適應這個稱呼,尤其是華佗這樣的人物叫自己這個,豈不是有點托大了:“誒!華佗仙師,其實你不用叫我這個的,再說了,我也算是你的弟子,你這麼叫我,豈不是陷我於不遜?”
華佗哈哈一笑:“好,那我以後還是以公子相稱。你可知道,為什麼我們青狼一族能夠獲得真身血脈?”
“難道不是因為,你們就是青狼族麼?”
“嘎嘎嘎!”華佗大笑:“非也,其實這無名山,可以彙集靈氣,鍛造了我們的神魂,而選擇這樣的地方,其實來至於這本經書。”
華佗說完,便從貼身衣物中拿出一卷羊皮,羊皮外麵寫著《青囊經》!
“此乃先秦黃石公所著的風水經書,也就是研究地理的典籍,老兒研究多年,才略知皮毛,彙集無名山靈氣,讓這些普通人擁有了青狼血脈而已。我看,公子大才,或許這本經書,在你的手中,能偶發揮出更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