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很久,他也不再說話,我們兩個人都看著窗外的風景,無言以對。
我的胸中似乎有千萬種情緒被我壓製著,過了許久都還在蠢蠢欲動。
我實在壓抑不住,悶悶地開口。
“你好過一些,我也是。”
大概我們都得了一種病叫沉默寡言,他隻是更緊的握住了我的手,似乎要傳達一些無聲的力量給我。
開了不知道多久,就到達了目的地納木措。
我下車的一刻幾乎窒息,風很大,但是眼前的那片湖讓我幾乎忘了凜冽的風正在吹亂我的發。
這是世界上最高最美的神湖,讓人仿佛置身與一個藍色的世界。深邃而疏朗的天與浩瀚無際的湖是同樣的藍色,渾然一體,由淺到深,清澈迷人,似乎包含了這天底下所有的純淨。
清晨湖麵霧氣藹藹,遠處雪峰被遮掩,忽隱忽現,湖邊草叢綠色清亮,無邊無際。
狂風將湖麵吹得波動起伏,漫天的藍色分不清是天還是湖,就是要將整個人都包圍在一片清澈中洗滌心靈。
每個人都在做一樣的動作,張開雙臂,閉眼。
去過納木措的人,肯定會被洗滌心靈,在那一刻所有的煩惱都離你遠去,就像是初生的嬰兒,感受世間的美好幹淨。
我隱隱有落淚的衝動,心中的感動不知從何而來。
然而就在我閉眼享受的時候,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冷漠而又嘲諷。
“等會好戲連連啊。”我猛地睜開眼睛,轉頭瞪他。
顧昇並沒有被這片湖泊感動,他彎著嘴角在我身邊冷笑,就像是冷血的蛇。
我看著他曾經稚嫩天真的粉嫩臉龐,隻覺得現在慘白邪惡的瘮人。
“神經病。”我白他一眼,轉頭就走。
他也沒有追來,隻是看著我笑,笑得我心裏發毛。
然而當一切來臨的時候我卻明白,他隻是在提醒我,不管他抱著什麼樣的心態,看戲也好,憐憫也好,我不該這樣轉頭就走。
風馬旗在大地與蒼穹之間飄蕩搖曳,構成了一種連地接天的境界,那是作為福運升騰的象征物,祈求福運昌隆,消災滅殃。
而工作人員都在忙碌著,準備攝影工具,擋光板,相機,攝像機,服裝人員忙忙碌碌地將服裝掛在一邊的架子上。
而服裝,是婚紗。
現在想起來我都覺得不可思議,當時我的竟然會上前去問那些愚蠢的問題,把一個不願麵對現實裝傻充愣的傻瓜演繹的生動形象。
不過大概我的確是個傻瓜吧。
所以不論他們如何阻止,他們如何暗示,我都不以為然,從沒有想到那麼深。
可是事情就是這麼殘酷,一件件衣服被穿在她身上,即使是瘦弱的她都看起來那麼的明豔動人,不可方物。
他穿著正裝,像是唯美夢幻的王子,穿著藏族衣服,像是山中精靈,不管穿著什麼,他們看起來都美極了。
我遠遠地站著,看著,腦子裏一直隻有兩個字。
夢幻。
他們唯美夢幻,與身後那接著天的神湖合為一體,美得讓人喪失任何讚美的語言。
可是這一切那麼夢幻,能不能真的是個夢?
能不能有人告訴我,這一切都隻是個夢。
他是王子,可是南瓜車裏坐的不是我。
他是精靈,可是我隻是個凡人。
他們那麼美,我就像個笑話。
——Foggy,他們拍MV嗎?
——小白,是ET和裴裴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