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0 二十萬勞動力

天色漸亮,初夏紅彤彤的朝陽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日升月落,目睹了一夜血戰的嬌小彎月顫抖著身子躲進了大地寬廣的胸膛。

遠處靠近丘陵地帶的平原大地上,還冉冉升騰起一柱柱黑煙,那是被唐軍焚毀的高句麗攻城器械,燃燒了一晚的熊熊大火之後,此刻隻剩下了一點餘燼;平原上躺滿了二十萬白袍高句麗士卒的屍體,從高大的扶餘城樓上望過去,好似一夜之間嫩綠的原野上盛放出了遍地的白色小花;破碎的刀劍槍矛、盾牌,反射著朝陽的紅光,又為這遍地的白花渲染上了血色的絢麗。

扶餘城不愧為高句麗北方最大的軍事重鎮,以葉青目測計算,麵對著丘陵地區用青色巨石壘建的這一麵城牆足足有30多米高,長近三公裏,城牆上端闊有五、六米,可容兩駕馬車並排行駛,也可放下大型的絞車弩與中型的投石車,可以說是固若金湯。

不過眼下這座有四個金山城大小,近十個新城大小的巨型軍事城堡已經落進了唐軍手中。上繡五爪金龍與一個大大“唐”字的帝國黃色戰旗、代表著國師葉青部隊的太極八卦“葉”字旗、代表東南西北中五方位置指示的青赤黃白黑五色令旗等遍插城頭的旗幟,在清晨微涼的大風中迎風招展,顯得是那麼的威武與雄壯!

唐軍將會在扶餘城內休整三日,掩埋屍體打掃戰場,救護傷員以及等待糧草,三日之後,兵鋒將會直指鴨綠江南的高句麗首都平壤!如今高句麗的北線戰場已經再無丁點的抵抗之力,就如同昏睡在床上的傅君嬙與傅幽月兩女一樣,無力抗拒中就被葉青的兩隻壞手解開了身上層層染血的衣衫,換上了指環中的現代裙裝。眼下的高句麗也是如此,代表著高句麗王權的染血旗幟被大唐帝國的戰旗與葉青的軍旗逐一取代,高句麗即將邁入一個嶄新的時代!

“稟告國師,高句麗二十萬投降士卒已經集結在扶餘城下,您看……”

一身玄甲的劉仁軌與薛仁貴來到了站在城樓三層房間窗口向外眺望的葉青背後,兩人粗糙黝黑的臉龐上都顯露出了一絲肉體的疲憊,黑色的盔甲上還殘留著昨夜血戰的痕跡,血跡與刀劍之痕曆曆在目;但兩人的精神卻是非常的亢奮,氣勢高昂。

換上了全新白袍的葉青在涼風的吹拂中轉過身來,偷偷的從指環裏掏出了兩瓶茅台塞進兩人手裏,壓低聲音賊笑道:“累了一夜,喝點。”

劉仁軌和薛仁貴偷眼看了一下手裏雪白的茅台酒瓶,對著葉青相視一笑,然後揮手讓身後跟著的親兵退了下去。

“嘶……好酒!入口醇香,綿軟悠長,果不愧是國師釀造的仙釀啊!”

兩人嚐了一口茅台,立即齊聲稱讚,兩張粗糙的老臉上都露出了眉開眼笑的滿足神情,能得國師仙釀相贈,兩人的心中倍感榮耀。

“這酒還行吧?”

葉青嘿嘿笑道,“想不想以後每天都能喝上這樣的美酒?”

“那當然想呀!”

勇猛的薛仁貴發出一陣豪爽大笑,“就怕國師看不起老薛,不讓老薛我跟在國師麾下衝鋒陷陣。”

而劉仁貴則撫須笑道:“國師之意,可是想要留下這二十萬高句麗降軍的性命?”

葉青大笑著摟住了兩人的肩背,這一文一武兩位高宗時期的戰神,真的讓葉青為之心折,“按照以往的做法,這二十萬人必定會被全數坑殺,是吧?”

薛仁貴點了點頭,“我唐軍一貫是走的精兵強將的路子,沒有多餘的兵力與糧草去照顧數量如此眾多的俘虜,若是放虎歸山,又對我唐軍大為不利,所以無法之下也隻得全部殺掉!”

葉青知道,薛仁貴說的都是實情,隻以眼下來看就能明白,五萬唐軍本就兵力不足,還要繼續進攻,根本就沒有更多的人力物力去維持這二十萬人的存活。不如一齊挖坑埋了,既不會拖累唐軍又能削弱高句麗的實力,沒有了精壯男人的高句麗,總不會全國女人個個都是傅君嬙與傅幽月這樣的高手吧?

派一群女人上戰場與唐軍的精兵強將作戰,不如直接送女人給高宗李治求和還來得簡單快捷些!

葉青轉頭望向沉吟中的劉仁軌,想要聽聽他的想法。

劉仁軌笑了一笑:“其實想要留下他們的性命也不是不可,畢竟如今高句麗北線已經失去了戰鬥力,以我軍剩下的800餘桶火藥一路炸去,也能直接炸到平壤城下。隻是這二十萬人實在太多,我軍最多隻能派出兩萬大軍押送回朝,而且這二十萬人的糧草無法解決,這是最大的難題。”

葉青微笑著點了點頭,劉仁軌這個智將看得就是更全麵一點。

“我的想法是這樣的,扶餘川中有一條河叫薛賀水,我們可以走水路把這二十萬人運回國去;糧草的問題更好解決,扶餘川40餘座城池就是為了供養北線這五十萬大軍的,很容易的就能拿出供養二十萬人的糧草來,到時候一並裝船運回國去就行。”

[薛賀水,又稱薩賀水,即今遼寧丹東西南趙家溝河]

葉青拉著兩人在城樓三層房間的椅子上坐下,說出了自己的打算。這二十萬人的免費勞動力怎麼能夠白白埋進大地呢?想想後世15世紀左右西方大興的“圈地運動”,血腥的把無數農民變做了一無所有的勞動力,被資本家大肆壓迫與剝削。葉青可不想以後大唐國內為了爭奪勞動力而掀起這樣的“圈地運動”,而且葉青以後的發展計劃也需要大量的勞動力才能實施,怎麼也得把這二十萬俘虜給運回國去。

“可是,我軍眼下沒有水師與船隻,而且聖上與聖後一再強調不能騷擾高句麗普通百姓的生活,我們拿什麼去征集這二十萬人的糧草?”劉仁軌撫著白須搖了搖頭,與坐在身邊的薛仁貴對視一眼又同時垂下了眼簾,他的原意是想殺一半留一半,用兩萬唐軍將士押運十萬高句麗俘虜回國,路上隻給這些俘虜一天一頓飯,讓他們餓著肚子無力反抗一路走回去,最後能有幾個活下來算幾個。

他沒想到葉青竟然想要把二十萬人好吃好喝的全部運回國,這個胃口實在太大,已經超出了劉仁軌的想象範圍。劉仁軌心下暗道像這樣的常人無法解開的難題也隻有葉青這位神仙國師才敢去想去做。

葉青看出了兩人的不解之處,大笑著又從指環裏掏出了一瓶茅台,擰開蓋子與兩人碰了碰,然後骨碌骨碌的幾口灌進了肚子裏,“老劉、老薛,你們覺得這酒能值幾何?用來換作糧食,需要多少才能換得二十萬人半月之糧?”

“國師仙釀,無價之寶,怎能用此交換糧草?若是被聖上聖後知曉,怪罪下來,我等無法擔當得起呀!”

劉仁軌對著長安的方向抱了抱拳,神情上有些惶恐。

“嗨,這是我的主意,聖上聖後那裏自有我去擔當,與你等無關。老劉你隻需直說這酒價值幾何就行了。”

葉青大笑著擺了擺手,李治要敢怪罪,老子就罰他去抄寫百遍《道德經》,而武媚老婆卻是絕對不會幹涉自己的一言一行,若不是自己是現代人沒有想過要成為大唐的永久居民,自己在這大唐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

劉仁軌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這樣的仙釀賣給外人,實在是太浪費了,真是太過可惜:“稟告國師,此酒若是在長安帝都出售,一瓶最少也得價值千金,可換萬人大軍半月之糧。但若是在此地售賣,價值必定減半,若想換得二十萬人的半月之糧,則需四十瓶之多,國師……”

葉青哈哈一笑,揮手在地上整齊的擺放出了八隻茅台酒的包裝箱,“這裏有四十八瓶,老劉,老薛,盡管拿去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