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鬼鷹
我輕輕蹙起了眉,有點想不明白,絕大多數的屍類怪物其實都是體內無魂,就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哪裏有什麼生前意識?能記住生前之事的是三魂七魄!行屍不過就是因為胸口憋了一口陽氣,所以不肯歸於塵土!
像不老屍、血眼妖屍那種終究是少數,那是人為手段製造出的屍魂一體的怪物,屍魂一體太難了,排除鬼老太那種純屬巧合出現的蠟屍外,基本上屍魂一體的屍類怪物都是有人在出幺蛾子!
於是我不禁問張震麟:“你是說,有人在正主兒的身上做文章,把它的魂扣留在了屍體內?”
“不是……”
張震麟緩緩搖了搖頭,沉聲道:“這正主兒的魂恐怕早就離開了,她是橫死,陰間會對她多有照拂,恐怕她早就已經進了輪回了,現在在作怪的隻有她的屍!”
說此一頓,張震麟微微眯起了眼睛,淡淡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屍,不需要魂魄在體內也能憑著道行憶起前生,變成一種近乎的魔的怪物,相當於變相重生!”
還能這樣?
我也有些好奇了,就問張震麟:“叔,你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張震麟緊緊抿著嘴,過了半響,才緩緩從口中吐出一個字:“魃!”
說完,張震麟沉沉歎了口氣,起身緩緩從山上走去:“走吧,咱們這一次怕是有麻煩了,而且還是很大的麻煩。”
魃……
魃……
張震麟的這一個字在腦海中盤旋不去,我整個人就像是魔怔了一樣,完全愣住了,一直等一股陰風加身的時候我才陡然一個哆嗦清醒了過來。
旱魃!?
不得不說,我現在整個人都是崩潰的,說實話,我完全沒想到我在有生之年竟然真的會和這種怪物麵對麵的單挑一次!
什麼是旱魃?那是屍類怪物裏麵最牛逼的存在,飛天遁地,吞吐日精月華,近乎魔!
難怪鬼婆婆說隻要是屍就得聽那位正主兒的,原來這根本就是一具旱魃!
要想成就一具旱魃,少說得幾千年的時間,所以我們最開始根本沒有敢往這方麵想,現在看來是三寓之宅的陰氣和煞氣無限度的縮短了養成旱魃的時間……
我忍不住苦笑了起來,青衣成名一戰便是用卻邪劍斬殺了一具旱魃,不過那一戰也給青衣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害,當初在秦嶺大山的時候他就曾經說過,惡鬥旱魃的時候他一日三請神,從陰間拉出了三個鬼王惡戰,對他身體造成的負荷太大了,以至於留下了後遺症,多年不曾有寸進,隻不過經曆了秦嶺大山的凶險以後,他才終於略有所悟,有了一些進步。
青衣能用出七神印,絕對是潛力很驚人的那種天師了,結果卻差點被一具旱魃給打廢了……
張震麟,雖然是老牌天師,但是……未必能扛得住啊!
他這一路上也沒有展露出什麼特別強悍的手段,我心裏能不犯嘀咕麼,而且最重要的是,白羊峪逝去的祖祖輩輩可全聽那位正主兒的號令,也就是說我們麵對的不僅僅是一具旱魃,還有鋪天蓋地的行屍惡鬼,這麼一疊加,生機渺茫。
說實在的,從始至終張震麟這位不靠譜的叔叔就說了一句有營養的話--我們有大麻煩了,而且還是要命的麻煩。
但都走到這一步了,掉頭跑,我估計也是跑不掉了,隻能硬著頭皮拚一把了,當下我對著林青他們招了招手,直接朝張震麟追了上去,等攆上以後我就問他:“接下來咱們怎麼做?”
“找!”
張震麟輕輕歎了口氣,淡淡道:“這東西現在應該還沒有徹底成了氣候,要不然她早就找上門來了,咱們要做的非常簡單,就是在她完成蛻變之前找到她,然後……幹掉她!就這麼簡單,這也是咱們唯一的機會,要不然等她成了氣候,咱們可就得做好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準備了!你們都注意著點,隻要發現野獸打出來的洞咱們就得進去查看一下!”
置之死地而後生?
我苦笑了起來,張震麟說的置之死地而後生說白了就是如果那東西成了氣候的話,我們幾個得做好死的準備啊!
死了,是命;活著,是運氣!
我懂……
接下來的半天時間,我們幾個都在漫山遍野的尋找的那旱魃的蹤跡,幾乎快翻遍大半個老龍窩了,光是野獸的洞穴刨了十幾個,裏麵大大小小沒少發現野獸的屍體,甚至還有一頭華北虎,可惜愣是沒見著那旱魃的半點鬼影子。
不過我卻有預感,她一直在注視著我們,隻不過現在還沒有完成蛻變,所以不想和我們硬碰硬,僅此而已。
一轉眼,已經是下午六七點鍾了,當然,在這不見天日的老龍窩山林裏麵是看不到什麼日薄西山的景象的,出了旱魃,這裏隻剩下了黑暗,完全沒有光,全靠表我們才能知道時間。
走了整整一天,我們幾個也是疲了,在這樣下去找不到旱魃我們反而把自己給累死了,於是略一合計,我們就決定現在原地休息五個小時再趕路。
這一次出來我們沒有帶帳篷,就是帶了睡袋,這倒是也方便的很,都省卻了搭建帳篷浪費時間了,我們幾個圍著吃了點幹糧喝了點清水後就留下了守夜的其他全去睡覺了。
今天實在是太累了,所以我鑽進睡袋以後沒一會兒就睡著了,隻不過睡得不是很踏實而已,這林子裏麵陰風呼啦啦的,人在陰風裏麵能好麼?不被吹的嘴歪眼斜鼻子抽就不錯了,想睡踏實的那是扯淡,反正我是迷迷糊糊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在秦嶺大山和西域鬼城的經曆就跟放幻燈片兒一樣在我腦子裏徘徊不散,那滋味兒別提多難受了。
就這樣迷迷糊糊的我差不多睡到了晚上三點鍾左右的時候,就被剛剛守完夜的張憲昌推醒了:“天哥,該你了,我先去眯一會兒。”
我點了點頭應了下來,睡眼惺忪的從睡袋裏麵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