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鋌而走險(1)
誰知,不等我抓住百辟刀,那雙冷冰冰的小手就一下子摁住了我的手腕,這雙冷冰冰的小手上力道極大,一下子竟然捏的我一動不能動,骨頭都有些酸疼了,當下我就要掙紮,結果這時花木蘭的聲音忽然在我心裏頭響起:“不要亂動,是我!”
我一愣,這時候思維也開始清晰了,扭頭一看,可不,站在床邊的正是花木蘭,雖然我屋子裏麵窗簾拉的嚴嚴實實,黑燈瞎火的看不清她的臉,但還是從大概的體型認出了她,心下不禁也有些驚奇,搞不明白她到底是要幹啥,正要開口說話,結果被花木蘭又捂住了嘴,然後我看見花木蘭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她的意思我明白,她是要讓我和她用心念對話,我們兩個本命相連,這也是獨屬於我們兩個的對話方式。
我不傻,我已經從花木蘭的反常舉動上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當即點了點頭示意我知道了,然後在心裏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有陰穢之物找上門來了。”
花木蘭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沉重:“陰氣很重,而且有很高的靈智,不出意外應該害過人命有了道行了!”
我一聽這話,頓時渾身一個激靈,連衣服都沒顧上穿就忍著屁股上的疼下了地,走到窗前把窗簾拉開一條縫隙朝外麵望去。
屋外,月明星稀。
我家院子裏不知何時已經彌漫起了一場大霧,在地上飄蕩著厚厚一層,濃霧中可見度非常低,視線甚至無法看到一米開外的景象!
山西地處黃土高原,本來就雨水稀缺,再加上現在還不到九月份,天氣更是炎熱,根本不具備出現大霧的條件!
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小子了,一看這情況就知道絕不是大霧了,而是陰氣,非常濃鬱的陰氣!
怕是那髒東西現在已經在我家院子裏了,所以這院子裏才泛起了這麼濃鬱的陰氣,隻不過因為那髒東西還沒有進屋,所以陰氣沒有鑽進屋子裏來,因此我並沒有感覺到氣溫的變化。
不過我心裏也有疑問--我的大門和小門上可都貼著鎮宅符呢,那東西是怎麼跑進來?
花木蘭和我心意相通,我的疑惑她一下子就感覺到了,於是用心念告訴我:“它是爬牆進來的,方才你睡覺的時候,我忽然感覺有一股非常強烈的陰怨之氣從南麵牆頭翻入,那時候我就知道有非常難纏的髒東西進來了,而且這東西絕對害過人命,竟然知道繞開大門上的天師鎮宅符。須知,一般的陰穢之物看到天師鎮宅符就被嚇得立馬倉皇逃竄了,結果這東西竟然絲毫不怕,還找到了漏洞鑽了進來,顯然是個慣犯了!”
花木蘭話音剛落,毫無征兆的屋外就響起了一連串的腳步聲。
啪嗒……
啪嗒……
似乎是在來回徘徊走動一樣。
我一聽這腳步聲頓時臉色一邊,聽聲音的方向,那摸進我家院子的東西應該就在客廳外麵的陽台上!
我長長呼出一口氣,無聲無息之間激活了殺氣,然後走到臥室門前,湊到貓眼上朝客廳望去,然後我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壽衣的老太婆正站在陽台上朝客廳裏麵觀望,借著慘白的月光,我隱隱約約看清了她的臉,這是一張皺巴巴的發青黑色的臉,尖嘴猴腮,兩隻眼睛完全是漆黑色的,沒有一點眼白,乍一看就像是眼睛被挖走了隻剩下了倆黑窟窿一樣,它就那麼站在客廳的窗戶外一個勁兒的咧嘴笑,一笑臉皮子僵硬的抽到了兩邊,露出一口發黃尖銳的牙齒,看起來說不出的恐怖!
饒是我見了不少髒東西,仍舊被這鬼老太嚇得渾身有點發毛,而且我隱約覺得它身上的壽衣看起來有些眼熟,想了半天才終於知道在哪裏見過了--這鬼老太,就是我收了百辟刀那天晚上趴在我背上被我背了大半夜的那東西,被李叔用發丘印打跑以後,沒想到現在竟然又找上門來了!
一下子我整個人都呆住了,身子都有點微微顫抖,說實話,對於這個那天晚上趴我背上的鬼老太我到現在還有點心理陰影!
這時,那鬼老太咧嘴笑著抬起手開始在客廳的玻璃窗上比劃了起來,它的指甲足足有十多公分,黑漆漆的,手就跟個雞爪子似得,看著是又嚇人又惡心。它拿那指甲就是在玻璃上那麼輕輕一劃,然後我就聽“喀……”的一聲,玻璃上直接被切開了一道裂痕,那指甲怕是比金剛石玻璃刀都鋒利了!
它……這分明就是看我屋門上貼著鎮宅符不敢硬闖,要切開窗戶上的玻璃進來啊!
一時間我心裏也有點著急,眼下必須做點什麼才行,真讓這鬼老太爬進來了,我們幾個可有熱鬧了!
我想起了發丘印,當初李叔就是一發丘印將那鬼老太打跑的,說明這鬼老太似乎對發丘印頗為忌憚!
當下我就將那天李叔用發丘印打這鬼老太的事情跟花木蘭說了,問她我能不能也用這一招對付那鬼老太。
“沒用的。”
花木蘭聽後搖了搖頭,略微有些清冷的聲音在我心中響起:“這個法子你那位叔叔用有效,可是你用無效!”
我一愣,有些不解,於是就問花木蘭什麼意思。
“那東西害怕的不是這發丘印,發丘印可護身辟邪,但不可驅邪。”
花木蘭搖了搖頭,輕歎道:“本來這些事情是不想告訴你的,但是既然你問起了,我便不妨和你直說了。其實上次之所以能打跑那東西,不是因為發丘印,而是因為你那位叔叔!你那位叔叔……他其實是一位道門的小天師啊!”
道門的小天師?李叔?
我瞪大了眼睛,臉皮子狠狠抽搐了一下,狠狠搖了搖頭,這不可能!
如果李叔是一位道門的小天師的話,那麼上次我收了百辟刀以後碰到的那一係列的詭異事情他何至於束手無策?
花木蘭看了我一眼,顯然知道我在想什麼,緩緩道:“他確實是一位道門的小天師,他身上那股浩然正氣是絕對假不了的,隻不過應該不是茅山道和天師道的,而是失傳很久的太一道的傳人,修的應該是道門五術裏的山術,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空有小天師的道行,一身本事卻似乎被什麼封住了,無法施展,除了身上的氣息以外,基本上和凡人差不多,也就是說,他是一個空殼子的小天師!隻不過他是個空殼子小天師這一點因為我曾有千年道行的原因,所以我能看得出來,但是現在外麵的那東西卻看不出來,它隻能感覺得到你叔叔身上那種屬於道門小天師的浩然正氣,所以上次你那叔叔手持發丘印打它的時候,它以為要收拾它的是一位道門小天師,所以才嚇得倉惶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