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夢境中的鳳清歌,聽著那老頭的講述心裏隱約有了點推測,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真的還假的?
讓人心脈順著原本的趨勢移動,最後心脈爆裂而死,這直白點說不就是傳說中的抗血栓藥嗎?用強力的方式將血栓通開?
這老頭是拿自己當成什麼因為腦血栓而昏迷的植物人了?
想想這個答案,鳳清歌忍不住想笑,但同時心裏也忍不住感慨,果然天門是有點本事的,一般人恐怕很難能想到用這樣的方式來害人,或者救人。
再行醫方麵,這老頭的確是個天才,隻可惜年事已高,否則定能更有成就。
“所以你想用這種方式暫緩鳳清歌的情況,讓她能多堅持一段時間?”
沈從文是半點醫術都不懂的,聽著那老頭的話,隻能大概憑字麵意思推測,得到了老頭讚賞的眼神。
“大概就是這麼個道理,不過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畢竟這也是毒藥,就是怕這丫頭身子受不住,所以我才讓你先把藥原方不動的拿回來,我先配比,然後再根據她脈搏的變化和身體上的耐受程度慢慢調整藥量……還有就是……嗯?哎呀,我怎麼把這事跟你說了呢!”
老頭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什麼似的,接著一拍大腿,十分懊惱的又歎氣起來,看著這老頭的奇怪舉動,沈從文莫名其妙。
“您老到底想說什麼?這有什麼可以瞞的,畢竟清哥現在的狀態也就隻能看您怎麼醫治了。”
“我原本是想讓你把這些藥都給我搗成粉末,然後你就在這房間裏給清歌熏藥的,畢竟她現在也吃不了藥,隻能靠熏的方式,若是直接往下灌,根本沒辦法掌握好量,也很容易出危險,可我現在都把這是毒藥的事,跟你說了,哎呀,怪我怪我!當初就應該把這些分開寫啊,你買一部分,剩下的我自己去買才對,是哪個掌櫃的嘴這麼碎,居然把是毒藥的事情告訴你了,他也不怕我殺他滅口……”
小老頭還在為自己一時之間的失言而痛苦,眼看著沈從文的表情逐漸別扭起來,頓時有些尷尬,撓了撓頭,又繼續低頭去撿藥了。
“沒事,你要實在不願意也沒關係,我拿銀子出去找個窮苦家的孩子,總有人一輩子也掙不來十兩銀子,肯定願意為了這銀子給家裏而付出性命的,多大的事兒。”
鳳清歌在夢境中聽著,那老頭輕描淡寫的話,心裏卻是驚訝的不行,什麼叫讓沈從文幫自己熏藥?
中醫上雖然也有這一說,通常針對的都是一些比較特殊的病症,或者是患者也的確像老頭說的那些無法自己吃下藥去的患者,確實是有這種方法可以治療。
可這是毒藥啊,患者能夠吸收到的同時,那醫者不是也一樣能夠吸收得到嗎?
聽這老頭的意思是原本打算套路一下沈從文讓他去做的,那沈從文豈不就等於中毒了?
“我當時什麼事兒,就是為了讓我幫忙,沒關係,我可以,反正隻要不動用內力,不就不會有事嗎?”
鳳清歌正在心裏驚訝著,又感慨,這老頭怎麼如此心狠手辣,居然還打算出去雇一個不知情的小男孩兒時,突然就聽到沈從文輕笑了一聲,隨隨便便懶懶散散的開口,仿佛對於此事並不在意的樣子,不由得更加愣住了。
“……我確實是覺得假手他人我不放心,畢竟需要這種事兒就得是個用心的人來做。”
那老頭子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繼續開口解釋。
“你放心吧,不用出去找人,這活兒我接了,既然我沒有什麼別的能為她做的,這點小事我自然還是要幫忙的,放心吧。”
“你可想好了,這是毒藥,有可能一不小心你也會死,或者這輩子武功就廢了,若你哪一天忍不住,一時沒注意,動用了內力就有可能經脈倒流,心肺爆炸,明白我的意思嗎?很嚴重的,你想清楚。”
原本是想稀裏糊塗的糊弄沈從文,直接去做這事兒的,可眼看著沈從文如此輕飄飄的就把事應承了下來,倒是天門老頭有些不好意思了。
又一再的重複了事情可能會導致的結果,眼睛死死盯著沈從文,想從這年輕小孩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然而對方卻始終十分平靜,表現的仿佛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根本不在乎。
“無所謂,說句實話,我正愁沒什麼東西能讓清歌欠我的,之前,她還救了我一條命,我一直都很感激,也算是還給她,大不了就是死,無所謂的。”
“說死?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畢竟是天門的人,是我們天門數一數二的高手,我既然能下毒就自然能解毒,隻是不保證你小子會不會突然走火入魔,在突然的時候給我動用內力罷了,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可不保證你能活下來啊,我隻能保證熏藥過程結束之後我給你解毒,給你排毒,若這件事情過了,以後不用再做這樣的事了,隻要你離了那毒藥的根源,慢慢修養,最多不超過三年,一定能讓你恢複如初,但此畢竟是毒藥,可能會對你的經脈有所影響,你日後的武功也就隻能停留在眼下階段,無法再精進了而已,我可從來沒想過要殺你。”
那老頭聽見沈從文的話,不由得吹胡子瞪眼起來,不管別人不信他什麼,不信他醫術,那是絕對不行的。
畢竟他可是靠這一身醫術走天下的,從來還沒有人敢鄙視過他的醫術呢!
居然還說要死的話,那怎麼可能,隻要是他天門老頭想救的人,就沒有死的可能,哪怕是自己的親徒弟鳳清歌也不例外。
“還有神醫給我救治,給我解毒,那就再好不過了,我在所不辭,放心吧,此事交給我。”
鳳清歌在夢境中把這一切都聽在了耳朵裏,一時之間感動同時又想衝出去阻止沈從文。
可是無論她怎麼叫喊,純白的夢境之中都沒有人理會,隻能留她一個人歇斯底裏的在那兒喊叫。
叫了半天,最後頭暈眼花的跪坐在地上,還是無能為力,這種感覺她已經嚐試好幾次了,自從進入這夢境之後,每天都要有那麼一會兒是情緒崩潰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