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鳳清歌眼裏，墨景玄自然永遠是第一位的，而其他人的安危都要靠後。
作為深愛著鳳清歌的人之一，沈從文自認為這樣做可能心裏會有些委屈，但這也是成全清歌最好的辦法。
他的愛沒有那麼自私，隻要能看到心愛的人幸福，每天能笑著，就已經是最大的滿足了。
哪怕這件事情可能需要豁出性命去做，他也願意，畢竟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女人可以讓自己如此牽腸掛肚，哪怕隻是見過一眼，就再也無法忘懷，每天朝思暮想的都是她的身影，她的一切，一顰一笑，仿佛都像是刻入靈魂一般深刻。
“我還沒有懦弱到需要別人來替我守護我的女人，你跟清歌是朋友，她這個時候，需要的就是朋友的陪伴和照顧，還是我去這件事不用再商量了。”
墨景玄的語氣毋庸置疑，根本不給任何人再繼續反駁的機會，冷靜說完，就算是拍板釘釘了。
他做事向來都不與人商量，這種直接下達命令的語氣，也是他一直以來習慣的，自然對於這些沒有什麼太大感覺，可聽在沈從文的耳朵裏卻格外難受。
薛少令坐在一邊，津津有味的看著這倆人，爭著要為鳳清歌赴湯蹈火，心裏也是真正感慨，還好自己並不喜歡鳳清歌，這個奇怪的丫頭，如果自己也加入她們，其中可能會做得比他們更瘋狂吧。
“行了，你們也不用爭了，這事兒也就隻能他去，無論是身手還是其他也都隻有他能擔當得了，別看你平時是個小指揮使，真到了細心，關鍵的時候，你不一定有他來的機靈，也別不服氣，老頭我看人可是很準的，而且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你要是能把我交給你的任務做好了，比什麼都強。”
老頭眼看著他們幾人爭執不下，於是自顧自的開口了，他還是需要主持一下大局的，畢竟眼下他是歲數最大，而且最有話語權的人了。
細細的叮囑了墨景玄出發的注意事項，又跟他說了幾種花草到底長什麼樣子，有一些自己比較詳盡知曉的，直接就給他畫了圖樣，告訴他有可能會生長在什麼位置，剩下的就要看墨景玄自己去碰運氣了。
然後又開始說起了其他幾人的任務，天門老頭很明顯在這一路試著思索了許多事情，最後，甚至連薛少令都沒閑著，去幫忙找其他的東西了。
畢竟墨景玄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尋藥回來，而鳳清歌又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這些都是他們需要考慮的問題。
“我現在也隻能盡力而為，一切就看那小子到底能不能把那救命的藥拿回來了，雖說千花百草，有起死回生的效果，但到底有沒有用，其實也是個未知數，所以我需要你去幫我做另外一件事。”
老頭叮囑完了一切，也不給墨景玄猶豫的機會，直接就把人支出去，讓他去準備走之前的那些東西了，順便把薛少令也一起折了出去，這才長歎了口氣，對著沈從文說。
沈從文沒想到這老頭還有什麼話要單獨跟自己說的，不由得有些驚訝，眼睛瞪得大了些，隻是能盯著那老頭，等著他的後話。
“我給你寫個藥方，一會兒你拿著這藥方去藥房裏，把這些東西配齊，然後一起拿回來，順便買個藥撚子，回來你就在這房裏呆著，哪兒都不要去，守著鳳清歌，她不一定不會醒，有可能是中途會醒來的，然後你就在這房裏把我給你的這藥給碾成粉末，之後的事情……我之後再告訴你。”
老頭一邊說一邊直接走到了房間的，另外一張桌子前，拿起了硯台，隨手把自己杯子裏的茶水倒進去一些，開始磨墨。
準備要寫藥方，一邊動作著，一邊還朝著沈從文開口叮囑。
“我總感覺這事兒恐怕沒那麼簡單，你是不是還知道些別的，為什麼要把他們倆支出去？”
沈從文再怎麼直腸子沒心眼，也畢竟在皇家保護了這麼多年，最基本的看人眼色的能力他還是有的。
對事情的掌控能力自然也不在話下，麵對小老頭此刻的表現，他心裏已經已經有了判斷。
“你想說什麼？難道真的因為有原因你就不救了嗎？你能看著清歌去死？”
那老頭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扭頭朝著沈從文看過去，一雙蒼老的眼睛當中滿是犀利，仿佛已經看穿了所有人的心思。
對於這老頭而言，其他人怎麼想他根本不在乎，不過既然已經認了徒弟，那麼一日為徒弟終身他都得好好保護著，畢竟日後還指望著有人能傳承自己的衣缽呢。
說話間墨磨好了，見沈從文啞口無言地站在原地，似是在深思又似是在發愣，小老頭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一扭頭趴在桌子上開始寫起了藥方。
另外一邊，薛少令跟著墨景玄一起離開了房間。
因為薛少令家本就是做生意的，加上又常年跋涉，基本出門需要的東西，不是他家店鋪有的，就是他家常用的這些玩意兒。
於是就自告奮勇的給安排了，加上又要去其他幾家店裏給鳳清歌拿原本就有存貨的那幾種藥，自然兩人就同路。
這一路上，薛少令看了墨景玄不下十次，每次都是欲言又止，最後又閉上了嘴。
“你若有什麼想說的就直說吧，我心裏已經大概有數，想必至千花百草應該也不僅僅隻是拿到就可以吧？”
墨景玄早就有了預料，從小在宮中長大，見過的東西也不在少數，自然對於人性也是把握的十分精準，眼看著他幾次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就算不想發覺，也難以無視啊。
“其實……你聽過是藥三分毒，這個說法嗎？千花百草雖說是可以起死回生的藥，可這背後確實是有些副作用在的，而且這副作用……”
薛少令嘴唇抿的死緊，臉色也並不好看，為難的看著墨景玄，眼神裏滿是無助。
他是真的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說，畢竟對於墨景玄來說，重要的是鳳清歌的安全沒錯，可更重要的是鳳清歌是他的已經結發的妻子。
“也許我這麼自作主張，清歌會失望會生氣會恨我，為什麼替她做決定，但這一次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去問她的意見，更沒有那個機會給她選擇了，身為她夫君，不管那副作用到底是什麼，我都一定要先將她救活，才會有日後的事情，哪怕她恨我也好，在這一點上我絕不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