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我想了，那直接告訴我不好嗎？還非要我繞這麼大個圈子！”
鳳清歌撇嘴，對於這個老頭，她其實當時挺佩服的。
畢竟能在宮裏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治死了一個太子，居然還全身而退，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本事。
但是佩服歸佩服，並不妨礙他們兩個互懟。
“行行行，我說不就得了，我也是，當初怎麼這麼想不開，非要收你這麼個鬼靈精的徒弟，其實也沒什麼，隻是他歲數大了，年輕的時候又縱欲過度，現在毛病都找上來了，哪兒哪兒都虛，不受補，再加上長期用那些補藥頂著，自然時間久了，身體就出現問題了，也沒什麼可奇怪的，意料之中吧！”
小老頭兒也不繞圈子了，直接就把話說了。
聽著天門老頭的意思真是回天法術了？
看來沈從文說的的確是真的，外界的傳言也是，根本不是皇上在裝病來試探十四皇子的衷心，而是真的不行了。
想想也是，就以十四皇子能被墨景玄看上，當下任皇帝的人選，也知道他絕對不是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會被這小小的伎倆騙過去。
“那怎麼辦？現在他還能撐多久？總不會真的就要不行了吧，聽說已經好久沒醒了？”
鳳清歌也是懂醫術的，聽天門老頭的意思，估計那皇上是真不行了。
可是之前還聽墨景玄說，眼下，詔書還沒立，那豈不是墨成凱就隻能名不正言不順的先繼位？
若是沒有得到先皇許可的機會，對於一個本就不算名正言順的皇子來說，這條路可並不好走。
鳳清歌就算再怎麼不懂政治，至少也看過那麼多劇，這件事情還是能懂的。
“其實要是硬撐著也能挺一段時間，隻是這段時間到底是多久誰也說不準，得看他自己了，什麼時候他不想活了，什麼時候他就得死了！”
“……你這說的不就是廢話嗎？說到底現在暫時不是還沒事嗎？那為什麼一直不醒？”
鳳清歌繼續癟嘴，不以為然。
“廢話，他要是醒了，那個太子不就白死了，你們要的不就是現在這局麵嗎？這不挺好？”
“……”
鳳清歌眯起了眼睛，一瞬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隻能說這老頭看上去是什麼都不知道，其實凡事都門兒清啊！
居然連墨成凱是墨景玄一手扶持的事情，都一清二楚，看來那太子也不能完全說是皇上屬意給弄死的吧？
多半是這老頭故意失手，把太子給弄死了。
“怎麼了丫頭？是覺得我知道這事很奇怪嗎？我知道的事可多了，別以為我是個老頭子就什麼都不清楚！”
天門老頭一臉驕傲，仿佛自己知道這事兒是多大的一件事兒一樣。
看他那臭屁都不行的樣子，鳳清歌無言以對，隻能默默點了點頭，隨他去了。
愛說什麼說什麼吧，既然他覺得自己挺厲害，那就挺厲害唄，自己也沒必要反駁呀。
“不管怎麼說，師傅，既然這事兒是為了我做的那我還是得感激感激您的，要不您老再順手幫幫忙做點別的？”
鳳清歌腦子轉的飛快，眼下墨景玄沒有什麼合理的身份可以進宮，所有的消息都隻能靠公裏往外傳。
既然都是要往外傳消息，那小老頭這個天天在皇帝身邊伺候的，傳來的消息自然要比其他人更靠譜。
更不用說宮中有個太醫是自己的人，那是種怎樣起飛的體驗了！
鳳清歌已經能夠預料，如果自己求著老頭，把皇上弄死，估計他都敢真的照做。
再仔細想想，今天這老頭兒來的時機，鳳清歌也大概有了推測。
多半這老頭真有可能是覺得這些事情都是能幫助到自己的才去做的，雖然不排除有自己單獨的目的吧，但至少跟她基本上是站在了同一條船上。
這個是絕對的神仙隊友啊，鳳清歌心裏暗暗快樂。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我就你這一個徒弟，你的要求我怎麼可能不滿足，你就跟我說，現在把皇帝殺了，我都絕對沒有二話。”
果然藝高人膽大，天門老頭真是什麼都敢往外說。
也不管這周圍還沒有沒有其他人，開口就是這種大逆不道的台詞，聽了鳳清歌都忍不住後背一陣冷汗，這老頭是哪來的這麼大勇氣，什麼都敢往外說呢。
“我可什麼都沒說啊，我隻是說想求你點事兒，不過這事兒到底是什麼，我恐怕還得再跟我夫君商量商量，回頭咱們再聊，你看怎麼樣？”
鳳清歌自然知道自己不能輕舉妄動，恐怕之後的事情還得跟墨景玄問清楚，他到底想知道的和真正想做的，這樣才能保證自己沒有幫到倒忙。
那小老頭絕對是個人精，一看她這麼說話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立刻就點了點頭，一臉無奈又寵溺的朝她揮手。
“你不就是要跟你那丈夫好好問問到底想要幹什麼嗎？問去吧問去吧，等你什麼時候問出來了，就找禦林軍統領沈大人，讓他給我遞個話，我出來見你就是了。”
鳳清歌微微一愣，這次愣神的原因，卻不是那老頭說了什麼，而是他那句禦林軍統領沈大人。
饒是是她再不懂得這邊的官製，也能從最基本的稱呼上明白，那禦林軍統領肯定要比錦衣衛首領來的大得多。
錦衣衛才幾個人，禦林軍有多少人？想想也知道。
“你說的沈大人該不會是我認識的那個沈從文吧？”
鳳清歌是真有點不敢相信。
畢竟從前的沈從文可是絕對不會輕易為皇權之外的人賣命的。
對於當初的沈從文來說，誰坐在那個最高的位置，誰就是他需要賣命的人。
至於其他人，他應該是連看都不會看一眼才對什麼現在卻成了墨成凱的禦林軍首領了？
雖然現在皇上還沒有駕崩，但也不就是早晚的事兒了？
都是基本也就可以確定，現在宮裏是墨成凱說了算。
那禦林軍自然不用想，也知道是墨成凱的人。
“就是那個小沈，我看他人還挺會來事兒的，平時有個什麼小病小痛的，我都幫他治了，聽說你們也是舊相識，這個人挺好的，我看看反正比你那相公來的強，一天到晚連個笑模樣都沒有，也不知道是誰惹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