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注意到了，而且日後也會一直注意著。
第二日一早，便有文官站出來說侯府，多年來，一直手下經營的商鋪都有偷稅漏稅的情況出現。
其實像他們這種大家族其實隻要不在朝堂上犯什麼錯，基本上是不太可能會被文官提及的。
甚至大部分時間不去上朝都沒有關係，可偏偏就是因為被盯上了，眼下，就變得十分尷尬。
雖然墨成凱眼下隻是監國，但他的話就跟皇帝的話一樣，是沒有辦法忤逆的。
既然都召他覲見了，鳳長石自然也隻能聽從。
可重點是，鳳長石還以為是，鳳清歌在背後使了力氣，太子殿下總算是不計前嫌注意到他們。
叫他還以為是想賞賜他的，於是歡天喜地的給自己收拾幹淨利整，朝著宮中去了。
沒想到的是，一進內殿，看到的不單單隻有墨成凱，還有一眾文官。
個個都麵色不悅的盯著他，看那眼神分明不是什麼善意的眼神，就算再怎麼缺心眼，這會兒他也意識到不對勁了。
“愛卿過來看看，這些可是侯府名下的產業？”
墨成凱不動聲色，直接把手邊的一疊紙推到了桌子邊上，示意他自己過來看。
眼看著氣氛不對，鳳長石心裏直打鼓，但人都已經到了宮中內殿，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選擇逃跑，隻能硬著頭皮上去翻了一下。
確定都是自己名下的商鋪，心裏更慌了，拿不準到底為什麼，墨成凱會突然在這個時候說起這事兒。
於是有些忐忑不安的點了點頭，心裏還在暗暗祈禱，抱著一絲僥幸，也許隻是自己想多了。
然而事實證明，有些事情就算再怎麼自欺欺人也沒用。
下一秒立刻有人開口說話，同時遞上更厚的幾個本子，看樣子像是賬冊之類的東西。
那些本子最上麵還放著一疊厚厚的紙張，似乎是打著格子記錄了什麼玩意兒，密密麻麻的倒是不少。
“這些是我前幾日去你的商鋪做的記錄，和你交上來的，可完全不一樣！”
“我對照過了，你交的稅款明顯要比這個少許多，不知剩下的那部分是什麼情況，難不成是不記賬入冊的嗎？身為侯爺，名下的產業本就容易起爭執，這種處事方式難免會讓人落了口舌吧？”
有一個開頭緊跟著就有人開口繼續往下說，都到了這個份上，鳳長石哪還有不明白的？看來今天就是衝著他來的了，叫他來宮裏也就是為了這事兒。
“回殿下的話，這些東西平時都不是我在管，具體是怎麼一回事，老夫也不是很清楚，這就回去調查一番，然後老夫的確沒有要刻意徇私枉法的意思，請殿下明鑒！”
這話說的可是相當誠懇，然而有幾分真幾分假，誰又知道呢？
鳳長石心裏暗暗咬牙，滿腦子都是把這事糊弄過去，再找鳳清歌算賬。
讓她好好幫忙說說，怎麼現在還不動手？眼看著這殿下都開始朝他發力了，恐怕要拿自己當成上位之前積攢政績的墊腳石。
畢竟是個人現在都知道，這位皇子之所以還沒被立為太子，一方麵是因為皇上現在身體狀況不好，還沒來得及，第二也就是因為身上的功績不夠多，所以才一直被壓製著。
要是想順利繼位，最簡單的辦法也就是這個了。
找個不順眼的，不是自己陣營的開刀，立刻馬上就能得到功績，自然後麵被吹捧，被推上位，就是順理成章的事兒了。
可憐鳳長石到現在居然都沒有想過，有可能他現在被針對，並不單單是因為十四皇子終於注意到了他，而是因為鳳清歌的特別告知。
另外一邊收到消息的鳳清歌心裏樂開了花，躺在床上吃著墨景玄新給買回來的果子，高興的不行，這就叫惡有惡報吧，居然還想占自己便宜，做夢去吧。
正尋思著，突然正門傳來了消息說是太醫院有個資格很老的太醫求見。
鳳清歌一聽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很快反應過來，什麼資格很老的太醫呀，眼下唯一一個有可能會來找自己的太醫，恐怕隻有那個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江湖騙子的師傅了。
於是趕緊叫人把師傅叫進來，自己則是迅速換了身衣服把自己答對立整，出去見人。
“師傅好久不見啊，這麼長時間沒見你都混成太醫了，可是挺厲害的！”
鳳清歌一進門，開口就是這句，氣得小老頭吹胡子瞪眼的直白她眼。
“你說什麼呢？臭丫頭，要不是為了幫你的忙，老夫怎麼可能會進宮！”
天門老頭毫不客氣的白了她好幾眼，然後才開口。
鳳清歌才不信他的鬼話，多半就是因為聽人家說給錢給的多，所以才去的！
現在又要賴到自己頭上，她才不接這黑鍋呢。
“您老還是少來這套吧，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都城，之前也不告訴我！”
鳳清歌毫不客氣的直接把話懟了回去，她可從來都不是那種能被道德綁架的人。
“想上哪就上哪，還什麼都得告訴你的，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突然又回都城這邊了，前一段聽說你已經死了，我還傷心了好一陣呢，差點給你立個衣冠塚！”
小老頭還跟當初一樣，說話極其氣人，半點正形沒有，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個歲數大的，反而調皮搗蛋的要命。
“給誰立衣冠塚啊，人家可活的好好的呢，話說你到底有沒有醫術呀？聽說你先把太子治死了，現在皇上也昏迷不醒了，你要是不行就趁早找機會脫身吧，要不回頭真出了什麼事兒，我怕你都得跟著陪葬！”
鳳清歌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心裏盤算的是，這老頭竟然是從宮裏出來的，而且還是負責醫治皇上的，那皇上現在的病情他一定是第一個知道，且最清楚不過的。
既然人都已經出現在自己家裏了，不打聽打聽，那豈不是對不起人家跑這一趟了。
“你個臭丫頭，少跟我在這繞圈子，我就是想問我皇上現在怎麼樣嘛，我告訴你不就得了，你是我親徒弟，我難不成還能瞞你嗎？”
小老頭的脾氣跟鳳清歌一樣，是半點圈子都不繞，直截了當的就把對方心裏想說的話給表了出來，倆人誰也沒打算藏，互相坦誠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