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世界觀極其詭異，一旦誰沒有符合到她的訴求，就一定會有一種仿佛是全世界都對不起她的感覺，所以才會對自己起了殺心。
也因為想起這事兒都有種說不出的生氣，誰能理解，這世界上居然有人單純因為嫉妒要殺掉另外一個人，聽著就像是瘋了一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吧，其實也很正常，她隻是選擇了她認為很對的路在走而已，沒有所謂的對錯。”
在處理楚如湘這件事情上，墨景玄始終都保持著一個非常中立的態度，從來沒有妄自去評價過楚如湘的好或者壞。
在他這邊，無論鳳清歌如何想，楚如湘都算是他的一個長輩，作為晚輩唯一能做的也就隻有沉默，就算明明知道這長輩幹的沒有一件人事兒，他也最多也就是敬而遠之，不可能再有更多的想法。
“我還是很好奇，如果她真的隻是單純在尋找那座塔，那也應該會留在祁連山脈裏，又怎麼可能會突然跑去東鄉？”
說起這個，鳳清歌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的地方，畢竟這事確實說不通。
一個那麼執著於祁連山脈裏一定有塔的人，突然選擇了換一種方向，而且還一擊即中，如果不是知道身邊一直有暗衛守著，鳳清歌都快以為楚如湘是聽了自己跟墨景玄的商量才有的這種這趟行程。
“也許她跟你一樣想到了海市蜃樓的可能性，當時你講給我聽的時候，我也覺得很玄幻，並不現實，可仔細想想確實有一定的道理，很有可能是你說的那個樣子。”
“我怎麼感覺你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鳳清歌看著她出乎意料的話多，不由得就多了幾分警惕，莫名有種詭異的感覺。
這男人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而且這事兒還不小。
能看得出來是他挺在意的事情，否則一向話少的墨景玄是絕不可能會解釋這麼多的。
“我怎麼會有事情瞞著你，你想多了。”
“我說過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可以，我都能原諒，除了欺騙，我再問一次，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鳳清歌的表情逐漸嚴肅起來，她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她無法接受，絕對無法接受！
墨景玄有任何事情瞞著自己這種可能性，尤其是很明顯看男人的表現，也知道這件事情一定跟自己也相關。
聽到鳳清歌這樣說，墨景玄哪還有不慌的可能，立刻就認慫，繳械投降。
“……我隻是怕我把這事說了，你會想太多，我不希望你的心裏有任何壓力，尤其是因為楚如湘，沒有必要的。”
“所以她真的是聽了我的說話才……”
鳳清歌有點不敢相信，這居然是真的，可是那時候身邊應該有暗衛在，楚如湘的靠近不可能瞞得過暗衛的眼睛。
當時沒有任何人阻止嗎？
“當時暗衛就知道她跟在你我身邊，是我吩咐的，如果她不動手咱們就按兵不動，我不希望驚擾到你，因為你對這件事情確實很在意，所以我才刻意去回避的。”
墨景玄長長的歎了口氣，還是坦白了。
有時候他真不知道自己的小姑娘太聰明，到底是好還是壞，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她。
“也就是說之前楚如湘一直在我身邊？”
鳳清歌的嘴巴都快合不攏了，這聽著也太驚悚了吧。
所以自己那麼長時間以來一直在被楚如湘監視著，可自己卻毫無所覺。
“當時暗衛也一直都在你身邊，他們會保護你，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所以……”
“她跟著我到底要幹嘛？我身上沒有什麼她可以要的東西，對她來說應該沒有什麼意義才對，單純就因為一個嫉妒嘛，就想殺了我？聽著真的很瘋狂！”
越想鳳清歌越覺得毛骨悚然，之前那麼長的時間自己居然都沒有意識到，一直是在被人監視著，而且還是被一個曾經掐過自己脖子，想要殺掉自己的女人。
有些事情是真的很後怕的，就比如這一類，現在想起來就覺得雞皮疙瘩滿地。
“隻要我在你身邊，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對於鳳清歌的毛骨悚然，墨景玄是自認能夠共情得到的，自然說話的時候就更多了幾分安慰和溫柔。
“所以她進了那座塔，最後是怎麼死的，你還是沒說明白！”
“她進的那座塔特別的高，當天正好是在下雨，她進去之後，有一道雷劈到了那座塔上，然後……”
後麵的話墨景玄沒有再說了，但鳳清歌也明白是什麼意思了，然後楚如湘就被那道雷劈死了，這聽著確實是很符合最早傳說裏的樣子。
“後來暗衛進去找過她的屍體，的確找到了也確定是她。”
知道鳳清歌想問什麼，墨景玄也不墨跡，直接就把所有的發現都跟她交代了一遍。
聽完墨景玄毫無任何回旋餘地的答案，鳳清歌真說不上，到底是該吃驚還是該如何。
“所以她找了十幾年的那個塔，到最後就死在了那座塔裏……”
說不上自己該是什麼感覺，那都不是簡單的感慨，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了，隻能說人這一輩子真是有種說不出的悲涼。
分分鍾讓她感覺這個世界充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可能與巧合，有些事情也許她一直覺得是巧合，但其實就是注定。
也不知道楚如湘到最後有沒有得償所願。
鳳清歌在心裏暗暗想著，畢竟自己之前穿越就是受到了生命威脅，最後靈魂傳到了這個世界，如今她被一道天雷劈到，不知道是回到了她自己夢寐以求的那個世界，還是隻是死了。
“好了，不要再想了，無論這件事情如何都與你無關，不是你的錯，不需要你承擔任何結果，明白嗎？你不用為了這件事情感到愧疚！”
看到鳳清歌若有所思，似乎又一次陷進情緒漩渦的樣子，墨景玄心裏不由得心疼又擔心。
“我知道，我隻是在想，她追求了這麼久，有沒有想過有可能，真的隻是個傳說的，萬一她要是就這麼死了而沒有穿越回去，那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鳳清歌有點兒說不出自己的感覺，十分自嘲的笑了笑，其實人這一輩子也就無非如此吧，就算是自己其實也從沒有免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