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隻有他們倆和小墨三個人，加上兩匹馬，除此之外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東西。
根本聽不出來周圍還有其他人跟在身邊，要不是知道附近有無數暗衛正隱藏著，鳳清歌都要懷疑是不是剛才那一批等待城外的人，都是自己的幻覺了。
真好奇那些暗衛都是怎麼訓練出來的，不但訓練有素，而且麵對事情的時候，還特別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我現在突然有點後悔。”
鳳清歌咬了咬嘴唇，坐在馬背上若有所思的尋思了很久，才朝著墨景玄開口。
“後悔什麼？”
墨景玄倒頗有興趣。
“突然感覺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因為我當時執意非要進山才造成的，如今，居然還因此重新回到山裏，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感受，始於進山，也終於進山，我跟山可是真有緣分啊。”
“這裏依舊是祁連山脈”
墨景玄沒有什麼情緒，隻是淡淡的補了一句。
聽著他的說法，鳳清歌更驚訝了，不過轉念一想也是，他們本來就是從祁連山脈下來的，之前都直接掠過南國到鈴蘭了，現在從南國進山，回來也不奇怪。
怎麼感覺，他們兜兜轉轉，就沒離開過這個鬼地方呢。
“你相信之前楚如湘說的那件事嗎？”
周圍寂靜了許久，突然墨景玄又再次開口。
鳳清歌不懂，迷茫的抬眼看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大概是說楚如湘之前提過的那個有關於穿越之塔和穿越者的傳說。
說實話，在山裏那段時間，鳳清歌是真有點信了，畢竟詭異的環境加上長時間沒有得到很好很充分的休息，就會讓人的意誌力變得很薄弱，相信一些神啊怪啊之類的事情，並不奇怪。
“想聽真話嗎？其實我不是很相信，畢竟這種事情聽起來就有些好笑。”
鳳清歌是覺得既然自己都能穿越過來，那也就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了。
無論是自己的存在，還是世界上的其他鬼神之說，也許都有她真正存在的道理。
畢竟自己的存在這件事就已經足夠不科學的了，真要是出現一個什麼塔之類的也不足為奇，隻是這事兒她無法接受，尤其是無法接受這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我也不是很願意相信，可是事情擺在這，我越發覺得有可能。”
墨景玄饒有深意的又接了一句，聽了鳳清歌一愣，很快又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不由得驚訝。
“你不會是還想回山裏去找那所謂的塔吧，我跟你說你純粹是被楚如湘洗腦了，這個世界上，也許會有那樣的東西存在，但我不想找，因為我也並不想離開。”
鳳清歌再次一本正經地說起這事。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的感受，隻是對於這件事情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是真的很不喜歡。
隻要一提起這件事相關的事，就會莫名其妙的有些暴躁。
“我不會去找那個，但我必須承認，我確實一直在調查有關於楚如湘說的那些事，查到的一些端倪，也確實告訴我，事情有可能發展的方向。”
關於這件事，墨景玄其實已經忍耐很久了，早在暗衛第一次找到甜品鋪子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下令讓他們去調查有關於那個塔和傳說的故事了。
隻是一直還沒有得到很確切的答案，可最近一段時間傳回來的消息卻讓他不得不多想。
那就是除了楚如湘之外，居然還有很多人真的都聽說過，有關於這個塔的傳說。而這個塔也絕對不是簡簡單單一個神出鬼沒的塔而已。
甚至也有普通百姓見過那座塔，在淩晨時分，在明明不可能有海的山中看到了一片大海，最後在大海中發現那座塔就在大海中間。
“……”
聽著墨景玄的台詞，鳳清歌屬實有些哭笑不得。
照他的意思，那群人是在山裏看見了海市蜃樓？
“也許對你來說，你真覺得這事很可笑，但實際上，我寧願相信它可能真的存在。”
墨景玄認認真真的回答，說到底其實他還是有點怕，迄今為止他都在擔心，如果鳳清歌真的像之前那人說的那樣，出現什麼問題，至少如果這個傳說是真的，他還有所指望。
“就是說實話，也不是我非要較這個真，不過你這個傳說的確跟她的傳說不謀而合了，楚如湘不是說過那座塔是神出鬼沒不一定在哪嗎？不是說就算找到了，如果當時沒有進到塔中或者沒有做該做的事情，那座塔還是會消失的嗎？我該怎麼說呢……嘶……這種事情的確有可能發生，不過進到那座塔中覺得是很扯的一句話。”
鳳清歌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有關於海市蜃樓的意義，畢竟在這個時代，男人的理解中，大概還是天圓地方的時候。
現在就算跟他講海市蜃樓，恐怕也很難講清楚。
雖然她也明白，墨景玄絕非是那種固執己見，不願意聽的人，但這當中涉及到的知識未免有些太多了，她也不知道從何講起。
“所以你也見過那座塔？”
“沒見過，但你說的這種現象在我那個世界叫海市蜃樓，說白了就是一種倒影，類似於水中可以看到水上麵的塔一樣那種倒影，不過這個現象想要出現，要求的東西有點多，反正原理是一樣的，總而言之就是看到的，隻是幻象並不是真的，所以那座塔不可能進得去，而一座虛幻的塔，自然也不可能幫到你什麼忙。”
兩人走在路上，因為是山區本，就沒有什麼人，加上夜深了，小墨也已經在墨景玄的馬上睡著了，眼下隻有馬蹄慢慢行走和他們兩個的對話聲，周圍偶爾傳來的風聲，輕輕的柔柔的，竟然沒有什麼存在感。
氣氛一時之間靜謐而美好，但這氣氛之中，墨景玄滿眼都是不解，而鳳清歌滿眼都是無語。
“可如果隻是個幻象，為什麼那麼多人都見過，哦……像水的倒影一樣，所以山中的確有海？”
墨景玄自己一個人在嘟嘟囔囔的說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鳳清歌看著有些好笑，不知道還能再說點什麼，隻能順著他的話點頭。
畢竟他說的確實沒錯，就是因為有巨大的水麵倒影，然後投影在了天空之上，才會形成另外一座塔，鶴然立於海上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