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下午,過年期間這時候,鎮子上的大部分人都回家吃飯去了,做生意的寥寥無幾,加上這條街本來就比較僻靜,這會兒整個街道上就隻剩下這群黑衣人和他們對峙。
“……你們是什麼人?”
鳳清歌被拽到一邊,很快恢複冷靜,朝著麵前的這群人仔細觀察過去,每個人都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連配的刀都是一樣的。
這明顯是一群訓練有素的人,早有準備或者說預謀。
“……”
然而回答她的除了更加淩厲的劍風之外,沒有其他任何聲音。
他們這一行帶的人並不多,除了少數的幾個日常跟著的暗衛之外,就隻剩下陳立帆的那群人。
也正是因為陳立帆帶了不少護衛,為了防止太過顯眼,他們才選擇了沒有帶更多的人。
還好,至少陳立帆是鏢局的,他帶的人應該比較可靠,所以在安全方麵鳳清歌倒並不擔心。
隻是沒想明白這突如其來的一夥人到底是什麼情況,按說太子現在在都城已經是自顧不暇的狀態,應該沒有時間搭理他們才對,怎麼可能再派人來暗殺。
可若是其他的仇敵,鳳清歌卻也實在想不到還能有誰了。
“他們的目標是我,陳立帆?”
鳳清歌深知自己絕對是這當中拖後腿的,所以十分聽話的躲在旁邊,盡可能不要幹擾到他們。
突然就聽見墨景玄的聲音朝著陳立帆開口,接著身體一晃,就被他推到了陳立帆麵前。
表麵極其混亂,鳳清歌也沒機會說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男人朝著那群人衝過去。
“墨……”
“別分他的心,你就老老實實待著,放心,就這幾個人,還不在我的眼中!”
陳立帆搶先一步,製止了鳳清歌想開口的話,然後也長袖一甩,扯出了自己腰間的軟劍加入了戰鬥。
眼看著人被打的差不多了,鳳清歌剛要鬆一口氣,突然不知又從哪裏閃出不少黑衣人,一個兩個都是來者不善的模樣,也跟剛才那夥人是一模一樣的裝束,很明顯都是衝著他們來的。
鳳清歌腦子翁的一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麼多人來又是什麼人能有如此大的手筆,還絲毫不怕被發現?
兵刃相接的聲音不絕於耳,鳳清歌咬著嘴唇,擔心的要命,努力控製自己的步子不要再往前,生怕自己的存在會讓他們分心。
可黑衣人就像是源源不斷的出現,就算是再厲害的護衛也打得筋疲力盡了,眼看著他們就要不敵,陳立帆帶來的人,也逐漸進入疲態。
這樣下去不行,肯定是會占下風的。
鳳清歌正想著,突然聽到刺耳的一聲兵器落地的聲音,接著就是陳立帆的大吼。
墨景玄看到陳的兵器被挑飛,趕緊上前幫忙,卻沒注意到身後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也朝著他揮刀砍過來。
鳳清歌眼睜睜的看到這一幕,一時間感覺腦子都不轉了,根本來不及做其他反應,整個人直直朝著墨景玄的方向衝了過去。
“小心!”
墨景玄回眸,反手一個劍花,攔住了那人的攻勢,卻也在這時意識到了不對。
動作非常迅速的朝著周圍看了一圈,這才發現雖然他們帶來的人漸漸打的有些疲憊,但卻沒有一個人受傷。
墨景玄心裏有了計較,垂眸去看。跌倒在地的陳立帆很明顯對方跟自己有一樣的想法,兩人目光交彙,誰都沒有說什麼,卻十分默契,停了動作。
鳳清歌被兩人護在中間,傻眼一般的看著眼前這場景,隻覺得詭異,什麼意思?
突然不打了,然後呢,接下來要幹嘛?
兩張的黑衣人也像是商量好了一樣,都不動了,手放下了,但兵器還在手裏。
——啪!啪!啪!
在一片詭異的靜默之中,一個巴掌拍響的聲音十分入耳。
鳳清歌循聲看去,是個身著異族服裝的男人,這個人看起來濃眉大眼,人高馬大,虎背熊腰的,不過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說不出野蠻,不是那種完全不講道理的落後文明感覺,反而是。有種這樣的野蠻在他身上出現,並不奇怪的和諧。
“不愧是燕王,我還以為你要負隅頑抗到最後呢!”
這蹩腳的中文一聽就知道,絕不是尋常人了。
“我怎麼不知道,南國的待客習俗,如此野蠻?”
陳立帆率先開口,語調十分不悅,反正他對所有的異族人都沒什麼好感。
“中文學的不好就盡可能不要拿出來說了,負隅頑抗,不該用在我身上。”
墨景玄勾唇,眼眸裏閃過的是冰冷。
他可從來不是個任人拿捏的存在,無論何時!
無論眼前的人是誰,墨景玄都沒在怕。
他唯一擔心的就隻有鳳清歌會不會受傷而已。
“是我學藝不精,讓你們見笑了,我這群手下平時也是在草原上野慣了,所以對人對事沒什麼禮貌,各位就請見見諒!混賬東西滾下去,誰讓你們如此無禮的對待我的貴客!”
那人說著,突然變臉一般的對著旁邊的侍衛揚聲咒罵。
“貴客?你的貴客差點死在你的侍衛刀下,要是當你的貴客代價這麼大,那我以後還是不打了,要不咱們做敵人吧,這樣我還能下手更理所當然一點!”
陳立帆不改嘴賤,墨景玄就在一邊看著,沒有做聲也不製止,任由他繼續說。
這個異族的王子的做法也確實觸及到了他的逆鱗,不給點教訓,恐怕他還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朋友總要勢均力敵才好,畢竟我也不知道我的這幾位朋友水平如何,自然是要試試看的,今天第一次相識,恕在下無禮了,唐突到各位,不知可否給個麵子?借一步說話?”
那人抬頭,話是朝著墨景玄說的。
“不是我知道你誰呀,我就跟你走?”
“哦!抱歉抱歉,在下南國三皇子,離王,叫我寧離就行了。”
被陳立帆不客氣的一問,那人明顯也是愣了一下,視線朝著墨景玄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才又客客氣氣的開口自我介紹。
“既然是南國的皇子相邀,我們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了。”
陳立帆回頭看向墨景玄,用眼神征求他的意見,就聽墨景玄語調平常,清冷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