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玄一通繞來繞去的話，成功把她給說懵了。
“你到底有沒有誠心想告訴我，總感覺你是在故意耍我？”
鳳清歌也逐漸意識到好像哪裏不太對勁了，他這次坦白得太快了，而且沒有半點要遮掩的意思，這分明就不太像他的風格。
他不是向來不願意跟自己說類似於秘密之類的事兒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也覺得很生氣，但一直以來他都是這麼做的呀。
這次確實自己剛剛開口問他就坦白了，既然都打算坦白剛才又為什麼突然要瞞著自己，而且還表現的那麼刻意。
鳳清歌自問自己的自知之明還是有的，若墨景玄真想瞞著自己什麼事兒，絕不會讓自己如此輕易就發現了。
“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我確實想的是，若你發現了就告訴你，若沒發現不太想讓你知道，畢竟這件事情可能有些複雜，以你的性格很有可能會插手，我擔心會牽累到你而已。”
見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眼神裏滿是懷疑的上下打量自己，墨景玄立馬明白是什麼意思。
無奈的笑了笑，直接坦白，反正對於她，自己向來都沒有什麼要防著的打算。
“我現在想想也大概能知道是怎麼回事，之前你不是說過那個墓穴，很有可能是皇族的嗎？既然他的身世跟皇族有關，那他就很有可能是皇子嘍，或者是皇族的什麼人，總而言之一定是皇親國戚！”
鳳清歌看她表現如此之好，倒是也沒藏著掖著，直接把自己想的說了出來。
反正這種事隻要稍稍動動腦子都能想得到，可卻沒想到墨景玄臉色瞬間就嚴肅起來，甚至還打算伸手來捂她的嘴。
“別胡說，這種事情是你可以隨便非議的嗎？”
“當然是了，反正你不是說了嘛，又不是現在這個皇族，怕什麼？落魄皇族可能還不如個普通百姓的！”
鳳清歌對於這些事情反應倒是挺快的，畢竟之前陸晨說過，小時候的日子並沒有那麼好過。
那時候的師傅也不是什麼名滿天下的梨園名角，兩人算是什麼苦日子都一起熬過來的。
後來才慢慢成了名，有了如今的名號，甚至他的師傅在全盛時期，幾乎每天都是連飯都吃不飽的。
要真是什麼當下的皇族，就算是落到了民間，至少也應該會有所保障，哪怕是多帶點銀錢出來，也不至於吃不上飯吧。
“……那也不要隨便亂講，畢竟這些事情，不是百姓該討論的。”
他倒是不擔心鳳清歌會想什麼，更不是什麼對皇族的尊重與否，隻是單純擔心，她這麼無法無天的性格，要是到外麵也這麼說話，真的很容易出事。
“可是話說回來，這事情真的有可能嗎？哪怕是落魄的皇族，也不至於會淪落到其他的國家吧？”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那些語言都是自己不認識的，所以他一定是其他國家的皇子。
“具體的還在調查當中，所以並不知道，不過目前已經快有眉目了，很快你就會知道你好奇的事情。”
墨景玄並沒有把自己的推測告訴她，以鳳清歌的性格要是跟她說了，恐怕還會有更多的追問。
“反正不管怎麼說，陸晨都一定是皇親國戚了，對吧？”
鳳清歌可算是把這件事給記住了，按理說她應該對皇族沒有這麼深的執念才對，畢竟自己也是皇族，又不是沒有見過。
“你為什麼這麼好奇他的身份，是因為他是皇族還是因為他是陸晨？”
墨景玄的表情變得有些莫測，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說話的語氣變得有些酸溜溜的，甚至格外嚴肅的追問。
“落魄皇子哎，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我之前看過一個……話本，大概就是講的落魄皇子的故事，說是一個小國亡了，然後他就隻能流落在外，被一個宮女撫養長大，後來有一天又被人劫走了……再後麵的故事我也不太記得了，反正挺有意思的，我當時看的還挺激動的呢！”
鳳清歌是絲毫沒有察覺到墨景玄臉色的變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故事當中。
她就是覺得自己曾經看過的電視劇，現在變成了現實，而且裏麵的男主角居然就在自己身邊，這個感覺實在是太玄妙了。
而墨景玄也沒想到她如此心無旁騖，一段話說的坦坦蕩蕩，沒有任何猶豫，好像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看著她眉飛色舞的講著故事，墨景玄的臉色不由的都放鬆下來了。
這沒辦法，她跟陸晨似乎走的很近，自從上次沈從文通過自己給鳳清歌表白之後，墨景玄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對身邊的每一個男人都起了敵意。
原本從沒有想過的事情一下子出現在生活裏，讓他原本沒有防備的心，現在完全處於戒備的狀態。
哪怕是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他覺得有些問題，值得注意。
另外一邊，都城左禦史家裏。
“當初老夫就覺得此事必有蹊蹺，現在怎麼樣？果然傳出問題了吧！老夫當時就說皇上不應該對先王太過信任，現在弄出這些事來，這不就是典型的通敵賣國嗎？”
左禦史林木誠。抖著自己的山羊胡子，說的正起勁兒。
一段話說完，還不忘拍一下桌子，瞪一下眼睛，小口的啄了口酒，然後才看向桌子那邊的溫良。
溫良此刻就坐在桌子的另外一頭，看著禦史大人在自己麵前侃侃而談。
他隻是個督察，麵對禦史大人的這話也隻能默默的聽著，除了點頭迎合，也就隻是陪酒。
反正都跟他沒關係，他隻想清清靜靜的。
本來就不想站隊，更不要說皇上更願意相信燕王已經死了，身為人臣，自然不能跟君主作對，這才是生存下去的首要要義。
“眼下連錦衣衛都被收買了，也不知道還有誰敢把墨景玄還活著的事查出來了！”
禦史大人似乎十分痛心疾首，對於這事兒他是充滿遺憾的，當初就看不上那個殘疾王爺，好不容易他帶兵打仗去了，沒幾天卻又傳出什麼為國捐軀的消息，實在是讓他咽不下這口氣。
就他那個樣的能做什麼為國捐軀的大事兒，無非就是找個借口想離開皇城罷了，跟對麵串通好，這一切都是他的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