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能說是南轅北轍，但距離也是十分遙遠的。
更不要說墨景玄，現在就在這個鎮子旁邊的島上，這一點她心知肚明，自然聽到西域會驚訝到嘴巴都張成O型。
“我知道可能挺難信的，但你知道嗎？當年墨景玄的母妃就是來自西域的。”
“……”
鳳清歌沒做聲這事，他真不知道當初那本類似史記的書籍，根本沒記錄那麼詳細。
而且就算記了，自己匆匆掃過一眼，也不可能記得清清楚楚，現在時間過得太久，有很多事情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所以說他是很有可能逃回西域的。”
“西域和大夏隔了那麼遠的距離，他傳聞中身受重傷，又怎麼可能憑借一己之力跑那麼遠，這也太扯了。”
鳳清歌擺手，表示根本沒有可信度。
“不不不，若是墨景玄從最開始就知道皇上對他有所忌憚了，那你猜他會不會提前找人接應自己？”
“……啊？”
這是怎麼扯出皇上對墨景玄有所忌憚的，這事連鳳清歌都不知道，想必墨景玄自己都可能不知道吧。
“你想啊，當初墨景玄據說才華橫溢，很得先皇的喜歡，若不是因為後麵發生意外，說不定當初的太子就是墨景玄了，那這天下可就不是當今聖上的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要是萬一被人聽了去，你這些話足夠你腦袋搬家了！”
鳳清歌被他說的後背一陣冰涼，拜托，雖然這裏山高皇帝遠的，但難保不會有那種閑人把這些話傳出去。
這陸晨可真是膽大，什麼話都敢說！
雖說自己是個現代人，但在這待的久了，思想也變得和從前不同，見過了太多權勢，都有種要逐漸屈服的感覺。
“搬不搬家的，我說的都是實話，而且這裏就你跟我，能有誰聽見，難不成你還跟我有仇，想置我於死地嗎？”
陸晨大手一揮，表示完全無所謂。
反正他早就想通了，自己不過就是一個平頭百姓，說什麼也不過就是百姓的愚見，沒所謂的。
哪有人會隨便關注一個普通人的言辭，要是這天下所有人的言辭都能被管教住，那從前就不會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傳聞出現了。
“反正總而言之，若是你，一個從前顯些能取代你位置的人，現在他落敗的理由不見了，那你會不會有所忌憚，肯定要有防備的嘛，這就很容易說明白，為什麼這次領兵打仗，皇上會那麼輕易的同意墨景玄去了！”
不管鳳清歌說什麼，陸晨還是打算把自己的話說完，自顧自的就繼續往下說。
“……”
聽完他這段驚世駭俗的分析，鳳清歌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愧是唱戲的，感覺他寫劇本應該也能不錯，生生被他自己腦補出一部大戲來。
“怎麼樣？是不是也覺得我說的有點道理，我跟你說，這朝堂紛爭向來就是你來我往的，暗地裏的醃臢操作多了去了，”
看著鳳清歌完全不可置信的表情，陸晨居然還有點驕傲的意思，自顧自的開始誇起來。
“我真覺得你不應該唱戲，實在是太屈才了，你應該直接去寫戲本子，你寫的戲本子肯定很好看，要不你試試？”
鳳清歌真有點無語，陸晨這想法未免也太過曲折了吧？
雖說一個人曲折並沒什麼所謂，但若是他這想法真被傳出去，得到其他人的認同，那墨景玄沒死的消息，就真的要傳開了，所以還是趁早打消掉他這個想法來的更好一些。
想到這裏鳳清歌自然不遺餘力的開始打壓他，擺出一副完全不可信的表情來想盡可能別讓他繼續往外傳了。
“像你們這種閨中女子，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也很正常，不過我跟你說這些倒也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希望你不要因為這事太過難過，至少他還有可能是活得下來的。”
陸晨說著，語氣逐漸柔和下來，看鳳清歌的表情裏都多了幾分對她的憐憫。
“……”
原本已經準備好繼續懟回去的鳳清歌，突然語塞，沒想到陸晨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知道，你當初很喜歡他，從你們兩個吵架，你看他的眼神就看得出來，雖然人都已經死了，這話我不該說，但其實他也挺喜歡你的，你要相信我作為一個唱戲的人，對人眼神的觀察絕對是不會錯的。”
“……你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鳳清歌有點不可置信，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陸晨安慰。
雖說並不需要，但莫名覺得心裏暖暖的，這人原來比自己想的要溫柔許多。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真想跟你聊聊朝堂嗎？”
——扣扣！
外麵傳來敲門的聲音，是有人過來上菜。
“姑娘，這是我們新進的特色，這幾天賣的都挺不錯的，就當是感謝你和那位少俠之前對侄子的救命之恩，今日這頓飯就不用結賬了，算是我請你的！”
鳳清歌沒想到，進來上菜的居然是掌櫃的，看來是店小二去島上了之後，暫時還沒找到新的人。
“那倒不用，之前已經拿了你的牛乳和黃油，又怎麼好意思再讓你請，更何況我今天是來宴請朋友的，謝謝您的好意。”
飯菜很快就擺了一桌子，鳳清歌看著那麼多自己沒點的菜，心裏也是百味雜陳，這掌櫃的對自己侄子真挺好的，對自己千恩萬謝了這麼多回，而且很有誠意。
“日後，姑娘和那位少俠在本店的任何消費也都不需要付錢，這是我早就想好的，也算是我唯一能感謝你的方式，你千萬不要拒絕，那就先這樣，不打擾您和朋友敘舊了。”
不等鳳清歌繼續拒絕，掌櫃的立刻話頭一轉直接就走了，還順手幫他們帶上了包廂的門，十分恭敬。
看著這一幕鳳清歌屬實無奈，卻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陸晨的表情，已經快扭曲成麻花了。
“少俠？”
陸晨小心的開口試探，心裏卻已經炸開了花，合著自己在這安慰了半天，人家早就已經另有新歡了。
之前看著他們倆還挺恩愛的，感覺早晚能成一段佳話，後來聽說墨景玄死了，他還有點遺憾，如今聽這番場景，想必是自己擔心過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