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戰告捷,大家情緒都挺高昂,尤其是鳳清歌。
這還是第一次在她的主導之下去打贏一場戰役,而且還是這麼低成本,又這麼秀的一波操作,作為曾經在役的軍醫,鳳清歌心底裏久違了的那種熱血,似乎一瞬間就回來了。
大廈的軍隊一瞬間退出去,很遠很遠,幾乎是站在城門上都看不見的程度,也不知他們是真的怕了,還是另有打算。
雖然心裏有點小興奮,但鳳清歌總感覺這場麵有些不太對勁,如果對方真有要打的誠意,應該不至於會退得這麼決絕。
把自己的想法跟墨景玄說了,沒想到他也是一樣的感受。
兩人相顧無言的看了半天,誰也沒有想出個合理的答案來,隻覺得場麵過於詭異,總有種不符合常識認知的感覺。
“王爺。”
軍帳外,尹風行刻意壓低的聲音響起,看來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鳳清歌朝著墨景玄看了一眼,見他也在看著自己,兩人眼神交換,彼此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然後讓尹風行進來。
尹風行拿了個小小的信封進來,皺皺巴巴的,陽手遞到墨景玄麵前,口中解釋。
“這是剛才有人送過來的,直接送到了先鋒營門口,對方是百姓打扮,先鋒營的營長接到了這封信,看了眼封麵才明白怎麼回事,那人就已經跑得不見蹤影了。”
鳳輕歌視線盯著那個信封,上麵字跡工整,墨跡清晰地寫著四個大字——墨將軍啟。
按照尹風行說的,對方是百姓打扮,想必是有所準備的,自然不可能被他們抓到,而且就算抓到恐怕也不用,人家隻是個來送信的,就算真是找了個百姓來又能如何?
墨景玄揮手並推了尹風行,也沒管旁邊眼睛裏充滿好奇的鳳清歌,直接拆開了那封信。
裏邊內容十分簡潔,就是對方的帶兵首領想找墨景玄談一談,而且語氣十分誠懇,也挺尊重的,一點也不像是來攻城時那些人粗獷鄙夷的態度。
“這會不會是陷阱?”
鳳清歌知他沒有,要瞞自己的意思直接湊上去看了一眼,立馬明白是怎麼回事,第一反應就是會不會是鴻門宴。
畢竟墨景玄現在是首領,如果真被人挾持了去,恐怕到時軍心大亂,這仗更沒法打,對麵可是狡詐多端的大夏,幹出什麼事情來都不意外也不奇怪。
“無論是什麼,恐怕這一趟都得走。”
鳳清歌對這種事情並不熟悉,所以並不知道所謂的兩方首領見麵,無非就是大軍在後,他們在前,走上前去說兩句話罷了。
就算真有什麼危險,想必也沒那麼容易得手,更不要說,這次的見麵,會談是對方先提出的,這麼正式的以信件的方式開口邀約,若是真耍什麼花樣,恐怕日後在天下麵前也抬不起這頭來。
“說到底這不就是君子協定嗎?對方要是不想當那個君子,你不是也沒辦法?這太危險了,不可以!”
聽完墨景玄的解釋鳳清歌還是不能理解,在她的世界觀裏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君子協定,見過了太多爾虞我詐和陰謀計策這種事情,根本沒法相信。
“就算真的出現什麼問題,對方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大軍在後,他不可能大張旗鼓帶許多人出現,你放心,我心裏有數!”
“你再怎麼有數也不能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這也太危險了,若是他真有什麼別的企圖,豈不是正中他下懷?”
鳳清歌還是不想同意這事兒,畢竟要她眼睜睜看著墨景玄身陷危險,這也未免太痛苦,太挑戰了,她無法接受。
“你大可放心,我答應過你,絕不會讓自己出現任何危險,絕不會食言。”
墨景玄笑著摸她的頭,聲音無限溫柔,有朝一日還能看到一向冷靜機靈的鳳清歌,為了自己方寸大亂的樣子,心裏感動的不行,至少他明白,鳳清歌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擔心自己,生怕自己出現問題而已。
“那這樣,明天你把這個拿著……還記得今天咱們設置的那些陷阱嗎?你就站在甲三和丙四的正中間,一旦出現任何問題,我這邊會想辦法救你,至少能拖延一段時間讓大軍趕到前麵!”
鳳清歌仔細思量再三,也知道墨景玄肯定不會隨意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畢竟眼下對於大軍來說,墨景玄的存在至關重要。
他也不是那麼不識大體的人,隻是自己心裏始終放心不下。
索性直接把自己閑時做的一個小暗器塞到了他手中,一邊打開機關給他演示是怎麼操作和使用的,一邊在跟他說接下來的安排。
之前做陷阱的時候,鳳清歌就把原本設置的ABC這種點換成了甲乙丙丁,這種他們聽得懂的詞。
以墨景玄的腦子,這點東西是一定記得住的。
“好,我拿在身上,你放心,我承諾過的事情一定會做到,這件事之後,我們就找個人煙稀少的島,搬上去,遠離人群,過自己的逍遙日子。”
看著鳳清歌還是一臉擔憂的樣子,墨景玄隻好接過了她手裏的東西。
拿了東西,又繼續聽她碎碎念了很長時間,才開口又重複自己的承諾。
約定的兩軍相見時間到了,墨景玄身著玄色鎧甲,走在大軍之前,昂首挺拔的走路姿態,把對方將領看得一愣一愣的。
根據他收到的情報,對麵領兵的應該是個腿腳不便的瘸子才對,怎麼眼下看來並沒有一點毛病,雖然聽說是能站起來了,但也不至於如此短的時間內就能行動自如才是。
“聽說你是南國的燕王,也是南國皇帝的弟弟,果然手段了得,竟然能騙過這麼多人,就連南國的皇子都不知道你能走路了這個消息。”
墨景玄看著對麵有些嘲諷的表情,心裏一陣黯然,看來跟自己想的差不多,墨柏軒是真的勾結他們叛變了。
雖然人已經死了,但他造成的這個局麵卻始終沒有挽回回來。
當初在城外錦衣衛首領那毫不留情的一刀,看來還是太痛快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意說出來的秘密,且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這個道理我想你不會不懂。”
“聽你的意思是挺了解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