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也有些道理,是我自己思慮不周,反正方法就是這樣的,我也隻是提個建議,像剛子這種身體狀況比較特殊的,其實是可以試試這種辦法的,相對來說比較實用。”
鳳清歌深呼吸了下,實在也不想在這時候就起什麼衝突,畢竟自己本來就是硬塞進軍隊裏來的,也不是人家編內的人,最好還是不要給墨景玄找麻煩的好。
反正他們這麼多年也都這麼過來的,看樣子是沒什麼問題。
本來身體就有適應性,像他們從小都是這麼過來的,可能身體的抵抗能力的確比自己理解的要強,隻是剛子這種特殊情況才會如此罷了。
既然沒有辦法,鳳清歌也不打算為難,畢竟也不是個傻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些部下對墨景玄帶隊這件事本來就有意見,自己又強硬的塞到軍隊裏來,自然就是雪上加霜。
“我倒覺得你這想法挺好的,既然有防治的辦法,那當然是好,這些東西有什麼講究嗎?是必須對這個順序或者有沒有什麼比例之類的,你仔細教教我之後我也打算用。”
剛才那個率先跟她搭話的剛子同鄉,又文縐縐的湊上來了,沒想到看上去是個大老粗,但說話和形式一樣細聲細語的,對兄弟朋友也都挺關照的樣子,想必他也是為了剛子才想問的。
“好,那我待會兒仔細告訴你一下都需要什麼,其實最好還是能有沙子之類的,那樣過濾效果會更好一些,不過眼下我們不路過海邊,應該是很難弄得到。”
鳳清歌朝著墨景玄看了一眼,見他始終沒有要攔住自己或者打斷的意思,也就心裏明白了。
看來墨景玄跟自己想法差不多,有些事情就是看自己個人怎麼想,尤其是像這種防患於未然的事,沒有那個意識,那自然就不去做。
仔仔細細的跟那個剛子的同鄉把過濾芯的基本流程和原理講了下,鳳清歌才又回來繼續吃飯,大軍今天會在這裏休整,因為部隊人很多,浩浩蕩蕩的一條隊伍,所以每一次休整其實都等於是分批次的。
第一批次的隊伍,都已經放好帳篷開始睡覺了,可能最後一批次的隊伍才剛剛停下腳步,知道修整的這件事兒。
不過起床的時候也是一樣的,第一梯隊的人率先起來,率先離開,然後依次往後,最後剩下的最後一隊也會在最後起床。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鳳清歌就已經沒有再繼續坐馬車了,而是騎了一匹墨景玄給找的小馬。
因為還沒到急行軍的路段,沿途是能看到不少人家的,偶爾還會路過城區,所以他們的步伐並不會特別的快,這是行軍的必然規定,因為怕百姓看到會引起恐慌。
這一點鳳清歌也是知道的,正是因為他知道,就想著在這幾天白天趁還沒有開始急行軍的時候,把自己的馬術練得好一點,不至於被隊伍落下。
不過事實證明,她還是有點太過急功近利了。
本以為自己昨天已經可以讓小馬拖著自己走了,今天正常跟著隊伍行進是沒有大問題的,可是才騎了一上午,鳳清歌就感覺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肌肉都酸疼的要命,感覺骨頭像是要離家出走了一樣。
“好了,你不能再繼續了,否則晚上會疼的睡不著,今晚是最後一次整夜休整,明日起就開始半休行進了。”
墨景玄第五次在馬車上招手讓她過來,語氣一次比一次強硬,早在早上剛剛出發沒多久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勸說了,不過那時候鳳清歌很逞強,沒有理他,隻想著自己趁機多練一練,也好過之後被大軍扔下拖後腿。
不過現在她是真沒有那個逞強的本事了,感覺自己臉都要白了,頭跟著嗡嗡作響暈的不行,騎馬原來是這麼消耗體力的一件事,從前鳳清歌都沒有任何感覺。
從馬上下來,鳳清歌上了馬車,也顧不得什麼形不形象的,直接一屁股往上一坐,然後就地歪身子躺下了。
反正他這車昨天就已經安上了紗簾,雖然是室外都能被外麵看到的那種薄薄的簾子,但至少還是能擋住些許視線的,不至於讓她的行為太過顯眼。
“一會兒中途打水的時候,讓風行給你燒壺熱水,身上酸疼的地方一定要用熱巾敷一敷,否則明天起來會更難受。”
墨景玄看著她呲牙咧嘴的往地上坐,心裏也是一陣陣心疼,其實她這些行為雖然嘴上沒有說,但自己心裏是有數的,就是為了不想讓自己為難罷了。
“沒事,反正也不方便,等晚上一起吧,我身子骨還算硬,畢竟年輕嘛!”
鳳清歌大手一揮,雖然已經累得癱倒在地,但還是豪爽的笑著那張稚氣未脫的白嫩臉上,帶著小孩子特有的陽光和朝氣,又有少女的嬌羞和委婉,看得墨景玄眼睛都移不開。
“行軍在外就是會比較疲憊,你也是剛學騎馬沒必要這麼累,大軍線很長,現在是分了幾批人在走,所以就算第一隊掉了第二隊你隻需要在原地等幾分鍾就會到,不用慌。”
墨景玄對他的心思完全了如指掌,直接給解釋起大部隊的規矩,怕她太過著急把自己給累壞了。
“隻要有你在,我什麼時候也沒慌過,隻是覺得騎馬挺有趣的,想盡早學會而已。”
鳳清歌嘻嘻一笑,臉上故意做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還在逞強。
“其實……”
“先鋒隊似乎出了問題,從上午拔營到現在,已經連續有十幾人暈倒,懷疑是中毒。”
墨景玄還想說什麼,餘光卻看見尹風行在旁邊欲言又止,於是揮手讓他上來問了怎麼回事。
尹峰行是從大以前開始就跟在他身邊的,對於鳳清歌在旁邊聽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當下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就說了。
“暈倒的人現在在哪?大概都有什麼狀況?”
“隊裏的軍醫說有可能是中毒,但具體情況還不清楚,他說沒有辦法完全確定,因為毒性並不厲害,似乎隻是慢性毒藥。”
“他們現在都是什麼狀況,大概跟我說一下!”
鳳清歌在旁邊坐著,就算不想特意去聽,也能大概聽明白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