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有人,不會就是那個朱葙吧?就他一個人能掀起多大的浪潮,而且之前不是說已經把他控製住了嗎?”
無論如何鳳清歌都是那個不希望打仗的,畢竟自己就是個平頭百姓,太清楚對於百姓來說戰亂意味著什麼了,更不要說,現代自己也是軍醫的身份見慣了太多生死和戰場上拚殺的殘忍。
“話雖如此,但事情卻沒有那麼簡單,恐怕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人,在都城附近潛伏,因為聖上還沒發布訃告,就已經有許多人聽到了風聲,這次絕對不簡單,怕是這一戰在所難免了。”
“那……”
“殿下殿下,您在哪裏?”
鳳清歌還想再說,卻已經聽到了不遠處墨景玄護衛傳來的聲音,聽起來人數還不少,各種亂糟糟的腳步聲混在一起,隻能隱約聽出方向,其餘一律是模糊的。
“回去之後我會主動跟聖上稟明此事,你就老老實實呆在府上,這段時日都不要出來,鋪上上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叫你熟知的人去你府上解決,若實在沒有得利之人,就派青青去打探消息,再回來給你稟報,不要自己輕舉妄動。”
墨景玄沒有直接去回護衛的話,而是淡淡的垂下頭,對著鳳清歌一通叮囑之後才開口。
黑夜之中,他目光如炬,語調溫柔,像是透著無盡的情誼。
“你倒是想的周全,那之後該怎麼辦?總要跟我說說你的計劃吧,你今晚會來我府上嗎?算了你還是別來了,就你這個傷,不躺三天,估計都很難起身。”
鳳清歌眼看著那些護衛就朝著這個方向過來了,於是語氣也跟著有些急促起來,說話時連心裏原本計較的那些顧忌也都忘得一幹二淨,直接了當的就問出來,說完又仿佛是心有餘悸的看了看他的傷口,不經搖頭,這傷真的不輕,而且還是因為自己受的傷,一想到這兒鳳清歌就忍不住愧疚。
那感覺很奇怪,說不上是對不起還是什麼其他的就是感覺又痛又酸澀,像是壓了一大塊石頭在胸口,根本順不過氣來。
“看情況,如果我過不去我會派風行過去,跟你說清楚情況和計劃,如果有什麼需要你配合的,也會跟你一並說清,如果沒有,你就老老實實待在自己府上,保護好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嗎?”
墨景玄交代完這句話,那群來找他的護衛已經走到了旁邊,隻是都遠遠的隔著一些距離,很有眼色,誰也沒有上前,似乎是生怕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一般。
“好。”
護衛總算是尋到了燕王殿下,可卻偏偏受了重傷,且連續幾日恐怕都無法再入宮,同時被尋到的還有鳳家嫡長女鳳清歌。
這些事很快就傳入了當今聖上的耳中,引起的非議,自是不必多說。
雖說近些日子,燕王殿下的各種舉動都頗受爭議,但這麼多年,燕王與皇帝的感情自是人盡皆知的,就單單憑這一點,皇上也絕不可能置之不理,自然是要多問幾句,責令徹查。
隻是令皇上沒有想到的是,傳回重傷消息的燕王,第二日便緊急入宮,隨著滿朝文武一起上朝,共同商議有關邊疆戰事如何應對的問題。
且在皇帝剛開口關心他的傷勢時,便突然轉了風頭來了一句。
“臣弟願為皇兄分憂,自請邊疆平亂。”
當下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很快人群中爆發出議論聲。
“他這腿腳還想去征戰,難不成是瘋了嗎?”
“前幾日不是說已經能夠起身並無大礙了嗎?而且他文韜武略,帶兵打仗之事又不是隻靠腿腳,腦袋裏的東西也是很重要的。”
“話是這麼說,他都癱瘓了這麼多年,現在要去打仗,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吧?”
三三兩兩的議論,像是完全不背人一樣就在燕王身側,聲音不小他也聽得清清楚楚,不過這些墨景玄都不甚在意。
隻是淡淡的垂著眼睛,手上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等待皇上的裁決。
“朕聽聞你前幾日剛遇襲受傷此事,我還下令在徹查當中,雖說邊關戰事吃緊,但……”
“皇兄,臣弟身體情況自己有把握,但眼下邊關吃緊,朝中可用的將才馳援都有些太遲,大夏所處的位置其實十分棘手,若那邊邊關一破很快就會直逼都城,屆時處於被動的我方恐怕更會不利此事,不宜猶豫應盡早做下決斷,采取措施才是當下最理之法。”
墨景玄聲音不小,語氣堅決,是已經做了決定。
皇上看著他不卑不亢的樣子,心裏有些莫名,向來低調沉穩的燕王,又怎會在此時如此急功近利,甚至都不曾私下與自己商議過,就在滿朝文武麵前說出此等豪言壯語,屬實是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父皇,兒臣以為,皇叔說的不無道理,眼下最重要的是邊關百姓的安危,戰亂一起,首先遭殃的便是百姓,我們在都城,溫飽自是不成問題,可邊關百姓呢,晚去一日就是數以萬計的傷害和流離失所,所以盡快下決斷確實是沒錯,隻是皇叔身體不便,兒臣願請兵出征。”
太子站了出來,就跪在墨景玄身側,語調也是十分懇切。
滿朝文武站在旁邊,看著這兩人一前一後的行為,都有些不解,原本還在商議是該如何應對,這怎麼就變成非戰不可了呢?
早些時候太子和墨景玄不都是互相敵對的兩方陣營嗎?怎麼如今同仇敵愾,目標一致的準備要打仗。
“照你們倆這個意思,這是不用再繼續商議什麼,直接派你們出去打贏了便是了!”
皇帝也顯然想到了這一點,語氣不悅的開口。
“父皇兒臣並無……”
“皇兄此戰,如果不應,恐怕也別無他法,畢竟公主確實是臣弟照顧不周才會導致喪命,核心本就是兩國友好的大事,卻因臣弟一時疏忽沒有將此事辦好,是也臣弟自願一己承擔所有罪責,若此戰凱旋,皆大歡喜,若此戰戰敗也是臣弟咎由自取!”
不等太子一句話說完,墨景玄又繼續開口,他是言辭犀利的豪言壯語,隻是聽在皇帝耳朵裏卻十分不中聽。
“放肆!這天下何時輪到你們來做主了,這甚至還沒有說是戰是和!你們兩個就開始為了出兵搶上風頭了,是對此事有多迫不及待,難不成真當大夏國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