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自己那些證據送去,還要過一段時間才會有後麵的後續,沒想到一切來得十分突然,甚至讓鳳清歌都措手不及。
有了墨景玄的告誡,加上對於現在局勢的認知,鳳清歌真是少見的,非常安靜,老老實實的躺在自己的小屋裏待了好幾天,一點兒都沒到處亂跑,連鋪子上都不去了,有任何事情都交由隋一偉處理。
畢竟雖然想做生意的心很急切,但家國大事放在眼前,局勢混亂,她是真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想拿著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很快朝廷就傳來了消息,街頭巷尾都在傳,說是岑王外出圍獵遇到了危險,現在皇帝派出人來緊急搜救,到處都是官兵。
鳳清歌聽到小蘭跟自己說起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驚訝,這是慣用套路了,哪是去搜救,恐怕是找到了之後就地正法吧。
除了這個之外,寧雪嵐被刺客擄走失蹤的事也是傳遍了大街小巷,一時之間鬧得沸沸揚揚。
一夜之間,南國兩個重要人物雙雙失蹤,到處人心惶惶,謠言四起,說什麼的都有。
大街上,百姓議論紛紛,茶樓裏說書人故弄玄虛,引經據典,飯館中也是各種人士高談闊論,說什麼的都有。
有說和親公主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戰事一觸即發的,也有說這隻是朝廷的故弄玄虛,其實根本沒有這些事兒的,無非是因為九皇子失蹤,怕引起議論,被有心人利用才拿了別的事情出來當說辭的。
此時此刻,燕王府。
“鳳小姐這段時間都在侯府呆著,始終沒有離開過,商號的事情也都是交由隋一偉處理,特別棘手或者需要拿主意的,各大掌櫃直接去找鳳小姐拿主意。”
來彙報的不是別人,正是岑王一直以為失蹤重傷,可能已經死了的尹風行。
這些消息也不是他守在侯府得知的,而是二順和青青跟他彙報,他又拿來告訴燕王的。
墨景玄坐在書案前手中的毛筆略微頓了頓,原本棱角分明的一張臉在聽到鳳清歌的名字後,不自覺的柔和了幾分,嘴角緊抿的弧度都變得輕柔起來。
這丫頭倒是聽話,也不知該說她惜命,還是說她識時務。
雖說眼下的情況不至於讓百姓連門都不能出,但鳳清歌的身份不同,岑王現在還在外麵,男寶他不會狗急跳牆,針對到侯府。
別人可能不清楚,但墨景玄知道,鳳清歌就是自己的軟肋。
眼下這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手操辦的,就連九皇子通敵賣國的罪證也是他親手交上去的,這些事情岑王不可能完全不知道,而之前自己跟鳳清歌走的那麼近,怕就怕他挾持鳳清歌來威脅自己。
“告訴青青,無論遇見什麼事情,都以保護她為第一原則,需要傳遞什麼消息就讓二順送過來,不要耽誤時間。”
雖然已經叮囑過很多遍了,但墨景玄還是放不下心。
另外一頭,九皇子帶著自己的親信部隊在野外紮營,頭幾天的時候還好,大家隻是戒備狀態,輪流換班,有吃有喝,雖然住的地方比起平時要艱苦些,但畢竟都是軍人,也沒誰把這當回事。
可是時間久了,很快就發現了問題。
這麼多人每天吃喝拉撒,單單說糧食的補給就很難跟得上,一直在京城內養尊處優的岑王也是第一次真的帶兵出行,才發現還有那麼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整個山頭很快就被他們弄得臭氣熏天,同時也怨聲載道,一隻精銳部隊逐漸變得渙散起來,打鬧都常有發生,每天都有人因為一言不合吵起來而受傷。
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消息,夾雜著城內的傳聞,聽的岑王腦袋都大了好幾圈兒。
“殿下,錦衣衛已經開始派人出城搜查了,估計很快就會查到,咱們這是不是應該拔營前進了。”
隊裏的一位將士第三次忍不住到他麵前建議。
“廢話,本王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嗎?可是咱們的糧草目前隻夠三天,再往前走就是深山,中間最少要走七天,後麵這四天要讓他們全都喝西北風嗎?”
墨柏軒疾言厲色,他也是沒想到事情會發展的越來越嚴重,當時一時衝動跑出來過後,想想自己可能是有些過激了。
但事情都已經做了,又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回去。
於是就想著聯係城內的朱葙,讓他理應外合幫幫忙,弄些糧草和補給出來,至少能保證部隊的正常運行。
可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了,派去送信的人一個兩個的去,卻沒有回來的,每一次送出的消息都仿若石沉大海。
岑王再怎麼傻也意識到朱葙可能是背叛了,於是幹脆自己想辦法,想混進城裏采購補給,可一連幾日城門口的盤查都十分嚴格。
他手下這些部隊的將士平日裏都囂張慣了,幾乎個個都是熟麵孔,要是被排查,一定第一時間就能被認出來。
所以這幾日也隻能僵在原地,哪也不敢動。
眼看著這個情況是越來越糟糕,他也是心急如焚,卻不知道能做什麼。
宮裏還是有他的眼線的,之前飛鴿傳書叫他一定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尤其小心錦衣衛,這一句話就足夠讓他明白眼下的情況有多可怕了。
墨柏軒氣急敗壞的在原地想了好半天,抬眼看看已經日上三竿的天空,要是想拔營離開,現在就得收拾了,否則今天入夜之前找不到下一個紮營的地方。
“通知部隊,出發。”
岑王再三思量,還是決定拚死一搏,反正無論如何他努力了這麼多年,總不能讓自己就死在這兒了。
“不知道殿下這是要去哪裏?”
岑王下令的聲音剛落,突然,從遠處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男人聲音,來人聽聲年紀並不大,鄉下也十分熟悉。
這不是別人,居然正是當下的錦衣衛首領!
墨柏軒心裏咯噔一下,剛才來報的士兵不是還說錦衣衛剛剛出城搜查嗎?怎麼會這麼快就到了他的麵前?
“想必殿下是在好奇,為什麼微臣會出現在這兒吧?其實聖上一直都知道你在這裏紮營,隻是今日才吩咐微臣前來告知您而已。”
錦衣衛首領單手放在自己的繡春刀刀柄上,眼神中滿是冷絕和狠戾,那架勢仿佛下一秒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