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教訓得是,妾身一無是處。”鳳雲嫻不敢反駁,一一應下。
頓時,墨柏軒隻覺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氣無力的,心中鬱結了一團氣,使得他胸口悶疼。
正要開口再罵上幾句,屋外卻傳來了管家王伯的聲音。
“王爺,有貴客來訪。”
墨柏軒頓時偃旗息鼓,揚聲道:“將人請到小書房去,本王稍候就到。”
“是。”
管家應了一聲,立馬就去請人了。
墨柏軒陰森森的盯了鳳雲嫻一眼,“本王不管你用什麼法子,三日後,務必要將鳳清歌給本王請到府上來。”
“辦不到。”鳳雲嫻硬著頭皮道。
鳳清歌視岑王府為龍潭虎穴,更何況她們之間並無交情,且她……再不是永昌侯府最疼愛的女兒了,身後亦無人再幫襯,她能奈何?
啪——
墨柏軒抬手扇了鳳雲嫻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勁道,把她頭都打的偏到了一旁。
墨柏軒滿眼戾氣:“無能。”
鳳雲嫻歪著頭,摸了摸有些火辣辣的臉頰,淒厲的笑了:“王爺便是打死我,我也是這個回答。”
經曆了這麼多,她真的有想過一死了之,隻是到底是不甘心啊!
別說,鳳雲嫻這個表情還有些滲人,墨柏軒深吸了幾口氣,將怒火給壓下,又道:“那就把人請到雲水間去。”
雲水間,京城有名的茶樓,不僅有茶水點心供應,還有說書唱曲的,不少人都愛去此處消遣。
墨柏軒將地址改在此處,除了有情調外,更重要的是雲水間是他開的,作為東家,要行事自是更加方便。
鳳雲嫻已經忤逆了墨柏軒一次,再不敢挑戰對方的耐性,隻能應下:“我盡力一試。”
墨柏軒冷哼了一聲,尚且滿意,這才一甩手走了。
墨柏軒一走,鳳雲嫻仿佛一下子失了力氣,軟軟的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額頭上盡是虛汗。
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另一邊,墨柏軒徑直去了小書房,見到了管家口中的‘貴客’,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不是說好,近日不宜見麵嗎?”
“岑王何必動怒,若非不得已,在下豈會冒這個險?”那人帶著麵具,隻露了眼睛和嘴巴在外麵,笑了笑才接著道:“放心吧!來時我走的是你後院那條密道,並無人發現。”
“最好是如此。”墨柏軒在書案後坐下來,才再次開口:“說吧!有什麼事?”
“那顆棋子該死了,還望你出手迅速些,莫要留下把柄。”
墨柏軒臉色驟然陰沉:“你們這是想讓本王來做那惡人?”
“非也。”男子搖頭晃腦的否認,勾了勾唇,冷冷道:“雖是一顆廢棋了,但也不能浪費,至少要將她身上最後一點價值榨幹才是,但她是我們的人,若由我們自己動手,若是查出來,咱們的心血就白費了,可若是讓你來,運作得當,說不定還有意外之喜。”
墨柏軒沉吟了片刻,故作不懂,“你的意思是……”
男子在心底咒罵一聲,真是蠢貨,但又不得不把話挑明,“譬如將人拉下馬。”
墨柏軒有些意動,但仍舊未顯露半分。
男子又道:“岑王,這是我主許你的第一個好處,你可莫要辜負了。”
墨柏軒冷笑一聲:“好處?本王辛苦一場,到頭來不過是為你們做嫁衣罷了。”
真當他是蠢貨了嗎?連這點門道都看不清楚,他還是早些撒泡尿把自己悶死算了,爭什麼儲君之位?
男子訕訕:“此言差矣,於你我而言,應該是一箭雙雕才對。”
“隨你怎麼說,本王會把這事辦妥,轉告你們主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後,立即撤退,需知貪多嚼不爛的道理,若是貪得無厭,本王也不是軟柿子,該如何清算就如何清算。”墨柏軒將醜話說在了前頭,左右他們是有約在先的,若是誰反悔,破壞了盟約,自是休怪他不客氣了。
男子點點頭:“自是,岑王放心,我等並非貪得無厭之人。”
總之,雙方的談話還算是比較和諧,且彼此也很滿意。
男子一走,墨柏軒便將自己關在了小書房,細細思量這事應該怎麼做才能將自己撇清幹係?又如何才能將別人拉下馬?此舉又該除掉誰才更劃算?
男子從地道出了岑王府,四處掃視了一圈,見除了他無別人後,便脫了身上的衣裳,裹作一團後,取出火折子給燒了,方才揚長而去。
隻可惜他並不知,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條尾巴,不遠不近的跟著,卻又不曾讓他發現。
直到看著他進了一座院子,再沒有出來後,方才離去。
燕王府。
墨景玄正在看嶺南的堪輿圖,便見他派出去盯著驛站的影衛回來了。
回來來的這個正是排行第一的影一。
影一抱拳行禮後,便道:“王爺,驛站有動靜了,朱葙親自去了岑王府,與岑王在書房中密談了近半個時辰。”
朱葙自以為自己喬裝打扮得嚴實,且驛站內還留了人假扮他,如此便可萬事大吉了。
孰不知,他剛有動作,不僅他們盯梢的影衛知道了,連寧雪嵐都沒瞞過。
寧雪嵐還以為他們影衛並不知,暗中讓保護她的影衛去跟蹤打探。
幸而與他們撞在了一處,才沒有白跑一趟。
隻是他們雖然跟著朱葙去了岑王府,但他們隻到了府外,並不敢進去,岑王府的守衛森嚴,他們若是貿然闖入,必定會打草驚蛇。
墨景玄冷哼了一聲:“果然是他,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影一,讓人連他一起盯著,本王倒是要看看這個畜生想作甚。”
“是。”
影一不敢耽擱,應聲後,立馬就去安排人手了。
墨景玄分析了朝中局勢,率先就將大臣們給排除了,他們除了擁護自己的黨羽有些私心外,是絕不可能做出背國之事來。
剩下的便隻有幾個皇子了。
在皇子中,太子是率先排除的,他已經是儲君,隻要不犯錯,將來十有八九是要繼承大統的,他犯不著冒險。
至於其他皇子,要麼膽小,要麼母族不顯,毫無底氣,或者就是還年幼。
這般排查下來,便隻有墨柏軒了。
原本隻是猜測,在朱葙上了他的府邸後,便八九不離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