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歌怎麼喊來人,外麵的侍衛似乎都聽不見,那婦人見鳳清歌已經發現端倪,也不在偽裝,直接從袖子裏拿出匕首,衝著鳳清歌刺過去,鳳清歌雖然有手腳功夫,可之前懷裏的匕首已經被鳳長石拿走,她如今手無寸鐵,被一個婦人追殺。
婦人手起刀落,眼眸堅定,一看就是練過的。
鳳清歌左躲右閃,說時遲那時快,婦人抓住了她的腳腕,用力往後一拽,鳳清歌就被拉了過去,她扭轉身體,一腳踹在婦人的肚子上,婦人大吼一聲,匕首高高舉起,眼看就要落下,窗戶猛然間打開,一道黑影閃過,砰的一聲,原本壓在鳳清歌身上的婦人被踹了出去,她頭碰撞在桌子腿上,哎呀一聲,落在地上,鮮血從頭上流出,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鳳清歌抬頭看去,隻見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自己身前,他一隻手背在身後,修長的手指微微卷起,一身黑色錦袍,腰間佩戴著玉石腰帶,將他完美的身材勾勒出來,他腳上穿著一雙金絲繡的烏靴,看上去價值不菲。
鳳清歌有些詫異,她張了張嘴巴,想要問什麼,又不敢說出口。
那人走到婦人麵前,一腳踩在她的大腿根處,沒有任何遲疑道:“誰派你來的?”
婦人痛哭起來,斷斷續續道:“饒命,大人饒命。”
“哼,死不足惜。”
眼看他要動手,鳳清歌連忙道:“王爺,不要殺她。”
墨景玄的腳從半空中收回,他回頭,墨黑的雙眸冷酷無情,一雙薄唇抿在一起,神色冷淡,“這種人,你要留著?”
鳳清歌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不是留著,而是交給沈如芳自己處置。”
墨景玄雙眸微動,“你確定嗎?”
鳳清歌點頭,走到墨景玄麵前,道:“沈如芳已經失去耐心了,我把這個人交給她,她一定不會放過,這就麻煩王爺,幫我留心。”
墨景玄明白了她的意思,轉身一腳踩到婦人的頭上,那裏本就鮮血直流,被墨景玄狠狠踩下,沒一會就暈死過去,墨景玄的鞋子沾了血跡。
鳳清歌看著昏死過去的婦人,鬆了口氣,“多謝王爺救命,如若不是王爺出手,今晚我真的不知道是生是死。”
“對了,王爺的雙腿可以站起來了?”
鳳清歌有些激動,伸手想要檢查一下,不過她剛伸出手就停在了半空中,仰頭道:“王爺,我可否檢查一下?”
墨景玄眸光直勾勾的盯著她,“今日我救了你兩次。”
鳳清歌將胳膊收回,點頭道:“對,王爺是清歌的救命恩人。”
墨景玄走近她,“本王救了你兩次,但你救了本王一生,本王欠你的,自然是要還回去,不過這種日子你要過多久呢?今日我能遇到,那是你幸運,那萬一日後沒有這麼幸運,你該怎麼辦?”
風情額瞧著墨景玄擔心的樣子,心裏一股暖意流過,讓她四肢輕鬆了起來。
“王爺放心,經過今天的事情,我也明白單靠我自己,隻怕是無法立足,我會尋找機會,最起碼要讓沈如芳對付我的時候,有所顧慮。”
墨景玄道:“你想什麼辦法?你嫡母不是普通人。”
“我知道,適才祖母已經告訴我,沈如芳背後牽扯的可是太後,就因為如此,殺我這麼一個不受寵的女兒,神不知鬼不覺,沒有人會在意,所以我必須出名。”
鳳清歌勾了勾唇角,有些失落道:“這次瘟疫,我將九皇子和鳳雲嫻倒是推了出去,雖然說名聲不好,但最起碼人家有了名氣,我做了這麼多,也不過是一筆帶過,有的人根本不知道背後是我出的力,之前我還想著要低調一些,如今看來,不出名,怎麼能壓製那些想害我的人呢?”
墨景玄眉頭蹙了蹙,“即便名氣在外,家裏的事情,隻怕外麵的人也插不上手。”
鳳清歌道:“我明白,王爺放心,我會找到辦法,王爺剛才來了一趟侯府,說出押解的兩個人,隻是為了救我,才說出來的嗎?”
墨景玄瞧著她,祠堂內靜悄悄的,兩人的呼吸聲傳入彼此的耳中,墨景玄道:“岑王押解的兩人,是你親自說的名字,這兩人其中一個李金濤,背後是皇兄身邊的李連濤李總管,他托我無論如何都要保住他弟弟的性命,當時你告訴我名字的時候,我沒有想你說出這話的背後是什麼原因,如今看來,你早就知道這兩人是誰,你到底想做什麼?”
墨景玄從未懷疑過鳳清歌,就憑著她醫治自己,醫治過程中,也從沒有說過任何抱怨的或者是提過過分的事情,時間長了,墨景玄對鳳清歌全然信任,要不是李連濤找到他,墨景玄還隻是認為鳳清歌隨口說的名字而已。
現在看來,鳳清歌一開始就計劃了這一切,說明她根本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侯府小姐。
鳳清歌聽墨景玄疑問自己,輕笑起來,“王爺,我還能做什麼?岑王當著天下人的麵羞辱與我,我的妹妹與我偷梁換柱,讓我成為笑話,我拿商號和他們做賭注,換來這次押解兩個朝廷命官進京,你說我還能做什麼?瘟疫處理不當,皇上自然是要處罰的,可是這兩人背後勢力不容小覷,如果要處罰,那總有一個是主要罪過,一個是次要罪過,皇上多疑,勢必也要看看誰給這兩人求情,岑王押解這兩人,得罪了這兩個背後的勢力,不管這件事如何解決,岑王日後必定要小心謹慎,我的目的不過如此。”
頓一頓,鳳清歌繼續道:“如今金將軍已經到達陵城和蘇縣,金將軍和陳統領開始控製瘟疫,我給金將軍修書一封,讓他當斷則斷,決不能心慈手軟,這才換來這幾天的捷報,這裏麵也有我的功勞。”
墨景玄聽了鳳清歌親自說的話,也知道她一開始就知道這兩人背後是誰,墨柏軒是沒有辦法,逃不過才會硬著頭皮帶入都城,兩人進入,隻怕背後勢力都會湧出,都城內又是腥風血雨。
墨景玄看著鳳清歌那清秀的臉龐,沒有一絲瑕疵的肌膚,鵝蛋臉上掛著小小的笑意,“你一直都在侯府長大,之前雖然見過你,但你就是個普通小姐,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思?”
墨景玄確實是看不懂眼前人。
“這有什麼。”
鳳清歌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在這個家裏被人下藥弄壞身子,又被奴仆欺負,被鳳雲嫻陷害,這些年來我受過的苦比你吃過的飯都要多,我總要有所改變,否則如何活下去?”
“王爺質問我,是因為我和之前表現不同,王爺,我不是傻白甜,請你不要用驚訝的目光看著我,我醫治王爺,一個是王爺身份,另一個當然是為了我自己,比如說現在,就煩請王爺將這個婦人扔到沈如芳的院子裏,我們已經撕破臉,我也要有所警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