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芳處理完之後,剛回到自己院子,蔣老夫人還沒說兩句話,劉媽媽就過去道:“老太太請夫人過去一趟。”
沈如芳滿臉厭煩,“剛才出來,母親已經教訓過我了,怎的又要讓我過去?”
劉媽媽賠笑道:“夫人,二夫人在老夫人麵前哭哭啼啼的,夫人還是自己過去解釋,否則老夫人又要誤會夫人了。”
沈如芳一聽徐麗蓮在告狀,滿臉黑色,這個女人,一定要把所有問題都推到李媽媽身上,她這裏洗不掉的。
蔣老夫人見狀,原本這是親家的事情,她不方便出麵,可現在不出麵都不行,倘若斷定是沈如芳教唆手底下的人勾引公子,那可是丟臉都撿不回來的麻煩。
不僅侯府要被人詬病,就連驃騎大將軍家也難逃其咎。
“我陪你去看看。”
蔣老夫人起身,和沈如芳再次前往老太太住的地方,隻是這次鳳清歌也被叫了過去。
二夫人哭哭啼啼的跪在老太太麵前,“母親,您可要為我做主呀,我外甥是被人算計的。”
二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她兩個手指拿著手帕,矯揉造作道:“剛才我去後麵詢問外甥,他說自己才來幾天,對整個侯府的格局都不熟悉,他根本不知道那個房間裏有人,再說,他適才喝了那麼多酒,腦子早就不好使了,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來,何況即便是他想做,也是不是找一個年輕貌美的丫頭。”
“怎麼可能找個老女人,那李媽媽早年死了丈夫,一個人養活兒子和女兒,這其中的辛勞自不必多說,她想找男人發泄,也說得通,我的外甥就是被這些人給算計了。”
鳳清歌瞧著二夫人,若有所思道:“二嬸母說的沒錯,原本表哥確實是不清楚府中格局,但前兩天,老陳頭和我已經帶著表哥參觀過侯府,每一處都說的清清楚楚,當時表哥還說,對府內格局十分清楚,也很感謝我和老陳頭能夠幫他熟悉路線,所以即便喝多了,路線一定清楚。”
二夫人冷著臉,“什麼老陳頭?他是誰?我看就是你故意帶著他走偏的,當時你也不在現場,你說自己去換衣服,可為什麼你換了出來,我外甥還在裏麵?難道不是你故意勾引,這才導致他做錯了事情?”
鳳清歌有些惱怒,壓著怒火道:“二嬸母,說話要有憑據才行,我喝多了,去更換衣服,那房間本來就是給夫人小姐們準備更換衣物的地方,我進去有錯嗎?表哥不在席上坐著,看到我出去就跟著出來,他是什麼意思?想要毀我名譽嗎?再說我換完之後就出來了,換下的衣服還在那房間裏扔著,誰知道表哥就進去,還和李媽媽發生那種丟臉的事情,抹黑侯府不算,二嬸母的意思,豈不是我不要臉,勾引表哥?”
鳳清歌一時間氣惱,跪在地上道:“祖母明察,老陳頭是祖母身邊的人,他可以作證,表哥已經熟悉了府內格局,如果按照二嬸母所說,那表哥的目標就是孫女,孫女可怎麼活呀。”
鳳清歌捂臉哭了起來。
二夫人其實想把髒水潑到鳳清歌身上,沒想到她會主動說出劉向陽的目的,那麼性質就有了變化,二夫人無法,隻好道:“我不是說你,就是那個老女人怎麼可能被我外甥看上,那就是他喝多了,迷迷糊糊進了房間,那個老女人看到年輕男人就把持不住,這才連累了你。”
沈如芳聽不下去,冷笑一聲道:“你自己外甥做錯事,還把責任推卸到旁人身上,弟妹你不應該看看,你那個妹妹和外甥,是不是吸人血的賤骨頭。”
二夫人怎麼能容忍她人如此說自己親戚,她直接起身指著沈如芳道:“大嫂,我早就看出來了,你看我不順眼,想把我趕走,那你明說呀,何必用這種方式來對我的親戚,這侯府上上下下開支,又不是用的你的銀錢,你著什麼急?大哥還沒開口呢,你就想獨霸整個侯府,我呸,老二是沒有托生到老夫人肚子裏,導致他常年在外不能回京,你們誰管過?如今我帶著兩個女兒回來,這是應該的,你憑什麼用這種下作手段來趕我們走?”
沈如芳臉色鐵青,二夫人說話做事不過腦子,但是句句說中要害。
蔣老夫人見二夫人說話根本就沒有章法,這種無賴,隻能用其他方法來應對了。
蔣老夫人回頭,看看自己的貼身王媽媽,王媽媽悄然退出去。
老太太冷著臉看了看沈如芳,道:“去找老陳頭,問他是不是真的帶著劉向陽參觀過侯府。”
沒一會,老陳頭被帶了進來,他匍匐身體下跪,“老夫人,我確實帶著劉公子參觀侯府,每一處都說的很清楚,他說自己都記住了。”
老陳頭是老太太的人,沒人懷疑他會撒謊。
鳳清歌用手帕擦擦眼睛,“祖母,幸虧是我去更換衣服,如果是幾個妹妹,那這個劉表哥是不是也要侮辱?我本就名聲壞了,所以可以更壞。”
說到這裏,鳳清歌已經泣不成聲。
二夫人看著鳳清歌哭泣的樣子,心髒快要跳出來,她本來就是想把鳳清歌給推出來,如果能順理成章的促成兩個人好事,也是好的,誰知鳳清歌一口咬定劉向陽知道路線,奔著她可能去,奔著別人也有可能,那這件事就說不清楚了。
老太太握緊拳頭,對著劉媽媽道:“把清歌扶起來,侯府還輪不到別人來挑選,都當我死了嗎?”
正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李媽媽自盡的消息,小丫頭進來跪下道:“老夫人,李媽媽上吊自盡,留下血書。”
說著,把血書呈上去,上麵寫著幾個大字,“人老珠黃,任人宰割,上天不公,以死明誌。”
也就是說,她認為自己人老珠黃,怎麼可能有人喜歡,如今事情發生,隻能任人宰割,她用死來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鳳清歌看著這血書,視線移到蔣老夫人身上,見她神色自若,沒有一點震驚,沈如芳反而驚到了,眉頭緊促,有些恍惚。
此時一直沒有開口的蔣老夫人道:“喝醉的人,其實心裏很清楚,年紀輕輕的,想找個人發泄,也能理解,隻是這找的人也未免太不把當家主母放在眼裏了,這個家,到底誰說了算?”
老太太抬頭看著蔣老夫人,這個家當然是沈如芳說了算,她才是管家之人。
“老二家的,你這幾天在家裏閉門思過,至於你那個妹妹和外甥,讓他們離開。”
說著,劉媽媽從旁邊拿出一些銀子遞給二夫人,老太太道:“從哪來的,回哪去,不要再來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