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青藍,是中國人。"一戶郎靠在椅子上,上下打量著我,我尷尬的點點頭,不安的左右亂看。
咖啡店裏的人很少,靜悄悄的隻能聽見一戶郎的說話聲,在我耳邊不停的回放,我有點放心不下,那種不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擺脫不掉了。
“不用拘謹,恐怕你已經知道一池是做什麼的了,是不是?"他深沉的眼瞳,在迸射出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我握緊雙手說道:"恩,我知道,隻是一點點。”
“嗬嗬,一池還是個孩子。"一戶郎神秘的笑容開始在臉上蔓延,我看著就後怕。
麵前是一池的父親而我,一戶郎似乎對我有戒備。
“我、我可以叫你伯父嗎?”我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很輕鬆。
一戶郎詫異的看著我,轉而撐起下巴,點點頭。
“伯父,其實我應該早點跟你見麵的,對於我和一池同居,真的很抱歉,但是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這樣說,你可能不相信,一池來日本,我覺得不是他自己的意思,伯父能明白麼?我這樣唐突的說法。”我心跳很快的自我鎮靜。
一戶郎良久都沒有說話,在他臉上我看見了他昔日的風采,隻不過歲月的磨練讓他幾乎沉默在歲月的消磨中。
“那麼青藍小姐,你為什麼認為一池不願意來日本,我可是沒有一點強加的意思,是一池自願的。”一戶郎正經的雙眼鎖定我的小臉。
我抽動了一下,嘴角有些僵硬,這老頭真的很不好對付,可憐的一池恐怕很不安吧。
“我知道,雖然不完全了解他,但是伯父,一池這個年齡可能正適合自己去奮鬥,我的意思是說,他有自己的夢想,現在也許沒什麼,到一定的時間,他一定會爆發的。”我激動的握緊桌子上的杯底。
“爆發?他是我的兒子,現在他控製的很好,還有就算他真的有所行動。”他突然靠近我,我們麵對麵,壓迫感更加強烈了。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暗色的眼瞳,最後他悄悄的對我說:“我的意思是,一池會殺我,如果他殺了我的話,就可以離開。”
一戶郎緩慢的站起身子,神秘的看著我,我突然猛地坐了起來。
“不會的,伯父,為什麼要這樣,隻要你肯放手,讓一池走的話,就不會發生。”我感覺到了一戶郎的真實恐怖,一池恨他父親,一定是這樣,不然一戶郎就不會這樣說。
一戶郎久遠的看著門口,最後微微動了一下身子,輕言道:“那孩子恨我,如果你能阻止,就帶他走。”
說完,我看見一戶郎就這樣出去了,他的背影是孤獨的,他的地位一定很高,隻不過晚年如果也隻是孤單一人,那是多麼的可悲,得到的東西,都是自己不需要的。
我捂住胸口,看著窗外,搖曳的咖啡紋在蕩漾著,我坐在沙發上,靜靜的思考著,一個人喝著苦味的咖啡,開始覺得事情好複雜,我能幫什麼忙嗎?聽得出一戶郎對我的一點信任,我也希望這真的能帶他離開這裏。
一池,你會跟我走嗎?
回到家的我,麵對著空蕩的房子,似乎已經習慣了,不知道一池在忙碌著什麼,完全不知的情況下,我除了擔心,就是他進門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呢,是你今天過得怎麼樣,有危險嗎?
“煩死了。”我蘑菇的將沙發上的軟枕頭蓋在自己的臉上,真想悶死自己。
“叮咚!"門鈴響了,我飛快的光著腳丫衝到門口,在窺視鏡一看,那白色的襯衣和那張熟悉的俊臉,我心花怒放。
我打開門,就看見一池手裏提著好吃的,我激動的就是主動上前一抱,感覺就像呆家的小媳婦兒。
一池好想的味道充斥著我的大腦,屬於一池的清雅味道。
“怎麼啦?”一池抱著我的身子,等我抬起頭的時候,才發現一池的左邊是行海,因為太快了,我沒看清楚,丟到家了我。
“啊、這、行海,你怎麼來了。”我結結巴巴的看著行海默然的看著我,轉而邪惡的偷笑起來。
“真是迫不及待啊。”行海搞笑的靠在牆壁上望著我,我尷尬的放開了一池,接過他手裏的袋子,興衝衝的跑回屋子裏。
我給他們倒了兩杯茶放在茶幾上,一池脫下衣服,行海提著黑色的皮箱,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我隻是看了一眼,便坐在了旁邊。
“青藍,你不是想找事情做嗎?”一池問道,優雅的指尖輕快的打開了那個皮箱,我木然的看著裏麵的槍支,我的心就涼了,事實上想起了一戶郎。
如果不是他,一池就不會觸碰這麼危險的東西,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一池,我。”我結巴起來,看著他那一塵不染如同天使的俊臉,手裏拿著槍支,行海也是把玩著槍支,看上去很喜歡,那種喜歡帶著強烈的殺氣。
我咽了咽口水,蹲下身子,看著那形狀不同的槍支,不知道是什麼國家製造的,這要是被人發現我們不就完蛋了嗎?
“怎麼啦?”一池的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他以為我習慣了。
“沒、沒什麼。”我吞吞吐吐的巴在茶幾上,最後緩慢的坐上了沙發,看著他們檢查著武器。
行海似乎看出了什麼,他微微一笑,將一把槍遞給我,我木然的看著他,他俊朗的臉,帶著笑容,嘴角微微上揚。
“拿著。”行海強迫的將槍塞進我的手裏,我一哆嗦就鬆手了,槍掉在地上,啪啦的聲音,我整個人就沉默了起來,我不知道是怎麼了,害怕的就直接衝到了房間,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我劇烈喘息的坐在地上,才發現自己的手在發抖,我按住自己顫抖的左手,真是可笑,現在才害怕起來,不是摸過了槍嗎?
我使勁的掐疼了自己,讓自己振作,緊接著身子都不受控製的緊張起來,外麵傳來了一池的腳步聲。
“青藍,你怎麼啦?”一池敲著門,溫柔的問道。
我咬緊嘴唇,說了一句,我沒事。
他站在門外很久都沒有離去,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我討厭看到那些槍支,討要看到一池去觸碰那些東西,從一池開槍打過行雲之後,我就覺得一池變了很多,他比我想的難以理解。
“開門,讓我進去。”一池貼著門說道,行海似乎也走了過來。
“青藍。”行海叫了我,我沒做聲,最後行海對著一池說著讓我靜靜,我呆滯的捂住自己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