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回 運屍出城

再周密的計劃也會有漏洞,有漏洞並不可怕,隻要能及時修補,為時也不晚,但總是計劃跟不上變化,有些事情來的太突然。

詔獄的大火很快就被撲滅了,周二和他的搭檔王二狗也從旁邊鑽了出來,奔到了周興麵前,剛要開口講發生的事情,卻被上司“啪啪”各賞了一個耳光,他二人紅著臉呆站在了這裏。

權可當被武承嗣的屬下帶走了,不然也要挨他一個耳光。

周興氣急敗壞的對他二人道:“我命你們去圍捕清一風和莫顯聲二人,怎麼不見了你們的蹤影,那順義坊被大火燒的精光,裏麵還有許多屍體,經過辨認,都是詔獄公人的屍體,你們兩個要作何解釋?”

周二忙道:“回稟周主事,小的帶人去阻攔清一風和莫顯聲二人,不料見權將軍帶了他的人馬匆匆離開了順義坊,我們便進去查看,不想中了這些亂黨的埋伏,我們兩個人裝死才逃過一劫!”

王二狗忙也道:“是啊,那些人還將我們同伴的屍體剝去了製服,又挑了六具屍體帶走了,我們忙逃回了詔獄,正好碰到權將軍和這些亂黨在交戰!”

周興道:“馬阿三,你留下處理詔獄裏的事情!周二你們兩個跟我去大理寺!”

周二和王二狗忙應了,忐忑不安的跟在了周興身後往大理寺趕去。

權可當手下的五百人馬去追莫顯聲清一風,但他們群龍無首,無人指揮,很快就跟丟了。

李且和清一風帶了六位大俠也順利的與莫顯聲會合,然後他們匆匆趕往東大街清平坊,按照原計劃,他們要在城門開啟時,冒充肅正司的酷吏,混出城去,這次他們決定從東直門出去。

莫顯聲讓李且和清一風安頓了眾人,他又前去尋找天山七劍和李雪。

洛陽城裏變得混亂起來,大批酷吏和衣甲鮮明的騎兵手執燈籠火把四下搜查,遇到行人便抓起來盤查審問。

但清一風等人早就躲在清平坊東邊的吉慶坊內了,莫顯聲和李雪連同天山七劍將洛陽五虎藏在了胡商雲集的如意坊內,用藥材為他們醫治。

大理寺秘審司裏,莫顯音和權可當被分開關押審問。

麵對武承嗣的審問,莫顯音堅稱自己已經想通了,爆出了清一風和弟弟莫顯聲的下落,而周興也派人去抓捕了,隻不過沒有成功而已。

武承嗣又去審問了權可當,權可當道:“末將奉周興大人之命調集了五百人馬去順義坊抓捕清一風和莫顯聲,但是到了那裏,發現那裏根本就沒有兩人的蹤影隻有一個木頭人,便率部下撤離了,我們回到詔獄時,正好遇到了這群亂黨,於是便展開了交手。”

周興也趕了過來,讓王聰為他們打開了公審司的大門,在裏麵審問周二和王二狗,連朋克和薑西法好奇的看著這兩個詔獄裏的酷吏。

天快亮時,武承嗣大致有了眉目,下令道:“那群亂黨想必就是清一風和莫顯聲等逆徒,他們現在一定還在洛陽城內,下令各大城門延遲打開!”

周興點頭應了,這時武承嗣的一個護衛尤敬檢道:“武大人,屬下以為,不打開城門,這些亂黨就會繼續留在京城裏,不過京城裏人員冗雜,想要找出他們,非常困難,不如打開一個城門,然後派人在城門口埋伏,如果他們膽敢出城,就立刻拿下!”

武承嗣聽後,點頭道:“不錯,這是個好注意,那就交給你去辦吧!記住,這次絕對不能讓他們再逃了!”

尤敬檢道:“屬下遵命,不過這群亂黨裏有幾個高手,屬下隻怕不好對付,還望大人多賜屬下一些幫手!”

武承嗣道:“你們這些廢物飯桶,為了抓幾個江湖亂黨,你們看都已經折損了本大人多少兵馬了!”

權可當聽後立刻低下了頭,來俊臣也不敢說話。

尤敬檢道:“那就請大人允許屬下使用劇毒,以務必將這些亂黨鏟除!”

武承嗣道:“好吧!如果你們再折進去,本大人就隻好請孔均大人接手處理這件案子了!”

洛陽城的城門延遲了兩個時辰才打開,城門打開時,已經是日上三竿,在深秋還有這種太陽,真是個好天氣。

城門一開,立刻有許多人進進出出,但守衛的兵士和盤查的酷吏明顯增加了許多,而且還都手執畫卷,逐個對比,城門旁邊還有大軍在嚴陣以待。

周興,來俊臣,索元禮三人各負責一個城門,尤敬檢率了幾個手下,守在了洛陽城北門內,暗中注視著出城去的每一個人。

來俊臣負責西城門,隻見孔均和赤霞道人牽著馬從城外走了進來,守門的牛洪也不敢查問,但二人見了守在這裏的來俊臣,不由疑惑了。

來俊臣見到了孔均,也嚇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孔均冷聲道:“這不是來俊臣大人嗎?怎麼你的病已經痊愈了?”

來俊臣忙道:“孔大人明鑒,小的根本就沒有染上那病,都是玉門關客棧那個賤女人騙大人的,我根本就沒有事!”

孔均道:“那來大人為何私自逃脫?”

來俊臣立刻啞口無言了。

孔均又道:“洛陽城裏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如此戒備森嚴?”

來俊臣忙道:“回稟欽差大人,莫顯聲和清一風又出現在了京城裏,而且還去行刺了武承嗣大人,昨夜還大鬧了詔獄,小的奉了武主管大人的命令,特來追查那群亂黨的下落!”

孔均點頭應了,對身邊的赤霞道:“看來那清一風和莫顯聲他們還在洛陽城內,這下他們逃不掉了!”

赤霞道人道:“看來又到了咱們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孔均道:“嗯,咱們還是趕快進宮麵見太後,以防他們逃到皇宮裏去鬧事!”說罷二人便匆匆離去。

來俊臣聽後,立刻傻了,道:“怪不得我們一直沒有這群亂黨的蹤跡,原來他們逃到了皇宮裏,不行,我得趕快把這個消息彙報給武承嗣大人!”說著便命手下小吏王聰繼續留在這裏監視,他騎了馬匆匆往清平坊趕去。

這時從城裏出來了了一隊手拉平板車拉著的屍體,這些屍體都用破草席簡單遮蓋了,每個板車是都是由一個衣衫破爛的男子拉著,為首的是一個臉色黝黑的酷吏,隻見這人騎著馬。

守衛的兵士和王聰立刻將這些人攔了下來,他們將屍體挨個看了,王聰立刻盤問道:“怎麼有這麼多的屍體啊?都是什麼人啊?”

這個為首的酷吏便是李且,他從懷中取出了肅正司的公文,道:“這位差大哥究竟是不是我肅正司的人啊?昨天夜裏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死了那麼多的兄弟,難道你一點都不知道?”

王聰聽後,立刻道:“我當然知道了,我怎麼不知道,可這些屍體怎麼這麼快就要運出城啊?”

這些屍體有的散發著腥臭氣,還有的散發這焦臭氣,他捂著鼻子問道。

李且也用手帕遮住了口鼻,道:“你也聞到了這些屍體的氣味,不把這些屍體運出城掩埋,難道要留在肅正司發臭腐爛嗎?”

王聰隻好擺手放他們通行。這一隊運屍車一字排開,緩緩的向城外送出去,京城的行人都捏著鼻子,遠遠的躲了開。

待運屍車走完後,又從城裏走出了一支駝隊,這些騎駱駝的都是西域大胡子客商,手執了路引憑證,王聰查看無異常,便放他們出了城。

這支駝隊出了城後,立刻改道向南,然後又向西趕去,到了一個亂墳崗處,停下休息,這裏原來是一處埋葬著瓦崗軍進攻洛陽城時戰死兵士屍體的地方,到現在成了亂葬崗,無主的屍體都在這裏草草的掩埋。

不過這裏今天卻在挖深抗,旁邊停了一排載著屍體的板車,車夫大都手執了工具在挖坑,這個坑是越挖越深,為首的這個酷吏立刻讓剩下的六個車夫將車上的五具屍體送到了這支駝隊的駱駝上運走了。

這支駝隊就是天山七劍的駝隊,他們將昏迷假死的洛陽五虎放在駱駝背上往南趕去,到了南門外碼頭上與李冰彙合。

負責挖坑埋屍體的便是李且,等下麵的這些苦力挖好了坑,他便讓剩下的六位俠士妝扮的車夫將餘下真的屍體抬到坑裏,然後又匆匆掩埋了。匆忙中,誰也沒有注意少了五具屍體。幹完活後,李且打發了工錢,這些苦力收了錢,拉著各自的板車立刻匆匆離去。

此刻,清一風和莫顯聲夫婦倆仍在洛陽城內,還沒有出來。

皇宮裏,武後見到了孔均和赤霞道人,現在這三個絕世高手又聚在了一起,肅正司的監理徐進東向太後以及三位高手詳細解說了近來發生的事情。

太後道:“莫顯音居然想通了,但他提供的情報是否準確真實?肅正司的人辦事哪裏的確不行,尤其是在對付這些江湖亂黨時!”

孔均道:“這些亂黨就讓微臣和赤霞道人來對付吧!”

赤霞大人也道:“是啊,貧道已經好久都沒有動過手了,這次去玉門關,沒想到與這些江湖亂黨失之交臂!”

武後點頭應了,道:“尚幫主,你派幾個鳳羽衛的得力幹將去協助兩位高手,也趁機多向他們二人學習一下,當年他們三人在皇宮裏保護本宮時,本宮就非常放心!”

尚幫主立刻應了,立刻叫來了楊,江兩位使者,帶來一些鳳羽衛的成員,跟著孔均和赤霞道人離開了皇宮。

因為沒有清一風和莫顯聲的具體下落,所以看見便叫上了三名最有經驗的緝捕,老緝捕恭檢基帶著孔均往西北方搜去,盧正道帶著楊彩衣以及她的屬下往東北方搜去,卓鷹帶著赤霞道人往西南方搜去,江右使手執了莫顯聲和清一風的畫像,身著便裝向東南方搜去。

莫顯聲因為擔心兄長的安危,所以和妻子留在了京城裏,沒有離去,他們聽說莫顯音被武承嗣帶到了大理寺中審問,便道了大理寺附近,等待消息。

清一風沒有離去是因為他還想再見聶飛和楊浣紗一麵,不過這倆人現在都在皇宮裏,隻有等夜裏才能溜進去,所以白天就躲在了皇宮附近的宮牆外,隻待天黑,就翻牆入宮。

赤霞道人跟著卓鷹往大理寺附近搜來,莫凶手和李雪仍裝扮城了西域商人,在一家酒肆的二樓上,隔窗向項目望去,這裏的視野很開闊,可以一眼看到大理寺正大門。

不過他們看到了身材奇高的赤霞道人和一個緝捕,夫妻倆立刻呆住了,必須要先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