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正邪不兩立,但卻很難區分二者,兩者的鬥爭也從未停止,不過兩者都是為了自己的根本利益而互相征戰,當一個強大的民族滅掉一個弱小的部落時,還有誰會記得曾經的血腥殺戮,大到一個國家,小到一個幫派,都是如此。
甘肅和寧夏地區出現的黑衣幫,是隱藏在地下的一種邪教組織,通過欺騙,恫嚇的手段吸引外人入幫,然後又身著黑衣黑褲,在黑夜裏做一些打家劫舍的事情,而且流動性很大,黑衣幫的頭目也非常狡猾。官府屢次追捕圍剿都沒能徹底鏟除。
自從狄仁傑被調至寧甘兩地任行軍道大總管後,就成為甘肅和寧夏地區的最高官員,而且依靠他在大理寺的辦案經驗,經過三年的仔細摸查,終於查清了黑衣幫的底細,但因為黑衣幫活動的特性,很難一次將其抓捕幹淨,故狄仁傑想了一個鋌而走險的計策,將黑衣幫先放縱,然後猛然打壓,逼其造反,果然兩地的幫眾紛紛相應,並趕往蘭州救援幫主,狄仁傑沿路設下埋伏,圍點打援,最終將黑衣幫老巢打掉,不料黑衣幫的主要頭目卻挖地道遁去。
狄仁傑便下令沿路搜捕,最終將其逼到了陽平關外,黑衣幫幫主黑衣在關外急於出關,但守關的兵士接到命令,嚴防死守,無奈,他又征集了一些殘餘的勢力,一邊抵擋狄仁傑手下王孝傑大軍的進攻,一邊派人化裝成難民混入陽平關,殺死守衛兵士,打開關門,逃到了客棧。
這些人本來想在客棧裏搜集一些食物用品,然後往西邊的寧夏地區逃去,不料客棧意外失火,他們更不知道狄仁傑早就派人將往西去的道路封鎖,為防他們西逃。
清一風和其他五俠大致聽王孝傑的先鋒獨孤宥,簡單說明了黑衣幫的情況,這時又有兵士來報,稱黑衣幫的餘孽已經被我們的大軍圍在客棧後院,但他們以客棧裏的人為人質,逼我們放他們走!
獨孤宥一口否決道:“我們費了多大力氣,死了多少兄弟的性命,才將他們圍住,又豈能再放他們逃走,聽我的命令,下令進攻,如有反抗,格殺勿論!”清一風猛然道:“將軍且慢,如果您下令進攻,客棧裏的人必定首先死在黑衣幫餘孽之手,他們可都是無辜的人!”
獨孤宥冷聲道:“天就要黑了,我可不能讓那些人趁黑夜再次遁去,時間不等人,狄大人和王將軍就快到來了,我要在他們到來之前,務必將這些逆黨的腦袋砍下!”清一風忙又道:“將軍,您且聽老夫一言,老夫願意帶這五位朋友潛入客棧後院,將人質救出,然後將軍便可下令將他們全數殺掉!”
獨孤宥用狐疑的眼神看著他,道:“本將軍為什麼要相信你,這樣做是在浪費我的時間!”路超聽後,忙道:“世人都說狄大人仁義,如果知道你亂殺無辜,不知會要如何處置你?”旁邊一個小兵聽後,立刻喝道:“大膽,竟敢對獨孤將軍這樣說話!”
但獨孤宥低頭沉思了片刻,又抬頭對清一風道:“我可以讓你們先去救人,但你拿什麼讓本將軍信服你呢?”清一風淡淡的道:“老夫就以我劍神清一風的性命做保,如果在天黑前救不出人質,將軍隻管下令進攻,我和兄弟們死而無憾!”獨孤宥一聽他自稱劍神,立刻向他望去,道:“我一直在軍隊裏打仗,雖然聽說過劍神的名號,卻從未見過其人,你如果不露一招,如何讓本將軍相信你就是劍神?”
清一風點頭應了,道:“老夫早年也當過五年兵,打過上千次仗,如今在將軍麵前顯露一招,也不為過!”說著雙掌移動,調運內力,然後在胸前轉動,隻見他們旁邊的兵士腰裏的佩刀全都跳動起來,仿佛有了生命,又好似魚兒離開了水,在用力跳躍,這些兵士全都愣住了,忙去捂自己的武器,不料清一風將手掌舉起,變成爪狀,這些佩刀立刻從鞘中飛出,在空中急速盤旋,如同一群烏鴉覓食般。
獨孤宥驚訝道:“想不到你的禦劍術已經練到了第三層了,厲害!”清一風收回了內力,這些佩刀立刻墜落在客棧門外。清一風拱手道:“將軍誇獎了,其實我的禦劍術已經練到了第五層,可以同時駕馭兩把靈器!”獨孤宥站起了身,道;“厲害,那你們去吧,兩位大人會在要在子時之前來,所以你們要在寅時之前將人質救出,不然我就下令進攻!”
清一風點頭應了,又對他道:“老夫有兩位年輕的朋友同行,但不幸走散了,他們可能往西或往東去了,如果你們的人遇到他們,務必將他們帶來見我,或者送往天水也可以!”獨孤宥應了,一個小兵又詳細詢問了二人的樣貌和情況,路超也將兩位幼主的事情對他們說了,獨孤將軍聽後,立刻道;:“如此重要的事情,你們怎麼不早說!”說完立刻下令派出一隊兵士去搜尋二人的下落。
清一風也帶了五人跟著獨孤宥往客棧後院趕去,隻見這座新建不到兩年的二層小樓燒的正厲害,火光將天空都映紅了。
後院外,大群的兵士將後院團團圍住,而楊亦在院牆上砸出的破洞已經被裏麵的黑衣幫餘孽用石頭堵上了,一個兵士立刻向他們回報後院裏的情況,黑衣幫的人已經放出了話,要他們立刻撤去,不然就每隔一炷香時間就殺一個人質。
獨孤宥對清一風道:“現在就看你們的了,我也想看看劍神的名號究竟是不是自封的?”清一風卻對五俠道:“客棧裏的人和客人咱們都見過,所以進去之後,我先將黑衣幫的人引開,你們負責救人!”五人點頭應了。
清一風站在了院牆外,調運內力,雙掌交移打出,這掌風一轉,卻擊在了客棧的二層房頂,正燃燒著的房脊立刻向後院傾倒,引得後院裏的人立刻大聲呼喊。
眾人都十分不解時,隻見他飛身而起,已經躍過院牆,手裏握了玄鐵劍,看到了幾個黑衣人正站在院內,驚恐的看著即將傾倒的客棧,他立刻揮劍斬出,一道劍氣打出,立刻將這幾個黑衣人掃翻在地。
但一個黑衣白布帽的漢子卻立刻從山嶺下飛身而起,手裏抓了一個人質便向清一風攻來,其他人質嚇呆了,忙向後退縮,但老掌櫃和店小二已經認出是那個住進客棧的老頭來救他們了。
清一風立刻一閃身子,避開來攻,同時一伸左手,抓住了這個人質的後衣襟,將他從往下砸落的房脊下拉了回來,這人還驚魂未定,黑衣人立刻一揚手,一條黑色的毒蛇狀的長鞭便抽了過來,直撲向清一風的脖子。
剛剛被劍氣掃翻在地的幾個黑衣人立刻又爬了起來,清一風一舉玄鐵劍,這條軟鞭就纏住了劍身,然後往回收縮,這時清一風剛準備將玄鐵劍往回收,不料見對方揚起了另外一隻手,一枚黑色的毒鏢便打了出來,直逼他麵門而來,清一風立刻丟開玄鐵劍,身子一閃,避開來鏢,又迅速調運內力,對方收回了軟鞭連同自己的玄鐵劍,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但見他卻帶著一隻繡著蜘蛛的黑色麵巾。
清一風立刻雙掌揮出,無數道劍氣便向這些黑衣人射去,這個黑衣人立刻揮舞軟鞭,如同用流星錘般帶動了玄鐵劍,在空中舞了一大圈,將射來的劍氣全都擋開。一個黑衣人立刻從腰裏拔出一把泛著藍光的小匕首,抓過了老掌櫃,冷聲道:“住手,不想這老家夥立刻死,就滾出去!”
使軟鞭的黑衣人就是黑衣幫幫主黑衣,他姓黑,自稱黑衣,又稱黑衣聖使,拜的是從西域傳來的黑死神,他將人死後種種恐怖之事說出,用來恫嚇其他人,稱如果加入了他的黑衣幫,就會永遠不死。不過他的謊言很快就被識破,他的手下死的很多,然後他就又稱信他的人死後可以不必下地獄受罪。
在他身後的是他的幾個護法,用簡單的甲乙丙丁稱呼,將真名隱去。本來他還有天地兩個近衛,但在交戰中被大軍射死,甲護法也死於陽平關,就剩三個護法,還有三個幫凶,以及若幹嘍囉幫眾,剛剛大軍進攻後院時,又死了一些。
清一風大眼掃了這些黑衣人,大概還有十多個,而且都非常好認,因為他們都穿著黑色衣服。武功高低不等,自然是幫主武功最高,下來就是三個護法,剩下的幫凶平日仗勢作威作福,而幫眾皆有逃跑之心。
黑衣知道對方武功不弱,就全靠自己和幾個護法對付,便下令三個護法護衛,他握緊軟鞭,而他手下一個幫眾抓了客棧的老掌櫃做人質逼清一風離開,就夾在了清一風和人質之間。
院牆的牆頭,露出了中原三俠的腦袋,他們偷偷的向院中望來,在清一風旁邊還站了一個客人,這人嚇的不輕,連站也站不穩了,客棧的小樓仍在燃燒,西邊的太陽已經往地平線上靠近,不過現在是七月,天黑的晚。
清一風立刻暗中旋轉右掌,一股內力在他掌心聚集,突然他左腳踏出,右掌一轉,幾個幫眾手裏的武器立刻脫手飛出,他左手一把抓起旁邊的客人,手臂一揮,這個客人立刻往院牆外飛出,對方立刻明白他的舉動,黑衣又打出了軟鞭。
清一風立刻左腳在地麵一點,身體向後飛去,就往燒著的客棧裏鑽入,似乎要投火自焚。院牆外的霸天見從院中扔出一人,立刻上前,用齊眉棍架住了來人,將他放在了地上,仔細一看,原來是客棧裏的客人,便向他詢問裏麵的情況如何?但這個客人嚇的汗如雨下,什麼也說不出來。
中原三俠見清一風飛入了著火的客棧裏,而黑衣幫的幫眾又失去了凶器,立刻搶入了後院裏,三個護法立刻各自執了武器與他們開戰,黑衣正要轉身對付衝進來這三人時,隻見身後的客棧裏飛出一跟著火的木頭,急速向他後背砸來。
黑衣立刻會動軟鞭纏住木頭,卻聞到了軟鞭燃燒的氣味,忙道:“不好,中計了!”又立刻抖開木頭,這時又從客棧裏飛出許多燃燒的火球向他砸來,他不得不用軟鞭一一掃落,緊隨著火球,清一風飛身從客棧裏躍出,一轉手腕,地上的玄鐵劍飛起,落入他的手中,一人一劍便向黑衣心口刺去。
黑衣大驚,忙又揮舞軟鞭,隻見軟鞭已經燒著,宛如一條火蛇飛出,再次纏住了玄鐵劍,清一風立刻丟棄手裏長劍,右手雙指並出,一道劍氣射出,徑直射進了黑衣的額頭,登時令其斃命,黑衣倒在了地上,頭上的白巾被鮮血漸漸染紅。
這時太陽終於落入了地平線下,清一風又轉動手掌,取回玄鐵劍,認準了一個護法,一劍刺進了他的後心,剩下的兩個護法也死在了中原三俠的刀下。殘存的幫凶見狀,便立刻跪下投降,陝北二霸將堵在牆上的石頭推開,進入了院中。
清一風帶眾人將這些黑衣幫的幫凶和幫眾交給了獨孤將軍處理,獨孤將軍仍不放心,親自查驗了黑衣和他手下的三個護法的屍體,道:“劍神的稱號果然不是自封的,本將軍佩服!”這時一個小兵來報稱,楊亦和聶小姐騎了兩匹馬穿過狄大人在官道西邊的設防,往玉門關方向趕去了!
獨孤宥疑惑的道:“王將軍不是下令,任何人不得通過嗎?怎麼他們竟敢私自放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