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城一家西域成衣店裏,師正業陪著楊小姐正在試衣服,一件輕紗製成的衣裙穿在了楊小姐身上,立刻吸引了眾人的眼球,但因為衣服太貴了,楊小姐身上的錢也不多,就不打算買了,這時一個身著白衣的青年公子,卻用折扇攔住楊小姐,對促銷的婦人道:“把那蠶絲衣也包起來,兩件都要了!”說著取出了一錠五兩的銀子,丟給這個婦人道:“不用找零了!”
楊小姐忙道:“公子,我不認識你,怎麼能要你的東西呢!”這個公子得意的搖著紙扇道:“本公子最看不得美女沒有漂亮衣服穿了;兩件衣服就是我送小姐的見麵禮!”這個婦人見到了銀子,立刻眉開眼笑,一邊包裝衣服,一邊熱情的道:“原來是裴公子啊,怪不得出手這麼闊綽!”
師正業立刻也向這個公子看去,隻見裴公子色眯眯的盯著楊小姐,氣的他咬牙切齒的,心裏格外窩火,不由握緊了拳頭,心道:“你膽敢對楊小姐說一句輕薄的話,我立刻就讓你知道我的拳頭也不是繡花用的。”這個婦人輕視了他一眼,高聲道:“裴公子打賞一兩半銀子!”
一兩半銀子,足夠買兩頭大黃牛,師正業心道:“這個狗屁的裴公子,一看就知道是個花花公子!”楊小姐卻道:“不了,我不能要裴公子的東西!”說著便往更衣室走去,裴公子立刻又收了折扇,橫欄住她,師正業便要上前,不料楊小姐卻伸手移開折扇,奔入了更衣室,陪公子心裏不甘,立刻追了過去。
楊小姐見他也追來,不由輕聲道:“裴公子不要這樣,這衣服我不要了!”師正業立刻追來,怒道:“住手,你個流氓!”
裴公子卻冷聲道:“敢說本公子是流氓,你算什麼東西!”師正業能會與他講理?於是揮了拳頭便向對方麵門打去,裴公子立刻用紙扇抵住,楊小姐和眾看官不由驚訝了。師正業也是納悶,對方的紙扇怎麼能頂得住自己的拳頭,但見對方的紙扇紋絲不動,而自己也無法往前一分。
他收回了拳頭,立刻拔出了聶小姐送他的佩劍,喝道:“你吃我一劍吧!”說著揮劍刺去,這個婦人立刻高喊道:“不好了,要殺人了!”店裏的顧客一看他動起了刀劍,嚇的忙向外逃去。
楊小姐忙道:“師公子,不要和他動手!”裴公子卻用紙扇擋開來劍,道:“看不出來,還會武功啊!”師正業紅著臉,也不說話,又執劍繼續刺去,卻撲了個空,裴公子已經閃身避開,這時一個八字胡的波斯人趕來,用漢語道;“兩位公子不要動手,這裏的貨都很貴重!”
裴公子道:“小子,有兩下子,本公子不與你一般見識。”又對楊小姐道:“在下晉城裴朗,字漢五,家居東大街盡頭,這兩件衣服就送給小姐了,要不要隨你處理?”說著便要走。
師正業立刻抓過包裝好的衣服,砸到了陪公子後背上,怒道:“誰稀罕你的東西!”楊小姐忙也進了更衣室去換衣服,但見裴公子已經轉過了頭,道;“這衣服是本公子送給這位小姐的,你是這位小姐的丈夫或未婚夫嗎?”
師正業立刻呆住了,搖頭,裴朗便昂首走出了店鋪,口裏低聲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師正業聽到了,眼中立刻冒出了火來,操了長劍,便追了出去,怒道:“你個紈絝子弟,有什麼資格說我!”說著施展清一風教他的輕功,用了一招並不熟練的“攀枝折花”便向對方頭頂刺去,他隻是打算將裴公子的束發刺破,好羞辱對方,但裴朗聞到身後金風,立刻閃身躲避,同時手執折扇,撥開來劍。
師正業見自己幾招都未碰到對方,不由更是生氣,仍執了長劍不斷進攻,楊小姐忙也追了出來,道:“你們兩個不要再打了!”師正業哪裏肯受這種窩囊氣啊,隻見他手執長劍,拚了全力,但似乎仍不是這個裴朗的對手,裴朗麵對一招比一招狠的攻勢,卻坦然應對,一把木和紙所製成的折扇卻將鋒利的鋼鐵製成的長劍擋開。
十幾招過後,師正業已經滿頭大汗,但仍未傷到對方分毫,反而臉上挨了裴朗兩扇子,留下了兩道紅腫的傷痕,火辣辣的疼。楊小姐想要分開兩人,卻插不上手,不由十分著急,這時街上也圍觀了不少百姓。
師正業著急之餘,感覺手臂酸麻,一不小心,手一鬆,長劍便脫了手,裴朗立刻得意起來,師正業大怒,立刻撲了上去,兩手抓住了對方的衣服,驚得裴朗忙用力掙脫。
這時隻聽圍觀的百姓中,傳來了一聲低沉的聲音道:“快住手,不要再打了!”師正業感覺這是一有點耳熟,但卻仍然不肯鬆手。楊小姐忙道:“清一風前輩,你來了,快讓他們住手!”
師正業一聽師父來了,便鬆開了手,裴朗大口喘著氣,然後開始整理淩亂的衣衫。
清一風手掌一轉,收起地上的長劍,對徒弟道:“你這是在做什麼,還是個習武之人嗎?”師正業憤憤的道:“誰讓他輕薄楊小姐,還罵我呢!”楊小姐忙解釋道:“是裴公子非要將衣服送我,師正業氣不過,才和他動的手!”
裴朗道:“小子,你的武功真差,還敢出來丟人現眼,還是回去讓你師娘再教你幾年吧!”師正業怒道:“我沒有師娘!”清一風道:“他師父就在這裏,不要回去了,倒是公子走好,別崴著腳了!”
裴朗立刻轉身離去,清一風手指一點,一道劍氣射出,擊在了裴朗的膕窩,立刻令他小腿一麻,歪坐在了地上,師正業立刻開心起來,楊小姐也不由輕輕笑了。他二人又對視了一眼,見到楊小姐身著白紗裙,宛若天仙般美麗,師正業忙又低下了頭,楊小姐伸出手,撫摸了他的傷痕,道:“還疼嗎?”
裴朗回過頭來,怒道:“老東西,報上名號來,我以後再找你算賬!”清一風朗聲道:“老朽便是劍神清一風,隨時恭候!”又將長劍還給徒弟。
楊小姐忙也解下玄鐵劍,還給清一風道:“這是前輩的劍,我用不上了,現在奉還!”清一風接過劍,道:“我們這就回代州去!”楊小姐點頭應了,又問道:“可這衣服怎麼辦?”
師正業道:“這衣服反正那個裴公子都付過錢了,就當是他向楊小姐的賠禮!”清一風卻道:“那種人的東西不要也罷!”楊浣紗忙取更衣室換上了自己的衣服,走了出來,店家已經驅散了圍觀的百姓。
清一風帶著二人又回到了客棧,正準備結賬走人,楊浣紗不禁疑問道:“怎麼不見李先生啊?”清一風道:“他還有事情,已經先走了!”師正業向他低聲道:“師父,我們能不能在這裏停一夜啊,明天再走?”
清一風不解的問他道:“怎麼了,你還有事情?”師正業紅著臉,點了頭,清一風立刻明白了,便對掌櫃道:“那就先不結賬,我們在這裏住一夜,明天再走!”
師徒二人住一個房間,楊小姐住在他們隔壁。房間裏,清一風詢問道;“你要為師留在這裏,究竟還有什麼事情要做?”師正業道:“白天楊小姐看中了一套衣服,我身上的錢不夠,想借師父點銀子!”
清一風道:“原來如此,借銀子可以,但為師要奉勸你一句,楊小姐已經有未婚夫了,你就不要打她的注意了,你們兩個不合適的!”師正業聽了,心裏有些難過,但仍堅持道:“徒兒知道,請師父先借我一兩銀子,等我以後有了,一定會還您的!”清一風從袖中取了一錠二兩的銀子,遞給了他,道:“拿去吧!你還小,身上不適合帶太多的銀子!”
師正業忙謝過了他,收好了銀子,便要離開客棧,清一風又囑咐了他一句:“眼觀四麵,耳聽八方,看準再出招,打不過就逃!”也不知徒弟有沒有聽進去,但見師正業已經離開了房間。
第二日一早,楊小姐便聽到有人敲門,便起來開門,隻見師正業站在門口,手裏拿著一包衣服和一把劍,道:“這件衣服是我向師父借銀子買的,這把劍是聶小姐送我的,不過它適合女孩子使用,就一並送給你了!”說著將這兩樣東西塞到了她手上。
楊浣紗正在驚訝時,師正業卻已經轉身離開了。
客棧大廳裏,清一風師徒倆正在用早飯,這時隻見楊小姐已經換上了新紗裙,手執佩劍,從房間走出,向他們走來,清一風見了,不禁道:“女人就是喜歡漂亮的衣服,還有漂亮的首飾,還有化妝品,徒弟,你養的起嗎?”師正業聽後,立刻明白了師父的意思,緘口不語。
楊小姐上前道:“前輩,師正業,我穿這件衣服好看嗎?”
這時從客棧門口傳來一個公子俊朗的聲音伴隨著拍手聲,道:“好看,絕對好看,就是天上的仙女也不及小姐美麗!”三人忙順聲看去,隻見昨天的那個裴公子帶著一個身著藍衣的中年人走了進來,隻見這個藍衣人,身材不高,但兩個太陽穴鼓起,清一風一看便知道這人內力深厚,又去觀看他的步履,隻見他的步履穩重,身形矯健,便仔細回憶這人的身份。
楊小姐聽到對方的誇獎,立刻紅了臉,師正業卻站起了身,怒道:“你怎麼又來了?”
裴朗道:“這個客棧又沒有寫著我不能來?再說我也不是來看你,你急什麼?”說著又對楊浣紗道:“還未請教小姐尊姓芳名,這件衣服穿在小姐身上還真是好看!”說著便往對方靠近。
楊浣紗立刻拔出了佩劍,擋在他身前,道:“請裴公子止步,我不喜歡你離我太近!”師正業也忙走了過來,握緊了拳頭。這時藍衣人卻上前,用低沉的聲音道:“大家都是文明人,動手就粗俗了!”
清一風立刻道:“可惜我們都是習武之人,還未請教老弟名號,這是小輩之間的誤會,我們就不要再插手了!”這個人道:“本來我是不應該管的,但就怕有人仗勢欺人!”清一風道:“哦,原來是裴公子請來的保鏢啊,我們不動手的,不用怕!”又對徒弟和楊小姐道:“我們這就結賬走人!”
師正業聽了大喜,立刻向掌櫃吆喝道:“結賬了,掌櫃的!”說著便要帶楊小姐離開。裴朗卻伸出折扇,攔住了二人,道:“這就要走人嗎?不知道銀子帶夠了嗎?銀子不夠的話,給哥說,哥給!”說著便用紙扇向楊小姐下巴挑去。
師正業大怒,一把便拂開開對方的紙扇,怒道:“好狗不擋道,讓開!”清一風也起了身,藍衣人立刻上前道:“小輩之間的事情,我們就不要插手了!”話音剛落,隻聽嘩一聲,一把烏黑發亮的玄鐵劍便對準了自己的心口,清一風冷聲道;“我們不動手,是因為我們還可以忍,現在忍不住了,就要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