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分道揚鑣

清一風陪著楊家一家沿著向西的官道行去,師正業也跟著一路同行,能夠和楊小姐亦路,他心裏十分高興,忘記了隻見的處境,不過楊小姐卻顯得憂心忡忡,一路上話也少了許多,傍晚時。走到了新安縣鏡,但見城門口的兵士正在對進城的不是進行盤查。

為了安全期間,清一風讓眾人先停下來,風飄零道:師兄,我們持有武三思府上的通行證,現在又是軍人妝扮,應該可以混過去。楊宏業道:京城的消息不回這麼快就傳到這裏吧!楊亦也道:實在不行就殺過去。清一風道:看樣子周興還未知道咱們一家換裝逃出了洛陽城,但我們要小心謹慎,實在不行就要改走水路。但從此前往孟津渡口需要走很久的路,隻好碰運氣了,大家一定要沉住氣,看我眼色行事。眾人應了。

清一風師兄弟二人在前,楊家母女乘在馬車內,到了城門口,果然被守城不是攔下盤問。清一風道:我們是京城武三思大人府上的,要回舊都長安辦些事情!說著取出了路條,兵士去過路條後,道:這路條隻是表明在洛陽城使用。清一風立刻冷聲道:馬車裏是武大人的親戚,也就是當今太後的親戚,我們奉命護送,倘若在你這裏耽誤了時間,這責任你可擔當不起。

兵士看著這幾人,便交還路條,放眾人進城。清一風忙帶眾人驅車進城,師正業道:這下我們可以放心了。清一風道:不可,我們不能在新安城停留太久,這裏離機場太近,周興必定會獲知我們逃出洛陽城的消息,勢必會派人過來追捕,並且可能會下達海捕文書。楊宏業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們一家就再無安定日子了。

清一風道:不用擔心,天下之大,可容身之處也多,眼下你們要去山西找崔文秀,我們就先趕往那裏,你們也可先在內同學將軍哪裏停留一段時間。說著又帶眾人在天黑之前出了新安縣城,在城外找了驛站住下。

這個驛館名曰新安驛,隻見住驛館的行人比較多,也有一些來往小吏,清一風出了銀子先讓大家吃飯,然後稍作休息。清一風卻又命驛館的出資準備了幹糧和水,他叫過了楊宏業與李且,連同他師弟出了驛站外,找了過僻靜的地方便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清一風道:怎麼現在人多,非常惹眼,而且行進緩慢,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要分開走。楊宏業道:是我們拖累你們了。風飄零道:楊兄不用這樣講,我們收聶將軍之托,一定要講那麼一家安全送到他那裏。李且也道:找這樣走下去,隻怕會錯過崔公子。楊宏業道:是啊,我們一家逃了出來,勢必會連累他。李且道:不如我帶帶楊先生騎快馬先趕往山西去找崔公子,你們設法趕來。

楊宏業道:李先生不要看我剛武氏出頭,但我的身體已經受不了騎馬的顛簸,不然你帶犬子一起先去。清一風道:楊賢侄受傷未愈,隻怕長途奔波也對傷勢不利。風飄零道:那就隻有請楊小姐與李先生一道了。李且道:這個隻怕不妥。楊宏業道:也無不可,崔公子是小女的未婚夫,況且身體不算太弱。

雖然商量過後,清一風道:驛館裏人多眼雜,不宜久留,咱們這就離開。清一風對李且道:你先去換上夜行服,楊兄這進去向楊小姐說清除情況。我和師弟同剩下的人先緩慢西去。

楊宏業回到了驛館,向妻子女兒說起此事,楊氏憂心忡忡的道:讓浣紗與李先生同去,隻怕不穩妥。楊宏業無奈的道:可咱們走的實在太慢,亦兒又負傷在身,這樣走下去,勢必會與崔公子錯過。楊浣紗道:爹,我可以的,如果你們不放心,可以讓小翠與我一起同去。楊夫人道:可我們對李先生並不知根底。楊宏業道:李先生既然能夠舍命將咱們從京城周興的爪牙下救出,說明這個人還是比較講道義之人,況且有清一風師兄弟二人推薦,應該不會有錯的。

子夜時分,李且換好了夜行服,便同清一風一起到了楊氏母女的房門前,輕聲敲了門,楊宏業立刻開門,道: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咱們這就出發。李且叫過了楊浣紗,清一風送二人出了驛館上馬,又解下背負的玄鐵劍交給了楊小姐,道:此去路途坎坷,而且凶險,李先生江湖經驗豐富,你一定要聽他的安排,這把劍你帶著路上護身。

楊浣紗接過了劍,隻覺此劍沉重,有股寒意直沁肌膚,令她愛不釋手。楊宏業道:如此大禮,如何讓我們一家報答。李且也道:這把劍一看就知道非同凡響。必定來曆不凡。清一風道:這是我師弟從長安舊宮所得。轉贈與我的,不過你到聶將軍那裏後,可以讓李雄稍回,這劍太重,不適合女子使用,等我以後閑暇時,再找名師為你鑄把輕盈的劍。

楊浣紗忙謝過了他。清一風道:事不宜遲,你們這就離去,我們會在後麵跟上的。李且道:我會一路上留下記號的,咱們在聶天行將軍府上見。說著便翻身上馬,這次小翠和楊亦也趕來,小翠道:小姐,我要與你同去。楊浣紗道:你來了,我就走不快了。小翠卻道:小翠不能和小姐分開,就請小姐帶我一起吧!楊夫人也道:是啊,帶上小翠,路上有個照應。

楊浣紗便伸手將小翠拉上了馬。李且道:夜路行進,你們要跟緊了,不可掉隊!說著便拍馬而去,楊浣紗忙提韁跟上。

送他們離去後,清一風道:我們這就離去,幹糧河水我已經放在了馬車裏,你們在馬車裏將就一宿。楊氏夫婦應了。

師正業主仆二人在床上睡的正香,卻被人叫醒,揉眼一看,原來是師父,忙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清一風道:沒什麼,開始趕路了。師正業向窗戶看了一眼道:可現在天還沒有亮啊!清一風便收拾東西便道:等天亮就晚了!師正業忙拉起了方正,隔著他出了驛站,隻見風飄零和眾人都在等待了,見他們出來,便揚鞭開始趕路。

當師正業再次醒來時,卻發現他和方正二人躺在了馬車上,楊夫人道:你們兩個終於醒來了,一定都餓了吧?這裏有饅頭和水,你們先墊補一些。方正接過了饅頭就啃,師正業卻將身體探出了馬車外,隻見清一風師兄弟和楊氏父子騎馬護在馬車外,忙問道:楊小姐呢?咱們不見她?

風飄零道:你兄長才醒啊!若是讓你來保護楊小姐,楊小姐還有性命嗎?師正業的臉立刻紅了。楊宏業忙道:年輕人都睡的死。楊亦道:我妹妹已經與李先生一起先行了。師正業不明白,道:他們為什麼要先行,不與我忙一起啊?清一風道:他們要先行去找崔公子。師正業立刻無語了,心裏暗自懊惱。

風飄零道:我們可以在澠池東改走小道向北,渡過黃河,就到山西境內了。清一風道:恩,隻是山路,走的慢些,但比較安全。風飄零道:咱們先在這裏找地方休息,我為門下弟子休書一封,讓他們去代州接應咱們。

眾人往前行了一段路,又改道向北,在岔路口見到了李且留下的箭頭記號。便找了間路邊小店,停下用飯。這個小店的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實漢子,見他們身著鐵甲,嚇的額頭冒汗,一口一個軍爺,清一風摘了鐵盔,道:你不用害怕,我們隻是路過的行人,在這裏用過飯後就走,你有什麼吃喝全都拿出來,銀子絕不會少你,說著取出了一貫錢,丟給了老板。

這個老實漢子見了錢,大喜,忙叫過了老板和兒子弄了酒肉端上來,清一風又問道:老板,從這裏往山西怎麼走啊?老板忙道:沿著這條路一直走,翻過山一直往北,見到黃河,渡過河後就是山西地界了。清一風點頭謝過了他,又道:麻煩老板再為我們準備些路上用的幹糧和水。老板忙應了。

飯罷,老板道:幾位軍爺,你們的馬匹小的已經為喂足了草料,你們走好。清一風點頭道:老板想的周到,多謝了。又取了一貫錢丟給了他。師正業道:楊伯伯上馬車去吧,我騎馬就可以了。楊宏業道:亦兒又傷在身,還是讓亦兒去車上休息吧!楊亦忙道:我沒關係的。

清一風道:你們父子倆都先上馬車,等下到了山路上,隻怕馬車就無法行駛了。父子倆謝過了,師正業拉了方正上馬,眾人順了小道一路向北而去,到天黑時,便到了一片連綿的群山腳下,從山裏傳來了陣陣狼嚎聲和鳥啼聲,令眾人打了個冷戰。

師正業擔心的道:隻怕前麵山裏有狼,怎麼要不要等天亮後再繼續行進?風飄零道:狼不是問題,隻怕會有山匪路霸?楊亦從馬車裏出來,上了馬道:我們還會怕山匪嗎?清一風道:我自然不會怕這些匪類,但你受傷在身,而且你父母也不能受到驚嚇,如果出現山匪,盡量不要與他們起衝突。楊亦道:晚輩一切都聽你們的。

清一風道:大家警惕了,深夜走山路,不求速度,隻為安全通過。眾人應了,由清一風帶了師正業兩人在前麵探路,風飄零帶著楊亦護在了馬車後麵,沿著彎彎曲曲的山道往裏行進。

當山道走的隻能容一匹馬通過時,清一風命眾人停下,楊宏業也將妻子從馬車裏攙扶出來,問道:是不是馬車不能通過了?楊奕道:是啊,看來,我們隻有棄車騎馬了。清一風道:隻怕有的地方要徒步,大家要小心了。這時卻見前麵的汕頭顯出許多火把來,將這人前麵的路照亮。

前麵的路曲折而且坎坷,伴隨著火光,兄弟人的吼叫聲也發出,楊奕忙握緊了雙鐧,護在了父親身前。清一風讓示意他不要驚慌。

風飄零上前一步,提足了中氣,朗聲道:老朽乃華山掌門風飄零,今夜路過貴地,還望各位好漢放行!

突然人聲靜默,從火把下露出了一張張猙獰恐怖的鬼臉來,師正業嚇的全身發抖,清一風低聲道:不用害怕,他們隻是戴著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