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章 惡毒的報複方式

第897章 惡毒的報複方式

宮外街市——

剛剛從北邙趕回京都的折影在鬧市撞上了沒頭蒼蠅似的白珂,疑惑道:“怎麼在街上亂竄,找什麼呢?”

“首領,您終於回來了,夏姐姐不見了,有人將她擄走了!”

“你說什麼?!”折影臉色驟變,“是誰做的,可有尋到線索?”

“是賈詩靈,那個女人根本沒死,首領,夏姐姐會不會出事,我好害怕。”白珂身為殺手,手上沾染過許多人命,但麵對好友的生死,根本無法保持冷靜,急的眼淚不停滑落。

“她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去前麵搜尋,你也接著找!”

“好。”

折影徹夜不休的趕回京都,一刻顧不得消息,不停在京都城內找人。

賈詩靈既然派人擄走了知夏,就一定不會留在京都,肯定往城外去了。

可城外那麼大,究竟會帶去哪?

他心急如焚的策馬衝向城門外,看著寬闊平坦的官道,一時間滿心茫然。

該去哪,哪個方向才是對的?!

等等!

賈詩靈改名換姓回到京城,為的就是報仇,那麼她報複的方式肯定是為了發泄心裏的恨意。

人最恨的往往就是最放不下的,那個女人最放不下的,肯定是當初被丟棄的那片汙水溝!

想到這一層,折影一刻都不敢耽擱,甩著鞭子策馬而去。

另一側——

知夏手腳被繩子束縛住,半截身子倒在汙泥內。

刺鼻的腐臭味讓她止不住的作嘔,胃裏更是一陣陣翻滾著。

站在岸邊的是柳若霜,她居高臨下的睨著泥潭中的小丫鬟,鄙夷道:“當年你就是相府裏的一條狗,沒想到柳凝歌一朝鹹魚翻身,也讓你飛上了枝頭,不過下賤人就是下賤人,這一點永遠也改變不了。”

知夏被腐臭味熏的說不出話,隻能睜著眼不甘心的瞪著她。

“這樣瞧著我做什麼,柳凝歌不是一貫很寵著你麼?等你死了,她一定會傷心欲絕,真是想想都痛快。”

柳若霜笑了一聲,給身旁的黑衣人示意了一抹眼神,“她這樣躺著太舒坦了,你想想法子送她早點上路。”

“是。”黑衣人走進汙泥中,狠狠一掌拍了過去。

知夏五髒六腑如同移位了一般,‘哇’的吐出了好幾口血,臉上汙穢之物和血水摻在一起,模樣都已辨認不清。

“差不多了,再有一炷香時間就能咽氣。”黑衣人說道。

“那就好,咱們也該走了。”

“是。”

柳若霜與黑衣人款款離開了此處,知夏感到思緒一點點被抽離,茫然望著陰沉沉的天際,發不出任何聲音。

彌留之際,她想起了在相府裏的日子。

那時她還年幼,二小姐在後院活的艱難,人人都能肆意踩一腳,尤其是大小姐和三小姐,平日裏就以欺負二小姐為樂趣。

那段時日實在太難捱了,主子活的都這麼痛不欲生,身為丫鬟,承受的隻會更多。

她曾被迫用手抓過燒的通紅的炭,也曾被逼著跪在烈日與冰天雪地中,也不知是不是賤命好養,居然這樣都沒死成。

那時的二小姐太過怯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哪裏會在意一個丫鬟的死活。

她曾盼望過死亡,隻要死了就能從人間煉獄解脫,可突然有一天,主子如同變了一個人。

二小姐學會了反擊,展現出了卓越的醫術,甚至連柳建南和老夫人都得看著她的臉色行事。

柳若霜說的沒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主子日子好過了,她的日子自然而然也就好過了。

原以為今後會是平安順遂的一生,再也不會遇到任何磨難。不曾想還未親眼看到主子母儀天下,就得先死在這個臭味熏天的汙水溝裏了。

在意識消失前的那瞬間,知夏隱約感覺看到了折影。

那人和記憶中一樣冷峻,唯一不同的是,麵上似乎含著擔憂與憤怒。

是錯覺吧?

知夏想,一定是錯覺,她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愛上了一個不可能的人,至死都未能求得一個圓滿。

罷了,隻盼下輩子不要再遇見。

太苦了。

折影翻身下馬,將滿臉血跡的知夏從泥水中抱起,手指顫抖著放在了她的鼻翼下。

還好,尚有一絲呼吸。

他懸著的心稍稍落下去了一些,隨即將懷中的人打橫抱起,策馬往宮中趕去。

皇後醫術那麼厲害,一定能把知夏救回來,他的快些趕路,一刻都不能停下。

月影宮——

柳凝歌麵上看著波瀾不驚,實則手指都快陷入了掌心的肉裏。

她不停朝著殿外望去,卻久久未能等到想見的人。

賈詩靈手段毒辣,時間拖的越久,知夏就越危險。

囡囡給主子添了一杯茶,“主子,夏姐姐不會有事的,您要相信阿珂姐姐。”

柳凝歌保持鎮靜的端起了茶盞,正要低頭飲茶,就見折影抱著滿身狼狽的知夏衝進了殿內。

“皇後娘娘,您快救救知夏,她要不行了!”

“快將她放到榻上!”柳凝歌隨手將滾燙的茶擱在了桌上,疾步走到了榻邊。

知夏渾身都是汙穢之物,但在場誰也顧不得這個,囡囡急匆匆去廚房準備熱水,折影守在一旁,寸步不舍得離開。

柳凝歌幫知夏診了一下脈,“她五髒六腑損傷嚴重,應該是被內力深厚的人打了一掌所致。”

“是屬下無能,沒有及時趕到。”

“我對武功了解不多,尤其是化解內力,折影,隻能交給你了。”

想要救回知夏,得先化解掉她體內殘留的內力,然後以藥物針灸輔佐。

“好,屬下一定會盡全力。”

柳凝歌前去準備稍後要用到的藥,折影顧不上男女之防,褪下了知夏的衣衫,從背後將內力灌輸進了她體內。

兩道內力在不停相抗,小丫頭痛苦的悶哼一聲,額頭滲出了冷汗。

折影明白這個過程很痛苦,心裏揪的厲害,可為了救回她,隻能咬著牙繼續。

如此一炷香時間,知夏‘噗’的吐出淤積在心口的淤血,青紫色的臉色緩和了許多。

他鬆了一口氣,用被褥將人緊緊裹住,剩下的就得靠柳凝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