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 買兩座院子挨在一起
蕭池連緊皺的眉漸漸平緩，“是臣多慮了，太子妃醫術卓越，定不會有任何差池，那臣先告辭了。”
“大人慢走。”
他轉身走出府邸，在踏出正門前，扭頭朝著偏院方向看了一眼。
嫁給池耶律是公主自己選擇的路，即便這條路很辛苦，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著實令人唏噓感歎。
送走二人後，柳凝歌獨自在前廳坐了會，起身去了偏院。
隆安這日身子愈發笨重，無論躺著還是坐著都能費力，走起路更是搖搖晃晃，看得人很憂心。
知夏為了照顧她，索性直接搬到了旁邊的廂房，方便時刻看護著。
柳凝歌到時，隆安正坐在門口欣賞院內秋景，寒風吹拂在她麵頰上，鼻尖微微泛著紅。
“怎的坐在這裏吹冷風，受寒了如何是好？”
“二嫂？”小丫頭笑意盎然，“我懷著身孕，渾身像火爐似的，一點都不覺得冷，反而燥熱的厲害。”
許多孕期女子的確會出現這種情況，有些甚至連數九寒冬都隻穿一件薄衣衫，柳凝歌沒有多言，搬了張小凳子坐在她身旁。
“很快就到生產的日子了，該準備的都已準備妥當，就等著小娃娃落地了。”
隆安手掌落在腹部，輕輕撫摸著，“二嫂，你說這孩子會像我還是像他父親？”
“你希望更像誰？”
“還是像父親吧。”她說，“從前我還在宮中時，總聽後宮的妃嬪念叨，說我這麵相一看就是沒大智慧的，說的直白點就是蠢。”
柳凝歌沒忍住笑了一聲，“我怎麼沒看出蠢笨，明明機敏的很。”
隆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也隻有二嫂會誇我了，當年連皇上都時常摸著我的頭，動不動就長籲短歎，說我將來找了個駙馬，要是個脾氣溫和些的還好，若有點心機城府，說不準被人家賣了還得幫著數錢。”
“池耶律雖然算不上溫和，但為人坦誠直率，算是不錯的駙馬人選。”
“也許吧，至少我跟他在一起很輕鬆高興，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規矩。”
柳凝歌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安兒，我曾經以為站在權利巔峰才能不受任何人束縛，想怎麼活就怎麼活，可現在才頓悟，高處不勝寒，越是站的高，越是要注意一言一行，否則一個不慎就會落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二哥不會讓你萬劫不複的。”
“等蠻人和秦竹都被解決，我就跟你二哥隱居北疆，在喧鬧的小鎮子上買一座宅院，過尋常百姓的生活。”
隆安期待道：“那我也要在你們旁邊買一座宅院，這樣每日都能串門。”
“好，到時候讓禹寒教孩子習武。”
“可是習武長大了會不會很難管教？將來訓斥兩句他撒腿就跑，我豈不是要被活活氣死。”
柳凝歌笑道：“別忘了還有你二哥在，那小子除非活膩了，否則沒膽子跑。”
“也對，那我就把孩子交給你們了。”隆安樂嗬嗬眯著眼，對未來的一切充滿了幻想。
兩人聊了許久，直到天色漸暗柳凝歌才離去，白珂安安靜靜跟在主子身旁，思緒遊離，險些踩到樹枝絆倒。
“阿珂，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回主子，屬下沒想什麼，大概是天氣太冷了，反應有些遲鈍。”
“有沒有人說過你不擅長撒謊？”柳凝歌側臉望向她，“老實交代，是不是祁風對你表述心意了？”
白珂驚愕道：“主子早就看出祁大哥對屬下……”
“府內但凡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來，隻有你一人察覺不出來。”
“怪不得祁大哥總罵屬下笨，看來真沒罵錯。”
“阿珂，你喜歡祁風麼？”
白珂擰眉，先是點了點頭，很快又搖頭，“屬下不知道。”
柳凝歌：“兩個人在一起，不能靠一時的興趣使然，你們是多年的朋友，如果將來有一天分開了，還鬧很難堪，那以後連見麵都會覺得尷尬。”
“啊？有這麼嚴重麼？”
“所以你答應祁風在一起了？”
白珂頷首，“屬下說願意試一試，但也跟祁大哥說清楚了，若是到最後仍舊沒有共度一生的打算，就選擇分開，誰也不耽誤誰。”
柳凝歌盯著她看了會兒，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說這小妮子笨，她還聽懂得留後手，連未來該如何脫身都想好了。
“阿珂，你為什麼會答應和祁風在一起？”
“應該是因為孤獨吧。”白珂道，“屬下自幼便是孤兒，沒有父母親眷，不知來處，也沒有歸處，如果能夠擁有一個所愛之人，將來生死相依，應該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誰說你沒有歸處與來處？”柳凝歌突然停下了腳步，認真的注視著她，“你的來處是暗刹，那裏所有人都寵著你縱著你，如親妹妹般對待，至於歸處，隻要我還活著一日，你永遠不會是孤零零一人。”
白珂鼻翼有點泛酸，別扭的側開了臉，“是屬下說錯話了，主子莫要責怪。”
“你這個人，看似沒心沒肺，對什麼事都不上心，實則很會藏心事，阿珂，這座府邸裏的所有人都是你的親眷，我，禹寒，知夏，他們都很關心你，至於祁風，你把他當成夥伴也好，未來相伴一生的愛人也罷，無論哪種選擇，我都希望你能順著心意，不要為難自己。”
“嗯，屬下會記住主子的話，不會為難自己。”
柳凝歌麵上嚴肅的神色散去，又恢複了閑適悠然的笑容，“外麵太冷，回院子去，咱們煮火鍋吃。”
“好！”
這麼冷的天，就該吃點熱乎的才對，身體暖了，心裏也就暖了。
白珂和囡囡忙活了一圈，準備了一大桌配菜，柳凝歌將菜放進鍋裏烹煮，不停給兩個饞嘴的小丫頭碗裏夾去。
“慢些吃，當心燙。”
“太子妃，奴婢從來沒吃過這種食物，實在太美味了！”囡囡大口吃著肉卷，嘴角沾滿了油漬都無暇去擦。
柳凝歌搖頭輕笑，“你若愛吃，我冬日多給你煮就是。”
“是，多謝太子妃！”
二人吃的興高采烈，門外，祁風忽然抱著個小匣子走進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