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分別在即

第839章 分別在即

風月樓妓子搖身一變成了寧安公主的事簡直驚掉了全陵京百姓的下巴,街頭巷尾茶樓酒肆無一不在議論這件事。

“真是沒想到啊,她居然會是先帝的血脈,我之前去風月樓時還吃過公主親手做的飯菜,現在想想簡直像做夢一樣。”

“我早就覺得這女子不似尋常庸脂俗粉,那身氣韻連陵京世家小姐都比不過。”

“沒錯,寧安公主在風月樓時並未伺候過任何男人,還靠著精湛的醫術救治了不少人,這樣的奇女子,今後我看誰還敢在背後胡亂嚼舌根。”

有時人就是這麼奇怪,在公主身份被揭露之前,柳凝歌在所有人眼中隻是個登不得台麵的下賤妓子,可現在卻成為了一朵高嶺之花,連談論她都成了一種褻瀆。

對於眾人的反應,秦禹寒仿佛早有預料。

他坐在內室窗邊翻看兵書,刀削般的側臉找不出任何瑕疵,完美的有些過分。

柳凝歌喝著囡囡剛煮好的米釀,配上一碟鬆軟可口的桂花糕,吃的十分滿足,“禹寒,姬慕華已經開始阻絕各個城池和蠻人的往來了,看這形勢,應該很快就得有一場硬仗要打。”

“我已傳信給沈策,一旦蠻人調派兵力趕往北邙,北疆駐軍就會立刻圍剿他們的老巢。”

“如此甚好,北邙有大梁在背後扶持,最多三五年內就能恢複從前的繁榮昌盛。”

秦禹寒合起書冊,抬眸看向了吃著糕點的小女人,“北疆雖然有沈策鎮守,但北邙與蠻人的交界處還缺一位武將。”

“你打算前去?”

“總歸有人要去。”

蠻人忌憚著北疆駐軍,雖然不會率大批軍隊攻打北邙,但肯定會在邊境屠殺無辜百姓。

這群蠻子喪心病狂,把殺人當做消遣的遊戲,他不能視而不見。

柳凝歌:“好,那就去,我會在此處等著你凱旋。”

秦禹寒月色般醉人的眼眸裏盛著不舍,“我不在,你有事記得和衛雲嵐商議,不可衝動行事。”

“放心吧,好歹我如今有個公主的身份,那些王公貴族不敢為難我。”

“嗯,我會把折影留下,有他和白珂一起保護你,我在邊境打仗也能更安心些。”

柳凝歌道:“他不是回大梁送藥了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昨日剛抵達陵京。”

“他是你的近衛,還是守在你身邊更合適,我有阿珂一人就夠了。”況且她並非任人揉捏的軟柿子,有足夠的實力保護好自己。

秦禹寒知曉她性子執拗,沒有多勸。

“對了,衙門不是派了人去陸府麼,怎麼這麼久還沒聽到動靜。”

“陸誌明當年科考的案子牽扯出了許多人,包括幾位朝中重臣,北邙皇帝氣的不輕,這會兒應該在盤算著該怎麼拿他們殺雞儆猴。”

柳凝歌嗤笑,“貪官汙吏是斬殺不盡的,這些狗膽包天的東西敢在科舉上做手腳,左右朝中人選,分明是不把天子放在眼裏。”

“的確如此,陸誌明竊取旁人文章,又仗著身份害人性命,不出意外應當會被判處秋後問斬。”秦禹寒道。

“斬了還有什麼意思,這個人得留著,我要慢慢玩。”

“你想怎麼做就放手去做,一切我會安排妥當。”

“好。”

翌日清晨,柳凝歌去了趟山莊,將芙蓉帶了出來。

“陸誌明已入獄,你報仇雪恨的時候到了。”

“皇上革除了他的官職?”‘

“不止是革除官職,還查封了他的府邸,昭告陵京此人犯下欺君大罪。”

芙蓉嘴角不受控製的上揚,眼裏閃爍著大仇得報的痛快,“好,太好了,這個畜生終於遭報應了!”

“我曾答應過會讓你手刃仇人,接下來就全都交給你了。”

“公主大恩大德,芙蓉永誌不忘!”

兩人乘坐馬車去了地牢,從前風度翩翩的陸大人此刻正披頭散發的蜷縮在汙穢的牢房角落裏,殘缺的那條褲腿空蕩蕩的垂在地上,看起來可憐又可悲。

獄卒幫著打開牢門,芙蓉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聽到腳步聲的陸誌明僵硬抬起頭,看到來人是誰時,五官略有些扭曲。

“怎麼是你這個賤人!”

“賤?”芙蓉怪異的笑了幾聲,“難不成陸大人忘了,從前咱們兩家的婚事,可是你們陸家用盡心思求來的。”

“嗬,你無才無德,空有一副樣貌,什麼都幫不了我,我一朝考取功名,飛黃騰達,想要與你解除婚約有什麼錯?!”陸誌明直到此刻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若不是你死纏爛打,我也不會殺了你全家,歸根究底都是你的錯!”

“是,我這一生最大的錯就是瞎了眼,錯把魚目當珍珠,竟看中了你這種虛偽齷齪的畜生。”

“虛偽?齷齪?”他低著頭,啞著嗓子大笑,“說得對,說的真是太對了,我這樣貝略不堪之人,不照樣讓你愛慕的死去活來麼?”

“閉嘴!”芙蓉一想到曾經居然真心實意喜歡過他就覺得反胃惡心,“陸誌明,你害了我家中十幾口人命,我今天就讓你血債血償。”

“可笑,我就算落魄了,好歹也是朝廷重犯,就算要殺也得皇上下令,你一個卑賤妓子,有何資格在我麵前口出狂言?”

“有沒有資格,你很快就知道了。”

芙蓉從衣袖裏取出一把藥粉,朝著陸誌明撒了過去。

這是柳凝歌給的軟骨散,隻要吸入鼻腔內,就會渾身乏力,完全失去掙紮的力氣。

陸誌明沒有防備,被嗆的劇烈咳嗽,很快藥就起了效果,雙手與僅剩的那條腿如同灌了棉花,連挪動一下都很費力。

“賤人,你對我做了什麼!”他氣急敗壞的怒吼著。

“我不是說了麼,要讓你血債血償。”

芙蓉活了這麼多年,連雞都沒殺過一隻,現在卻要親手殺人,她本以為自己會很恐懼,可事實並沒有,反而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興奮。

她從腰間取出匕首,刀刃在昏暗的牢房裏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陸大人,你聽說過淩遲麼?就是把身上的肉一片片全部割下來,一會兒你可得好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