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如果不是你,誰都可以

第820章 如果不是你,誰都可以

“哦?是何事?”

柳凝歌:“陵京第一富商前幾日不幸辭世,名下還有許多商鋪的賬目需要整理,論起算賬的本事,你稱第二世間沒人敢稱第一,這事交給你辦最合適不過。”

衛雲嵐調侃道:“我大老遠趕來,茶水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就要給我安排活,太子妃壓榨人的本事愈發厲害了。”

“我這府邸裏別的沒有,茶水飯菜管飽,算賬的事不急於一時,今晚我親自下廚做一桌好菜,為你接風洗塵。”

“好,那在下就等著一飽口福了。”

衛雲嵐確實沒說謊,自從得知柳凝歌在陵京的消息後,幾乎是日也不休,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這裏。

他在前廳談完事後,前去客房歇息,沾到床榻就睡了過去,直至傍晚才醒。

‘咚咚咚。’

衛雲嵐剛披上衣衫準備起身,門突然被敲響。

白珂:“衛公子,您可醒了麼?太子妃讓屬下邀您去院子一同用晚膳。”

“知道了,在下這就去。”

他簡單洗漱一番,去了柳凝歌住的院子。

石桌上,十幾道佳肴整齊的擺放著,光是聞到香味嘴裏就止不住的泛口水。

秦禹寒麵無表情坐在桌邊,對這男人的到來極為不爽。

“衛公子來了?快坐吧。”柳凝歌抱著兩壇美酒走到桌邊,“這是北邙特有的美酒春日醉,一會兒嚐嚐看合不合胃口。”

“我對此酒略有耳聞,據說是用山間野果釀造,香味特殊,猶如春日百花盛開,故而得名春日醉。”

“不愧是衛氏少公子,果然見多識廣。”柳凝歌打開酒壇,將酒盞內斟滿,“這段時日我不在大梁,對京都裏的動靜並不清楚,皇上可有趁著我不在打第一商會的主意?”

衛雲嵐嗤笑:“皇帝是什麼德行你還不清楚麼,他和秦竹聯手設局害你,為的就是霸占商會,借機重新掌控經濟大權。”

柳凝歌挑眉,下意識看了一旁的秦禹寒一眼。

衛雲嵐可以肆無忌憚的辱罵皇帝,但是她不能,畢竟那昏君再怎麼樣都是她夫君的親生父親。

“不過太子妃無需擔心,有我在,皇帝絕不可能從商會裏撈到一枚銅板。”

“嗯,我相信衛公子的能耐,隻是這一戰之後,大梁就得徹底陷入困境了。”

“此話何解?”秦竹已被逐出皇室,無論從哪個方麵看,這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喜事,怎會陷入困境。

秦禹寒:“你消息靈通,應該得知了秦竹投靠蠻人,這兩者聯起手,將會給大梁帶來重創。”

“我的確知曉,但私以為不足為懼。”衛雲嵐分析道,“薩恪族近幾年內鬥嚴重,又在北疆那一戰裏損失慘重,想要卷土重來絕非易事。”

柳凝歌搖頭,“衛公子不要小看秦竹,他最擅長的就是玩弄權術和算計人心,雖然看似是喪家之犬,但隻要能夠留著一條性命,掌控蠻人是遲早的事。”

這一點衛雲嵐並不否認。

秦竹不懂武功,也不會打仗,卻能在京都內攪弄這麼多年風雲,可見是有真本事的。

若真如柳凝歌與秦禹寒所言,那大梁的確會迎來一場可怕的禍端。

“唉,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依我看,不如把握眼前,逍遙一時算一時。”衛雲嵐執起酒盞,悠哉的晃了晃腦袋,“好酒當前,就不要談論那些糟心事了,來,共飲了這一杯!”

“好!”

三人把酒對月,聊著過往種種,院內氣氛分外融洽。

飯吃到一半,衛雲嵐也不知是不是醉了,忽然目光緊盯著柳凝歌,眼底深情濃的幾乎快要溢出來。

秦禹寒劍眉緊擰,做好了隨時將他一巴掌拍飛的準備。

“太子妃,在下要成婚了。”

柳凝歌一愣,隨即笑道:“這可是喜事,是哪家的姑娘?”

“不知。”

“你要娶親,卻不知對方是誰,這算哪門子事?”

衛雲嵐垂眸,眼睫倒映出了一小片陰影,“是我父親選中的女子,說雙方結親,對彼此都有好處。”

柳凝歌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對於大戶人家而言,成婚的確更注重利益,隻是連麵都沒見過,甚至連對方是誰都不清楚就訂下婚約,未免太兒戲了點。

“衛公子,這事我不好多言,隻能勸你考慮好再決定,否則會耽誤自己,也耽誤了那女子一生。”

“無所謂了,婚事已定,就在今年年底,到時你可得來喝一杯喜酒。”如果不是柳凝歌,對於他而言,娶誰都沒差別。

柳凝歌無聲一歎,“好,你的喜酒,我必定是要去喝的。”

秦禹寒方才還對衛雲嵐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此刻倒是換了副神情,若有所思的飲著酒,不知在想什麼。

這個話題過於沉重,幾人都沒了繼續吃下去的興致,索性各自回了房中歇息。

柳凝歌蜷縮在秦禹寒懷中,細眉緊蹙,“禹寒,這事你怎麼看?”

“婚事是他自己應下的,你我不宜多言。”

“話雖如此,可我總感覺這樣不太合適,他對那女子並無情分,這不是耽誤了人家麼?”

“那女子也未曾見過衛雲嵐,卻還是聽從父母之言應下了婚事,可見並不在意這些。”

“也是。”

各人有各命,這世間身不由己之人太多了,她隻是滄海一栗,能做的隻有顧好自己,沒有多餘的精力為其他人操心。

“方才喝多了酒,頰邊都滲汗了。”秦禹寒輕柔的替柳凝歌擦拭汗珠,“不早了,去榻上歇著吧。”

“本來打算今天去莊子裏看看葛媽媽她們,看來隻能明日再去了。”

“姚安北是個心細之人,她們在莊子裏會被照顧的很好,你無需擔心。”

柳凝歌點頭,困乏的打了個哈欠,“等我見過皇帝,解決了這堆糟心事,咱們就回大梁去。”

她想念知夏,想念隆安與池依努,還有耗費那麼多心血經營的酒樓醫館。

從前總感覺無牽無掛,唯有秦禹寒在她心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如今才明白,自己早就將大梁看做了故土。

“好,都聽你的,睡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