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並非她所願
“這麼害羞做什麼,偶爾看看,還是挺有意思的。”
“姑娘,您就別尋奴婢開心了,未出閣的女子怎能看這種東西。”
柳凝歌:“我第一個孩子若是留得住,現在都能打醬油了。”
囡囡驚愕道:“姑娘成過婚?”
“很意外麼?”
“有點,姑娘看起來不像是嫁過人的樣子。”
“我夫君是個極好的人,從不會用三從四德束縛我,也許這就是我不像成婚婦人的原因。”
“能被姑娘喜歡的,定是個很出色的男子。”
柳凝歌淺笑,目光投向了窗外。
也不知那家夥有沒有收到她送去的信,如果順利的話,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尋到這裏了。
……
大梁與北邙的邊境常年摩擦不斷,兩邊士兵就算不打仗也要互相在嘴上一較高下。
秦禹寒策馬趕路數日,先去了附近小鎮上整頓歇息,順便沐浴更換一身衣衫。
他想以最好的麵貌取去見凝歌,而不是這幅風塵仆仆的疲倦模樣。
“主子,此處有許多商隊,還有衛氏的旗幟。”折影說道。
“衛氏商隊遍布大梁各地,在此處見到並不奇怪。”
“是,從前太子妃說想要開辟一條貫通各國的商路,衛雲嵐一直在為了此事籌劃。”
秦禹寒並未太過於把這個情敵放在心上,“想要開辟商路,僅有銀子還不夠,各國不會輕易讓別國商隊從自己的地界上自由來去。”
“主子說的是。”
“行了,先找個客棧歇息。”
“是。”
小鎮雖然地方不大,但到處人聲鼎沸,折影挑了家寬敞些的客棧,順便點了幾道菜。
“主子,咱們就在大堂用膳吧。”
“嗯。”
秦禹寒不喜人多,坐在了偏角落的位置,大堂內的商隊們聊的正熱切,尤其說起一些葷話,更是眉飛色舞。
“你們聽說沒,陵京風月樓新來了個美人,不但樣貌出眾,醫術和廚藝也十分厲害,都快被捧成頭牌了。”
“聽說了,我前幾日押送貨物去陵京,恰好瞧見了那美人。雖說戴著麵紗,但那身氣韻絕非尋常女子能比擬。”
這些男子的形容太過於像柳凝歌,秦禹寒眉頭緊擰,側耳聆聽著。
“唉,可惜啊,這位美人已被白家二公子重金買下,從今往後,咱們連見一麵都難咯。”
“白子潤也算是風流倜儻,說不定時日久了,真的贖了那小美人回去當妾。”
“別開玩笑了,你當白家是什麼門戶,怎麼可能讓妓子入府為妾?就算是當個暖床的女婢都算抬舉她了。”
“也是。”
那可是世家大族,就算現在落魄了,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比得上的。
折影跟著主子一起聽了會兒,嚇的手都在哆嗦。
青樓,妓子,還被男人重金買下,他們說的該不會真的是太子妃吧?!
“主子,夫人向來運籌帷幄,應該不至於淪落到那種地方去。”
秦禹寒臉色並無太大變化,“是否是凝歌,到陵京後親自去風月樓看一眼就知曉了。”
“可他們說的若是真的……”
“那又如何,流落紅塵之地並非凝歌所願,身為她的夫君,豈能因此介懷。”
他隻會怪自己無能,沒有護好心愛的女人,讓她白白遭受了這麼多苦楚。
折影聞言,為自己的狹隘羞愧的低下了頭,“主子說的是。”
……
眨眼一夜已過,柳凝歌今日得去赴陳員外的酒宴。
樓內女子得知這個消息,吩咐送去了關懷,有幾個還幫著出謀劃策,絞盡腦汁想著該應對那個人麵獸心的畜生。
“羽凝,要我說,你就多給陳員外灌幾杯酒,隻要他喝醉了就沒力氣再找你麻煩了。”
“沒用的,那老東西酒量很好,估計兩大壇下去都不會醉。”
“那該如何是好?”
一位姑娘想了想,道:“要不在飯菜裏下點藥吧,把他迷暈!”
“那怎麼行,要是被陳員外發現了,羽凝可就慘了。”
“唉,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實在想不出別的法子了。”
女子們七嘴八舌的說著,柳凝歌在臉上塗抹完最後一層脂粉,笑道:“有勞各位姐妹費心了,這場酒席我會小心應對,你們不必擔心。”
“羽凝,你剛來風月樓,不懂伺候恩客的門道,我們怎能不為你擔心。”要是她這次麵對的是普通男人倒也罷了,偏偏是陳員外。
在那種人眼裏,女人就是發泄欲望的工具,根本不會有半點憐惜。
“人家都說不用你們瞎操心了,怎麼一個個沒長耳朵似的。”從門口路過的海棠又開始陰陽怪氣,“陳員外的酒席也不是人人能吃得上的,說不定今晚以後,羽凝就脫離風月樓,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柳凝歌從前不屑於理會這個女人,可她幾次三番前來挑釁,要是再不反擊,恐怕就要被當成軟柿子捏了。
“海棠姐說的也有道理,陳員外雖然對女子凶殘了點,但衣兜裏有的是銀子,隻要我討了他歡心,哪裏還需要為贖身錢發愁。”
一提起贖身錢,海棠臉的綠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我與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卻三番兩次來我麵前挑釁,有這閑工夫,倒不如趕緊想辦法籌銀子,實在不行,我讚助你幾兩?”
“誰要你的臭錢!”海棠暴跳如雷,“別以為討到了葛媽媽歡心你就能在樓內站穩腳,日子還長,你的下場說不定還不如我!”
“這話就是說笑了,這樓內女子,隨便拎出一個都比你出色,我的下場再如何,也比你更舒坦些。”
“……”海棠惡狠狠瞪著眼,最終拂袖而去。
看了一場好戲的女子們掩唇竊笑,“羽凝,你真厲害,從前隻有芙蓉姐姐能把她氣成這樣。”
“她自個兒要來找晦氣,怪不得旁人。”
“你用不著跟她生氣,海棠就是這樣,看誰都不順眼,也不知是不是年紀大了緣故,性子愈發暴躁了。”
一旁的粉衣女子冷哼,“離她被送去後院當雜役也沒幾天了,到時候我倒要看看她還如何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