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喪盡天良
高思安與蕭池連接連歎息，對眼下的局勢憂心忡忡。
一個國家，表麵看著繁榮無比，可內裏居然窮到了這種程度，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秦禹寒：“這筆銀子由本王來出，不可寒了官員們為朝廷效忠的心。”
“是，王爺。”
……
已是日上三竿，柳凝歌打著哈欠起身，頭疼的厲害。
白珂奉上了一盞參湯，“王妃，這是夏姐姐剛煮好的，您快喝了吧。”
“嗯。”她捧起碗小口喝著，視線掃過庭院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祁風回來了？”
“是啊，祁大哥趕回來過除夕。”
“挺好的，晚上你是留在王府還是回暗刹？”
“回暗刹吧。”白珂笑道，“那裏是屬下長大的地方，許多師兄弟們也在那，晚上折影首領和祁大哥也會一起回去。”
柳凝歌頷首，“挺好的，該買什麼就買，不用心疼銀子。”
“是，多謝王妃。”
“王妃！”知夏忽然急匆匆跑進了院子，“街市上突然多了一具屍體，那女子眼睛被挖了，臉上也劃的不成樣子。”
“外頭的事與咱們無關，管好自己就行。”
“可奴婢遠遠瞧了一眼，總感覺那女子很眼熟，應當是認得的人。”
柳凝歌細眉輕蹙，“阿珂，隨我去看一眼。”
“是。”
兩人匆忙趕到了街市上，被人群簇擁著的屍體正靜靜躺著，襤褸衣衫下的皮膚布滿了青紫色痕跡，臉上被劃的看不到一塊好地方。
白珂仔端倪了會兒，“是挺眼熟，但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究竟是誰了。”
“這是柳若霜的貼身婢女，冬梅。”
“啊？那她怎麼會落得這個下場，還被丟棄在了街市上？”
“不知。”柳凝歌對柳若霜的人並不感興趣，正要轉身離開，卻見那女子一隻手指輕輕動了一下。
居然沒死麼？
她紅唇輕抿，猶豫片刻後吩咐道：“阿珂，把人帶回王府。”
“是。”
看熱鬧的人被驅趕，白珂將渾身是血的冬梅背回了府中。
這丫鬟傷的實在嚴重，能有一口氣在簡直是個奇跡。
柳凝歌診了個脈，眼中閃過了驚訝。
白珂好奇道：“王妃，怎麼了？”
“她已有身孕，看脈象，至少快五個月了。”
“誰會對個有孕的女子下這種毒手！”
“等她醒來問一問就知道了。”柳凝歌取來藥箱，開始處理傷口。
白珂站在一旁，耷拉著眉眼，“她肚子裏的孩子還能活麼？”
“活不了了，行凶之人故意數次擊打她的腹部，你看，皮膚上還留著明顯的木棍痕跡。”
“真是喪盡天良，連尚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過，這種人就該下地獄！”
柳凝歌沒說話，忙碌許久才給冬梅止住了血，“讓人在這照看著，醒了派人告知我。”
“是。”
這丫鬟的命著實夠硬，都這樣了，還是挺了過來。
傍晚時分，有人通傳她醒了，柳凝歌前去查看，順便幫著換藥。
“你……是誰。”
冬梅聲音沙啞，氣息也虛弱的厲害。
柳凝歌：“冬梅，你應當能認出本宮的聲音吧？”
丫鬟一愣，隨即掙紮了起來。
“行了，你沒必要躲，本宮若想害你，就不會把你救回來。”
“王妃為何要救我？”
“因為本宮很好奇，究竟誰把你弄成了這副模樣。”
提起此事，冬梅呼吸急促，被挖去眼珠的眼窩裏滲出了血淚，“是姚杏林，是他做的！”
這個答案並不在柳凝歌預料之中，一旁的白珂也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不可能，鬼醫為何要害你？”
“因為我腹中懷了他的孩子。”
她肚子裏的孩子，竟是師父的？
白珂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格外精彩，喉嚨裏如同卡了東西，咳不出來咽不下去。
怎麼會這樣，師父從前是多麼風光霽月的一個人，為何來了京都後，變得如此陌生可怕？
柳凝歌看了眼白珂，繼續問道：“柳若霜和慎王知曉你有孕麼？”
“知曉，他們怕這事會影響姚杏林的聲譽，所以將我打的奄奄一息，拖去了亂葬崗。”
“那你又怎麼出現在了街市上？”
冬梅：“京中有許多特殊癖好的男子會去亂葬崗裏撿新鮮的女屍回去銀奸，我被裝在麻袋裏帶到了京城，醒來後動了一下，那人估計被嚇著了，將我丟棄在了半路上。”
原來如此。
還好她醒的早，否則再被菱辱一番，這條命肯定保不住了。
柳凝歌：“你的傷本宮會盡力幫你醫治，性命不會有礙。”
“王妃，奴婢不求活著，隻求為腹中孩兒報仇雪恨。”
“你想怎麼做？”
冬梅泣不成聲，“姚杏林給奴婢灌下了各種毒藥，奴婢要去安濟坊門前，向所有人昭告他的罪行！”
“可以，本宮會幫你。”
柳凝歌不是什麼善人，她救了冬梅一命，自然得收取些報酬。若這次能夠徹底扳倒姚杏林，也算解決了一樁麻煩。
“多謝王妃大恩大德，奴婢來世定會當牛做馬報答您。”
“行了，你先好好歇息，其他的以後說也不遲。”
安撫好冬梅後，柳凝歌走出了客房，白珂一聲不吭的跟著，臉色仍舊不太好看。
“阿珂，人是沒有底線的，如今的姚杏林早已不是你從前的那位師父，不必太難過。”
“屬下隻是想不通，他為何會變成這樣。”
“這世上想不通的事太多了，要不了多久，我會將他抓到你麵前，到時你親口問問就明白了。”
天色漸暗，柳凝歌沒心思琢磨別的，親自去廚房裏做了一桌子好菜，期盼著與心愛之人一同守歲，迎接新一年的到來。
宮內——
一群武將齊齊站在議政殿內，每人都是愁眉不展。
賈老將見不得氣氛如此死寂，先開了口，“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一步，一個個都臊眉搭眼做什麼。”
“老將軍，這事兒發生的太突然了，誰能料到流匪敢在京都城外作亂。”
“是啊，除夕街市上百姓眾多，許多鎮子上還會辦燈會，一旦那些混賬大肆燒殺搶奪，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