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必須見他一麵
“何事？”
“宸妃娘娘胎動不安，出現了落紅征兆，怕是要提前生產。”
“什麼？！”趙秋月的孩子不足八個月，這會兒生出來必定是個死胎，“去把踏雲牽出來，我即刻入宮。”
“是。”
柳凝歌出行一般都是坐馬車，今日策馬在鬧市中疾行而過，惹得不少百姓議論。
“宮裏出什麼事了，王妃趕的這樣急。”
“該不會是皇上舊疾發作了吧？”
“管他的，不管皇位換誰坐，都礙不著咱們。”隻要有秦王在，大梁就不會出大亂子，用不著杞人憂天。
宮內，柳凝歌匆匆走進椒房殿，宸妃躺在床上，痛苦神吟著。
“本宮的孩子，快救救本宮的孩子。”
溫太醫焦頭爛額琢磨著藥方，始終沒有頭緒，額頭冷汗都快滴下來了。
“溫大人。”柳凝歌疾步走向他麵前，“宸妃娘娘怎麼樣了？”
“王妃，您可算是來了，娘娘有了落紅征兆，怕是……”
“本宮不想聽這種模棱兩可的話，大人隻需要回答皇嗣能否保得住。”
“下官也不能確定。”溫太醫擦了把汗，“這症狀發作的太過蹊蹺，既不是中毒所致，也沒有受到任何外力撞擊或者驚嚇。”
柳凝歌擰眉。
難不成是上次姚杏林那碗落胎藥的緣故？
可她及時給趙秋月洗了胃，照理說應該不可能影響到腹中胎兒。
“王妃，事關皇嗣，您與下官都擔待不起，處理不好極有可能一屍兩命呐！”
“身為醫者，任何時候都不能想著往後退，我們退了，病患怎麼辦？”
溫太醫怎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但皇嗣保不住，皇帝雷霆震怒，指不定會讓整個太醫院陪葬。
柳凝歌明白他的顧慮，溫言道：“大人放心，有本宮在，無論結果如何，定會保你平安無恙。”
“好，好。”溫太醫放下懸著的心，“男女畢竟有別，下官不方便為娘娘詳細查看，王妃，隻能有勞您了。”
“嗯。”柳凝歌走至簾帳後，趙秋月疼的滿臉淚痕，幾乎要昏厥過去。
說起來，自從懷上這個孩子以後，她實在多災多難，能平安活到現在實屬不易。
“娘娘，您莫要驚慌懼怕，有臣妾在，會竭力保住您和皇嗣。”
“秦王妃。”宸妃睜開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救救本宮的孩子。”
“娘娘放心，臣妾會盡力而為。”柳凝歌掀起她的衣裙，檢查了宮口情況，“宮口未開，孩子還沒到出生的時候。”
趙秋月忍耐著劇痛問道：“那為何會有出血症狀？”
“這就得問娘娘了，您今日可有服用過什麼特別的東西？”
“本宮並未……”宸妃剛要說沒有，突然想起了什麼，“皇上晌午派曹公公送來了一份蜜餞，說是吃完後可以開胃，本宮恰巧最近食欲不佳，就吃了幾枚。”
“蜜餞還在麼？”
“應該還在。”
柳凝歌吩咐宮女將蜜餞尋來，可找了一圈，殿內都沒看到蜜餞罐子，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這下兩人心裏都有了數。
趙秋月臉色煞白，悲痛的捂住了肚子，“皇上要殺本宮的孩子。”
“看來皇上還是沒放棄金蟬子入藥。”
帝王嘴上放過了皇嗣，可始終惦記著姚杏林提出的妖法，想要借著這個藥方延年益壽。
“王妃，本宮的孩子是無辜的，求你一定要保下他。”
柳凝歌深吸一口氣，“娘娘先睡會兒吧，其它的都交給臣妾。”
趙秋月身心俱疲，精神與體力早就到了臨界點，如今有秦王妃在，終於能安心的昏睡過去。
溫太醫在帳外等了許久，揚聲問道：“王妃，您檢查的如何了？”
“皇嗣暫且不會降生，娘娘的落紅症狀是藥物所致。”
“藥物？毒藥麼？”
“不是，是一種很難辨別的催產藥。”皇帝還想拿這個孩子入藥，怎麼敢輕易下毒。
“催產藥？這該如何應對才好？”
柳凝歌：“大人不必擔憂，本宮自有法子。”
她心中默念，從實驗室裏取出了一瓶藥，又拿了一套輸液裝備。
“半個時辰內，誰都不允許踏入這層簾帳，否則本宮便挖了他的眼睛。”
宮女太醫們聽到秦王妃的聲音，跪了一片，“是。”
藥物輸入體內的速度並不快，約莫一炷香時間，趙秋月出血的症狀就止住了。
柳凝歌暗暗鬆了口氣，在榻邊陪了許久，直到瓶子裏的藥見底，將器械收回實驗室才起身走出去：“溫大人，娘娘已無大礙，但仍需仔細調理，接下來的事就麻煩你多費心了。”
“王妃說的哪裏話，這都是下官應該做的。”
“嗯，本宮還有事要忙，就不在這久留了。”
“是，王妃慢走。”
柳凝歌走出椒房殿，白珂攙扶著她的手臂，“王妃，這次又是師父在暗中做的手腳麼？”
“與鬼醫無關，是皇帝做的。”
“這個昏君，為了能多活幾年，竟不惜拿自己的骨肉入藥，真是荒謬！”
皇帝昏庸不是一日兩日了，柳凝歌不想為這事煩心，眼下最重要的是宸妃肚子裏的皇嗣。
孩子很快就要足月，在此之前，今天這樣的事肯定還會重演，她得盡快見楓木一麵，否則這麼久的鋪墊全都白費了。
“阿珂，你有法子能把楓木引出來麼？”
白珂搖頭，“楓木是慎王身邊武功最高強的暗衛，以屬下的能力，在他手底下堅持不了十招。”
“那祁風呢？”
“祁大哥也略微遜色一籌，真的算起來，唯有首領能與他打個平手。”
不愧是秦竹出入各處都要帶著的心腹，武功竟然這麼厲害，柳凝歌想了想，道：“那就讓折影去，無論用什麼法子，都要把人從慎王府裏引出來。”
“是，屬下回府就轉告給首領。”
秦竹腹部的傷口沒好透徹，加上天冷，愈發不喜出門，整日悶在書房中。
他獨處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叨擾，楓木隻能抱著劍守在門外，閉眸小憩。
屋頂陡然傳來了一聲異響，他‘簇’的睜開眼，迅速追了上去。
那人輕功絕佳，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像是在刻意引誘。
楓木停下追趕的腳步，扭頭看了眼王爺所在的書房。
不行，他不能離開，保護主子安危才是最要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