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風水輪流轉

第598章 風水輪流轉

“嗬,本宮想給你一條活路,可你偏偏不肯要啊。”柳凝歌拔出腰間匕首,狠狠刺向了楊輝心髒,“安心去吧,你這些兄弟,沈將軍會為你好好照料。”

楊輝帶著不甘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秦禹寒想到這個男人方才意圖輕薄柳凝歌,周身寒意濃的駭人。

沈策被凍得哆嗦了一下,撇了撇嘴,“王爺,你這醋勁是不是太大了點,人都死了,至於麼?”

“拖出去喂狗!”秦王聲音不含任何溫度。

“行,喂狗就喂狗,蔣寧,把人拖下去。”

“是!”

蔣副將將屍身拖出了門外,沈策側臉問道:“凝歌,你到底什麼時候給他下了毒,連我和王爺都沒察覺到。”

“是折影下的毒。”

“折影?”沈策一頭霧水,“他在哪兒?怎麼沒看到?”

柳凝歌搖頭輕笑,“折影,進來吧。”

隻見一位青衣男人走了進來,正是在城外擄走她的那人。

男人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恭敬跪在了地上,“屬下參見王爺,王妃,沈將軍。”

“怎麼會是你?”沈策滿臉驚愕的睜大了眼。

“王妃早就猜到了柳迎春不會太安分,所以讓白姑娘暗中盯著,果然看到她和楊輝暗中勾結,為了提前布局,就讓屬下抓了一個土匪,然後模仿他的樣貌做了張人皮麵具。潛入匪窩裏,方才楊輝喝的那杯酒,已經被提前下了毒。”

沈策恍然大悟,“所以後來凝歌將計就計,故意讓尤安陪著演了一出戲?”

“沒錯。”柳凝歌道,“柳迎春看到了尤安出衙門,肯定會立刻將這件事告知楊輝。他們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特地放出尤安被害的消息,引誘我去查看。”

“姓尤的那小子不會真出事了吧?”

秦禹寒看著他的眼神,如同在看著一個白癡,“你覺得呢?”

沈策尷尬的撓了撓頭。

尤安是尤慎的兒子,他當然著急,這叫關心則亂。

柳凝歌:“好了,楊輝已死,沈將軍,這一山的土匪現在都歸你了。”

“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沈將軍感覺像在做夢,居然這麼容易就拿下了這群土匪。

“先回去再說吧,還有許多事要商議。”秦禹寒道。

“好。”

一行人下山回到了衙門,薑崇得知柳凝歌殺了楊輝,既高興又難過,表情甚是精彩。

客房內,沈策倒了幾杯茶,“王爺,凝歌,接下來如何安排?”

秦王:“想辦法找到土匪們藏匿銀子的地方,拿到這筆錢,你就能在幽州站穩腳跟了。”

“可銀子是由楊輝保管,現在他死了,底下那群土匪又一問三不知,該去哪找?”沈策頭疼不已。

柳凝歌:“用不著擔心,有一個人肯定知道。”

“誰?”

“薑崇。”她捧起一盞茶,“他和楊輝打了這麼多年交道,肯定知曉藏銀子的地方在哪兒。”

沈策:“要是他不肯說怎麼辦?”

“沒有這種可能。”柳凝歌笑容莫名有些滲人,“就算是死人,我也有法子讓他開口。”

“行,那這事就交給你了,我還得去清點土匪人數,就不在這久留了。”

“沈將軍慢走。”

門被掩起,秦禹寒看了眼柳凝歌手腕處被繩子勒紅的痕跡,眼底閃過了一抹自責。

“疼麼?”

“你說這個?”女人抬起手,“一點磨損而已,皮多沒破,能疼到哪去。”

秦禹寒取出藥膏,輕柔的塗抹在那片紅痕上,“是我沒有護好你。”

“別這麼說,一條紅痕換楊輝一條命,這筆買賣不虧。”

“多虧你提前發現了柳迎春的計謀,否則剿匪的事絕不會這麼容易。”

柳凝歌單手撐著下巴,懶散道:“我跟那蠢貨交手過數次,早就摸透了。她沒本事殺我,就想著借刀殺人。”

“她該死。”

“是該死,但蠢人也有蠢人的好處,隻要利用得當,也能為咱們辦事。”

“嗯。”

傷口已處理好,秦禹寒將她的手腕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幾下。

他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柳凝歌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笑完後,她正了臉色,“王爺,薑崇不能留。”

此人手上沾染著無數條人命,百姓們對他恨之入骨,留下隻會引來禍端。

“等找到土匪藏匿銀子的地方,我會讓折影殺了他。”

“好。”

午後,白珂前來回話,“王妃,沈將軍那邊人數清點的差不多了,那座山裏至少有兩萬土匪,加上北大營的一萬兵力,加起來足夠守住幽州城池了。”

柳凝歌頷首,“接下來就看沈將軍有沒有本事馴服這些土匪了。”

“王妃,屬下想不通,這麼多土匪,為何一個人都沒反抗?”兩萬人對一萬人,照理說應該是有一定勝算的。

“這群人都是尋常百姓,根本不懂打仗,對上北大營的兵就是以卵擊石。況且他們當土匪隻是為了活命,現在有一條生路擺在眼前,何必再抵抗。”

“是,屬下受教了。”

另一側的院子——

柳迎春手裏的熱茶灑落在了手背上,可她顧不上擦,一臉見了鬼的表情,“你說什麼?柳凝歌回來了?!”

薑氏點頭,“是啊,我親眼看到的,這賤人命未免太大了,進了匪窩還能活著出來!”

“廢物,楊輝這個廢物!”她發瘋似的踹翻了凳子,“我費了這麼多心思,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讓我如何能甘心!”

“春兒,你也別太著急,那女人本就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

“怎麼能不著急,再過幾日就得回京都了,要是不能成為策哥哥的女人,我就得繼續被孫世全折磨!”

薑淑看著這個苦命的女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起來,“我命苦啊,在相府裏被潘氏壓了大半輩子,女兒也受盡了屈辱,老天爺,你開開眼吧!”

她的哭聲尖銳刺耳,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柳迎春本就心煩,這會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好了,哭什麼哭,這次的計劃失敗了,還有下次,我一定要和策哥哥在一起,任何人都別妄想阻止!”

那賤人的運氣總不會一直好下去,風水輪流轉,也該輪到她們母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