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懷有身孕?
“嗬。”跟這種人說話無疑是浪費口水,柳凝歌把她當做了一條狂吠的野狗,抬腳往前走去。
太醫院內,溫太醫心緒不寧的來回走動著,見秦王妃回來,立即問道:“王妃,診斷結果如何?”
“可否借一步說話?”
“好,去煉丹房吧,那裏清淨些。”
“嗯。”
兩人一同走進了煉丹房,柳凝歌將門關好,沉聲道:“溫大人,你之前也為宸妃把過脈,可否發現什麼異常?”
“異常?”溫太醫斟酌片刻,道,“娘娘的脈象似乎平緩的很不對勁。”
“沒錯,我細細盤問了一遍。她說身體並無任何不適,這根本不可能,除非是在刻意掩飾什麼。”
“落紅,莫非……”
柳凝歌點頭。
溫太醫駭然站了起來,“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除非宸妃娘娘瘋了,否則絕不敢做出這種事。”
“她原先隻是個民間女子,應該是受了旁人脅迫。”
“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這件事一旦被揭發,皇上必定雷霆震怒。”
“除了那個人,還能是誰。”
溫太醫手腳發寒,驚出了一身冷汗。
慎王犯了謀逆之罪,很難再爬上太子之位,秦王又不得皇上歡心,哪怕再出色,也隻能被按在王爺的位置上。
這種情況下,唯一破解僵局的,就是再弄出一個皇嗣。
秦竹一向看重皇室血脈,如若沒猜錯,宸妃肚子裏的那個孩子就是他的。
等這個孩子降生,若是皇子,皇帝定會封為新太子。
到時秦竹就殺了皇帝,控製住宸妃,隨後自封攝政王,扶持兒子做傀儡皇帝。
好一個環環相扣的陰毒計劃!
“王妃,若宸妃真的有孕,為何我們診斷不出喜脈?”
“據我說知,南疆有一種藥,可以掩蓋脈象。”
溫太醫:“那現在該怎麼辦,要將實情告知皇上麼?”
“皇上將她視作珍寶,未必會相信。”
“那該如何是好。”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慎王的陰謀得逞麼?
“先不要打草驚蛇,裝作什麼都沒發現就行。”
“是。”
回王府路上,柳凝歌掀開車簾,吩咐道:“阿珂,你去調查清楚宸妃,越詳細越好。”
“是,屬下這就去。”
白珂辦事效率很高,傍晚前趕了回來。
“王妃,屬下查過了,宸妃從前是一位農戶家的女兒,姓趙,叫趙憐月,爹娘全都死在了一場饑荒裏,之後被大伯賣進了戲班子。”
“戲班子?”
這個時代的戲班子很混亂,女子去了那和落入青樓沒什麼差別。
“沒錯,屬下回來時把那戲班子的班主也帶來了,王妃可要見一見麼?”
“讓他進來吧。”
很快,一位瞧著略顯油膩的中年男人畏畏縮縮的走進了汀蘭苑,看到坐在屏風後的那道身影,嚇得趕緊跪了下去。
“草民拜見秦王妃。”
屏風後那人身影纖細,卻有種無法形容的氣勢,讓人不敢直視,“你可認識趙憐月?”
“認識,認識,那女子原先是草民戲班子裏的一位女奴。”
“她如今在何處?”
“趙憐月幾個月前被贖了身,草民也不知她現在在哪兒。”
“哦?”
柳凝歌指尖輕敲著桌子,每敲一下,男人就哆嗦一下,緊張的褲子都快濕了,‘砰砰’連磕了幾個響頭,“王妃,草民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點欺瞞啊!”
“為趙憐月贖身的人是誰?”
“是一位看起來很不好相處的男人,個子很高,腰間別了一把長劍,穿著黑衣。”
這描述,應當是慎王的貼身暗衛楓木。
“趙姑娘在戲班子裏可曾侍奉過男子?”
男人一臉為難道:“王妃,喜歡聽戲的都是些有錢有勢的,趙憐月樣貌出眾,,哪能不被人惦記?”
“嗯,知道了。”柳凝歌端起茶盞,“阿珂,送客。”
“是。”
兩腿發軟的班主被送出了府,白珂站在主子身旁,戲謔道:“皇帝要是知曉自己的寵妃從前伺候過那麼多男子,肯定會氣得吐血。”
“趙憐月有孕的事藏不了太久,最遲下個月,喜訊就該傳遍京都了。”
“王妃,那孩子能留麼?”
柳凝歌似笑非笑,“你說呢?”
白珂閉上了嘴。
她真是愚蠢,這孩子要是生了,秦竹手裏就有了籌碼,到時對王爺百害無一利。
“先盯著秦竹,宸妃那邊我會想對策。”
“是。”
……
慎王府——
柳若霜換上了一身剛縫製出來的衣裙,衣擺紅豔如流雲,美得不可方物。
冬梅連忙拍起了馬屁,“側妃,這衣衫唯有您才能穿出風采。”
女人勾起嘴角,往前走了幾步,那隻瘸腿讓她身體重心偏移,一跛一跛的模樣如同狼狽的小醜。
她臉上笑意逐漸消失,轉而化為了蝕骨的恨意。
都是因為柳凝歌!
那賤人將她埋在林子裏一夜,要不是冬梅發現屋內沒人,冒著大雨出去尋找,自己這會兒早就成了孤魂野鬼。
冬梅感覺出了她的怒火,小心翼翼勸道:“側妃,您別難過,大夫不是說了麼,這條腿還有痊愈的可能。”
“那都是騙鬼的話。”
丫鬟不敢再吭聲,生怕引火燒身。
柳若霜深吸一口氣,壓下了怒氣,“王爺在哪兒?”
“王爺正在姚美人房裏。”
後院裏許多女子都沒有名分,但畢竟是王爺的女人,下人們為表尊敬,習慣用美人代稱。
“青天白日,居然又在跟那群狐媚子廝混!”她用盡心思扶持秦竹坐上皇位,可那男人卻毫不領情,簡直不識好歹!
可她既然嫁了過來,隻能忍下所有不甘和怨恨,竭盡全力當好這個側妃。
“去準備馬車,我要回相府住幾天。”
與其待在這受氣,倒不如眼不見為淨。
“是。”
月上柳枝頭,正是天香樓裏最熱鬧的時候。
食客們觥籌交錯,談笑風生,雅間裏也很是熱鬧。
沈策給高思安倒了杯酒,“我從前不喜歡文臣,覺得他們說話酸不溜秋,煩得要命,但你就不一樣,我看著很順眼。”
“能讓沈將軍順眼,是下官的榮幸。”
“來來來,喝酒!在這都是自己人,不必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