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及時行樂

第482章 及時行樂

東方吐露出了第一抹魚白色,這一夜終於熬了過去。

柳凝歌困乏的睜開眼,稍微活動筋骨後,站在了山洞邊緣往下打量。

從這個位置,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一片樹林,看來他們離崖底不遠了。

秦禹寒從睡夢中醒來,見她站在如此危險的位置,一把將人扯進了懷中。

“醒了?”柳凝歌探了一下他額頭,“還好沒發熱。”

“嗯。”男人在她頰邊親了一下,“方才看到什麼了?”

“這裏離崖底很近,我們可以先下去。”

“山澗間野獸很多,崖底未必有山洞這麼安全。”

柳凝歌歎息,“那也沒辦法,沈將軍得知消息,一定會趕來尋人,我們一直待在山洞,無疑是等死。”

男人頷首,“那就聽你的,先下去。”

“等一下,先吃點東西吧。”她心中默念,從實驗室裏取出了一堆速食食品,“先將就著隨便吃一點吧。”

秦禹寒拿起了一袋麵包,微微皺起了眉。

此物表麵有一層奇怪的透明物包裹著,看起來不太有胃口。

“包裝是要撕開的。”柳凝歌重新拿起一袋,撕開包裝後遞了過去,“吃裏麵的。”

“嗯。”他伸手接過,視線不受控製的落在了對麵坐著的女人臉上,“凝歌,能與我說一說你從前生活的世界麼?”

“想聽哪些?”

“都可以,隻要是與你有關的就好。”

柳凝歌紅唇輕抿,沉默了須臾才開口:“我很小就失去了父母,是在孤兒院裏長大的,後來被好心人資助讀完了大學,一心投進了醫學裏。”

她的話裏許多詞彙秦禹寒都聽不懂,但可以理解大概的意思。

看來兩個世界的柳凝歌很相似,幼年時都過得很不順。

“我從來沒想過,會來到這個不屬於自己的世界,一開始的時候總琢磨著怎麼回去,後來時間久了,就慢慢接受了這個新身份。”

“那現在呢?如若有機會讓你回去,你會如何抉擇?”

“從前無牽無掛,無論在哪裏生活都是一樣的,可現在不同,我有你了。”

人一旦有了牽掛與羈絆,就會淪為俗人,隻想著守住擁有的一切踏踏實實過日子。

秦禹寒握住了柳凝歌的手,堅定道:“我此生絕不會辜負你,否則就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我知道。”從很早之前,她就明白這個男人的心意,“好了,填飽肚子就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咱們趕緊想離開山洞吧。”

“這個高度,我可以用輕功帶你下去。”

“你手臂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真的沒問題麼?”

“無礙。”

男人抱緊柳凝歌,踱步至山洞邊,眼神逐漸變得淩厲。

他運起內力,縱身一躍下。

但凡熟悉秦王的人都知曉,他所習得的輕功名為幻影迷蹤步。

這種步法是輕功裏最難學的,但也是最好用的。

在施展迷蹤步時,腳下隻要有一個著力點,就能身輕如燕,在任何地方穿梭。

秦禹寒看到了樹冠,足尖在葉子上點了一下,借著這道力作為緩衝,穩穩落在了地麵。

崖底雜草叢生,腳下還能踩到淤泥。

柳凝歌退出男人懷中,打量著周圍:“王爺,你聽到水流聲了麼?”

“聽到了。”

“咱們循著水流聲走,應該能找到一片寬敞的地方暫時歇腳。”

“嗯。”

越靠近水聲,腳下的淤泥就越厚,走起來非常吃力。

兩人艱難往前走著,半柱香時間後,一片巨大的湖泊出現在了眼前。

這湖望不到盡頭,岸邊開滿了不知名的野花,景色怡人,頗有種誤入世外桃源的感覺。

“沒想到崖底還有這種地方。”

秦禹寒:“穿過這片湖泊,對麵應該就是出口。”

“我們沒有竹箋,況且這湖底隱藏著什麼也未可知,穩妥起見,還是在這裏安靜等待救援為宜。”

“那你先歇會兒,我去收集柴火。”

“好。”

秦禹寒一隻手纏著繃帶,另一隻手還算靈活,沒多久,地上堆積了許多枯樹枝。柳凝歌用火柴引燃,寒氣被驅散了許多。

這片湖沒有任何波瀾,更沒有魚蝦之類的活物,看著莫名讓人感到懼怕。

“王爺,你說這湖裏不會藏著什麼怪物吧?”

“別胡思亂想,這水隻是太冷,所以才沒有活物。”

“冷?!”柳凝歌伸手探了一下,果然冰涼刺骨。

如果沒猜錯,這應該是山頂積雪融化形成的湖泊。

“我剛才去收集柴火時找到了幾顆野果,嚐嚐看。”男人說著,將熟透的果子遞了過去。

柳凝歌伸手接過,在衣服上擦了幾下咬了一口。

很甜,比西域上貢來的果子還要美味。

“咱們墜崖的消息估計秦竹也知道了,不知他會不會趁著這個機會對皇帝下手。”

“父皇雖說袒護慎王,但也不是毫無防備,現在宮裏宮外都藏匿著血滴子,沒人能傷得了他。”

血滴子是專門用來保護帝王的一支暗衛,這些人如同鬼魅,殺人於無形之中,就算對付不了軍隊強行進攻,但保住皇帝性命絕非難事。

隻要皇帝活著,秦竹就永遠不可能名正言順的得到皇位。

“其實這裏除了冷點,倒也挺愜意。”柳凝歌躺在了草地上,“在京都城裏太累了,整天勾心鬥角,沒有一刻安寧。”

“凝歌,局已布下,若你願意,我可以將你送離京城,等塵埃落定後再去尋你。”

“還是算了吧,你在這裏,我去哪裏都不會安心。”

他們是夫妻,理應共同進退,絕不拋下對方。

秦禹寒淡笑,俯下身吻住了女人的唇。

這裏沒有任何人打擾,隻是一方隻屬於他們的天地。

男人的吻在逐漸加深,柳凝歌呼吸不暢,輕輕用手推搡了幾下,“你手臂還受著傷,還是克製點吧。”

秦禹寒鼻尖抵著她的眉間,“及時行樂,這是你教我的。”

“我有說過這種話麼?”

秦王沒有回答,再次吻了上去。

纏綿過後,兩人穿戴整齊依偎在火堆旁,渾身都泛著暖意。

“你手臂沒事吧?傷勢有沒有加重?”

“沒有。”

“嘖。”

淡漠如秦王竟也沉溺在了女色中,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