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坦白實驗室的秘密
“凝歌。”
秦禹寒的聲音略顯沉悶沙啞，柳凝歌鼻翼泛酸，嗚咽著跑了過去。
她肚子相較之前隆起的更加明顯，秦王一驚，生怕她會摔著，“慢些，當心身子。”
兩人抱了個滿懷，柳凝歌刻意避開了他的傷口，滾燙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墜，“什麼時候醒的？”
“昨晚。”
“為何沒讓人告訴我。”
秦禹寒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你很累了，該好好休息。”
“你這次嚇死我了！”柳凝歌將臉埋在他懷裏，手臂緊緊攬著他腰身，一刻舍不得鬆開。
“你在這裏，我怎麼舍得先一步離開。”秦禹寒喟歎，輕輕拍了拍懷中女人後背，“瞧著又瘦了，是不是沒按時吃飯？”
“吃不下，我無時無刻都在想著你，想的快瘋了。”
“我在。”男人寬大的手掌撫著她的臉，“凝歌，我在這，哪也不去。”
柳凝歌壓抑許久的情緒徹底宣泄了出來，埋在他懷裏哭的天昏地暗。
相識這麼久，這是秦禹寒第一次看到她痛哭的模樣，心口的疼痛勝過了傷口的疼。
不知過了多久，小女人抹去淚水，頗為不好意思的抬起了頭，“把你衣服弄髒了。”
“無礙。”
“你趕緊躺著吧，當心傷口裂開。”
秦禹寒點頭，吃力的躺回了枕頭上。
兩人四目相對，彼此眼底翻滾著繾綣的愛意，這一個眼神，勝過了千言萬語。
“凝歌，我似乎做了一個夢。”
“嗯？”
“我夢到去了一個很特別的地方，你穿著怪異的衣服，四周光線明亮的刺眼。”
那是在實驗室裏的場景，沒想到他還記著。
從前柳凝歌不敢讓他發現自己的秘密，怕被當做怪物，可經曆了一番生死，心境出現了不小的變化。
她想讓這男人知曉自己的全部，徹徹底底，清清楚楚！
“禹寒，你相信借屍還魂麼？”
秦禹寒微怔，“什麼？！”
“我並非大梁朝的子民，更不是相府二小姐，這一切隻是老天爺開的一場玩笑，讓我的魂魄附在了這具身體上。”
這種事過於駭人聽聞，按照正常人的反應，肯定會十分懼怕。
可秦禹寒沉默了半晌，隻問了一句話，“那你還會離開麼？”
柳凝歌忍不住笑了聲，“你不害怕麼？”
“你是我的妻，為何要怕？”
“真是個傻子。”
“你還沒回答問題。”相較於借屍還魂這種事，秦禹寒更在意的，是心愛的女人會不會離開自己。
“我不會離開。”柳凝歌握住他的手掌，一字一句道，“除了死亡，沒有任何人，能讓你我分開！”
秦禹寒鬆了口氣，坦然接受了小女人所說的一切。
其實最初讓折影調查時，他就很是疑惑，相府二小姐膽小怯弱，怎麼會突然像變了個人人一樣？如今結合凝歌所言，就能解釋的通了。
“你前世是哪一國的子民？”
“一個很遙遠的國度，按年齡算，你至少大了我幾百歲。”
“所以，你來自未來？”
柳凝歌點頭：“可以這樣理解。”
“在未來裏，大梁是怎樣的結局？”
“不知道，史書裏並未出現過關於大梁的隻言片語。”
秦禹寒淡笑，“沒有記載是好事。”
不清楚結局，就能孤注一擲的繼續往前走。
“那天夢境裏出現的地方是哪裏，屬於你的世界麼？”
“是我前世的實驗室。”柳凝歌解釋道，“我成為了相府二小姐，卻依舊能回到實驗室裏，不止如此，還能從裏麵取出想要的東西。”
秦禹寒不解：“取出想要的？”
柳凝歌頷首，閉眼默念，掌心裏出現了一瓶藥物：“隻要我心中默念，就能從實驗室裏取出任何東西。”
若說秦禹寒方才還有些許疑慮，現在則深信不疑：“這件事不可向任何人提起，否則定會將你視作妖物。”
“除了你，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柳凝歌莞爾，“禹寒，我將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了你，現在你該明白我對你的心意了。”
“我一直都明白。”
他們兩人誰也離不了誰，哪怕死了，也得埋在同一個墳裏。
“再歇會兒吧，你餓不餓，我去準備些清粥小菜來？”
“不餓，這些天委實辛苦你了。”
“你我之間不用說這些。”柳凝歌將話題轉移到了正事上，“如今大梁一片混亂，在皇帝找到合適的人去鎮壓暴亂前，你老老實實待在濟世堂裏，一步不許踏出去。”
“除了我，唯有沈策可以勝任，但父皇防著他，定會另擇人選。”
柳凝歌：“大梁不能永遠倚靠著你們兩人，遲早要培養出新生代的武將。你殫精竭慮了這麼久，是時候鬆鬆手了。”
“嗯。”
秦王醒來的事，隻有濟世堂裏的人知曉，外麵所有人都覺得王爺這次踏進了鬼門關，再無生還可能。
挑選將軍的事拖延了三日，最終有了結果。
皇帝選中了兵部侍郎家的公子，此人曾跟隨秦王打過幾次仗，有些真才實學，這次讓他前去，也算是一種曆練。
鎮壓暴亂的事暫且得到解決，文武百官都鬆了口氣。但濟世堂裏始終沒有消息傳出來，他們的心又懸到了嗓子眼。
都七日了，秦王該不會真的薨了吧？
可無論是生是死，總該有點動靜才對，秦王妃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濟世堂院內，柳凝歌正在與秦禹寒對弈。
這男人不愧是習武之人，身體恢複速度令人咂舌，短短幾日就能行走自如，隻要不觸碰到傷口，基本上與常人無異。
棋盤上落下了一枚黑子，柳凝歌悠然開口：“聽聞太子這幾天時常設宴請大臣們喝酒，想必是沉寂了太久，要有大動作了。”
“六部之中，禮部，兵部，刑部效命於我，戶部，工部，吏部，效命太子，我們兩人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
武將不屑於和秦竹這種人同流合汙，文臣大部分都是清流門第，不敢摻和進皇子之間的爭鬥裏。
秦竹費這麼多心思，也撈不到多少好處，最好的結果，無非是拉攏一些寒門子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