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庫房被搬空
“秦王府願意拿出兩千兩。”
“兩千？”太子譏諷道，“這點銀子，南風館恐怕三五日就能賺回來，秦王，你們夫妻二人未免太吝嗇了。”
“難道太子殿下眼裏隻看得到南風館，看不到濟世堂？”
“這關濟世堂什麼事！”
秦禹寒沉聲道：“先前鬧旱災，無數流民湧入京都，凝歌不收分文安置流民，替他們診治熬藥，太子可知耗費了多少銀兩？”
“除此之外，官溝堵塞受災的京都貧民，還有邊境將士的軍糧戰備，都是由秦王府承擔，這一樁樁一件件，你莫不是忘記了？”
這番話，不但說的秦竹啞口無言，還讓滿朝大臣羞愧難當。
秦王妃到底隻是個女子，可人家為大梁百姓做了這麼多，事到如今，還得被逼著拿錢賑災，這讓他們這群七尺男兒麵子往哪兒擱。
沈策見氣氛被渲染的差不多了，及時站了出來：“皇上，將軍府願出一千兩。”
沈將軍是武將，俸祿也不算高，平日裏攢下一點銀子全都貼補到軍營裏去了，這次拿出的一千兩，估計是滿府上下全部積蓄。
“皇上，臣也願上繳兩年俸祿，助大梁百姓渡過難關！”
“臣也願意！”
“……”
氣氛瞬間變的熱烈，朝中不乏清廉的官員，一個個爭先搶後的往外掏銀子。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與太子為伍的大臣們騎虎難下，隻得咬碎牙齒往肚子裏咽，當一回‘憂國憂民’的好官。
散朝後，戶部侍郎大概統計了一下，這次籌集到的銀兩足夠讓百姓熬過冬天了。
困擾已久的難題終於被解決，秦禹寒輕鬆了不少，能夠挪出更多的空閑時間照顧柳凝歌。
負責籌集賑災款的臣子辦事效率很高，當日下午就去了太子府。
柳若霜見到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闖進府裏，嚇得魂都快丟了，差點以為太子反了謀逆之罪，皇上下令抄家。
“側妃娘娘，卑職也是按吩咐辦事，您再阻攔，隻能讓人把您拖走了。”
“就算殿下答應上繳庫房裏的東西，你也不能搬的一件不剩。”柳若霜說著，指向了一張黑漆漆的木椅，“那椅子是先皇後在世時送給我的，難道這也要充入國庫麼？”
“娘娘，您過慣了富貴日子，不懂世俗貧苦，這張椅子拆開賣了，少說能換幾十兩，這點銀子足夠讓好幾個災民填飽肚子了。”
柳若霜哪有心思關心百姓死活，滿腦子都是被抬走的寶貝。
太子有個習慣，每次得了好東西都會存放在庫房裏，除了他以外誰都不能進去。
要是這次全部被充公，那太子府就得靠著殿下俸祿過日子了。
一想到今後連喜歡的釵環首飾都買不起，柳若霜眼淚都快出來了。
“大人，看在殿下的麵子上，你多少也給太子府留一些。”
那官員是個實心眼兒，“這怎麼行，這要是被旁人知道了，定會去皇上麵前彈劾卑職。”
“可是……”
“來人，將側妃娘娘拉開，其他人加快進度，還得趕著回去交差！”
“是！”
柳若霜被強行拖走，眼睜睜看著庫房被搬的幹幹淨淨，什麼都沒剩下。
許是受到的刺激太大，她怒擊攻心，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
“王妃，奴婢聽得真真的，四小姐真的暈過去了，這事兒都快成京都裏的笑話了。”
柳凝歌撇了撇茶盞裏的茶沫，低頭飲了一小口，“柳若霜嫁入太子府，為的就是榮華富貴，如今秦竹的家產都上繳了，她可不得氣的暈過去。”
“四小姐活該！”知夏心裏別提多痛快。
“嗬。”柳凝歌放下茶盞，拿起一隻暖袋放在掌心，舒適的眯起了眼。
聽聞有身孕的女子會體熱，可她卻感覺四肢百骸都透著風，明明才秋日裏，就得靠著炭盆與暖袋取暖了。
“王妃，您餓不餓，奴婢去拿些糕點來。”
“不餓。”
知夏擔憂道：“您今日沒用早膳，午膳也沒吃幾口，王爺知道了又該擔心了。”
“隻要你不去告狀，他不會知道。”
“是麼？”
柳凝歌話音剛落，門簾被挑開，一張清冷的麵容映入了眼簾。
知夏咽了口吐沫，“王爺回來了，奴婢先告退。”
“嗯。”
小丫鬟一走，房內的壓迫感更加濃烈，柳凝歌不自然的咳嗽一聲，“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我若再遲一些，你是不是晚膳都不打算吃了？”
“哪有。”
秦禹寒無奈走上前，將凳子上的女人抱進了懷裏，“養了幾日，沒胖也就罷了，還更瘦了些，非得要本王辭去官職在家盯著你麼？”
“我飯菜吃得少，但零嘴一直沒停過，你看桌上那些蜜餞糕點，吃的都沒剩下多少了。”
“吃這些有什麼用，還是得多吃飯才能養好身子。”
柳凝歌心虛，隻好軟著嗓子，試圖蒙混過關，“好了，我知錯了，明天肯定按時用膳，好不好？”
“你昨日也是這麼說的。”
“這次一定。”
秦禹寒注視著她，片刻後歎了口氣，“罷了，我總是拿你沒辦法。”
柳凝歌咧嘴一笑，臉埋在男人懷中蹭了蹭，“賑災款的事解決了，皇上有沒有誇讚你？”
“未曾，隻叮囑我早日將債款籌集妥當，換成糧食與過冬的物資。”
“說起糧食，我心裏總不太踏實。”
“嗯？”
柳凝歌：“今年大部分地區收成很差，朝廷大張旗鼓購買糧食賑災，我擔心會有人乘機發國難財。”
“你擔心會有人惡意抬高糧食價格？”
“不錯。”
這個問題秦禹寒倒是沒考慮到，聽完後，沉吟良久才開口，“我會讓父皇下一道旨意，糧食價格漲幅不允許超過兩成。但凡有商販違反律法，直接打入大牢，沒收商鋪裏所有糧食。”
“這樣做會不會過於極端了？”
“這是最好的法子，隻有懲罰足夠重，那些人才不敢無視律法。”
“行吧，那就先按你說的做，若有特殊狀況發生，到時候再根據實際情況做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