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從中作梗
“祖母，我稍後去天香樓一趟，晚膳前回來。”
“凝歌啊，要不你還是回王府住吧，畢竟是嫁了人的姑娘，不方便在娘家久待。”
“行，那我過些時日再來探望祖母。”
“嗯，去吧。”
目送柳凝歌走出院子，一旁的孫嬤嬤問道：“老夫人，您明明舍不得二小姐，為何要催促她回去？”
“秦王寵愛凝歌，夜間也要趕來探望，咱們知曉內情的覺著沒什麼，可若是被旁人瞧見後胡亂捏造，那可就麻煩了。”
秦王妃躲在娘家私會情郎，這樣的流言蜚語，足夠讓凝歌身敗名裂了。
“還是老夫人想的周到。”
……
天香樓——
今日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關盛不停撥弄著算盤，笑的臉都僵了，看到柳凝歌來，趕忙上前相迎，“王妃來了！”
“關伯這幾日著實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這都是該做的。”
“我有些事要交代關伯與馮師傅，稍後得了空閑，勞煩你們二人來一趟雅間。”
關盛拱手：“是。”
柳凝歌交代完，去了雅間等候。
晌午最忙的一陣過去，關盛與馮福瑞略帶疲憊的推開了雅間的門。
“參見王妃。”
“二位不必客氣，請坐吧。”
“多謝王妃。”
柳凝歌為兩人各自倒了杯茶，“馮大廚，天香樓重新開業已有好幾日了，說說你認為的不足之處。”
“這……”馮福瑞下意識看了身旁的關盛一眼。
“無妨，有話直說就行。”
“是，我認為菜品太單一了，口味基本上都是偏辣的，食客們吃一次兩次感覺新鮮，時間久了，難免會嫌膩。”
女人莞爾頷首：“先前我教你的那幾道菜，口味確實偏辣，這次過來，正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
馮福瑞兩眼發光，“王妃要教我新的菜式麼？”
“我這裏有一份菜譜，你先照著上麵寫的勤加練習，過幾日，我再告訴你該如何改進。”
“是，小的一定不讓王妃失望！”
和馮福瑞探討完，柳凝歌視線轉向了關盛：“關伯，你有什麼想說的麼？”
“確實有，從前天香樓生意差，許多事都辦的隨意，可如今成了京都城裏生意最紅火的酒樓，每個細節都要顧及到。”
“您指的是食材采購？”
“正是。”關盛道，“天香樓每日要用到的蔬菜，肉類，基本上都是從集市買來的，可最近不知怎的，那些商販們死活不肯再跟咱們樓裏做生意。”
柳凝歌：“有什麼想不通的，除了太子，還會有誰這麼處心積慮的跟天香樓作對。”
“唉，太子身份尊貴，天香樓不敢輕易得罪，可這樣一來，食材采購就成了大問題。”
京都城的集市商販不肯售賣，就得出城去小鎮上買，這一來一回，中間不知要耽誤多少功夫。
“沒關係，這事我會解決。”
關盛鬆了口氣：“有王妃這話，我就放心了。”
“你們先去歇息吧，我自己在這坐會。”
“是。”
柳凝歌在雅間靜坐小半個時辰，去南風館找了祁風一趟：“祁管事，現在有空麼？”
“王妃有何吩咐。”
“隨我去一趟集市。”
祁風什麼都沒多問，恭敬應下。
京都城的東集市極其熱鬧，來這裏消費的基本上都是普通百姓，走在人群中，可以感受到最真實的人間煙火氣。
“什麼？這蘿卜昨日不還一文錢麼？今日怎麼就兩文了？！”
“哎喲，今年雨水多，種植蔬菜不容易，不賣貴一點，全家老小都得喝西北方了。”
“放屁，就你最會哭窮。”
“……”
這樣的對話處處皆是，柳凝歌神色如常的往前走去，盞茶時間後，停在了集市最大的蔬菜攤位前。
老板正在吆喝著做生意，見到來人穿著不凡，臉上立馬浮現出了諂媚的笑容：“這位夫人，您是要訂購蔬菜麼？”
“不，我是想來問一問，為何你這裏的菜不肯賣給天香樓。”
“這……”老板猜到了她的身份，為難的咽了口吐沫，“王妃娘娘，草民就是個普通老百姓，做生意也隻是混口飯吃，您得罪了貴人，草民哪還敢跟天香樓做買賣。”
“哦？如若本王妃非要買，你待如何？”
老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王妃，您就別為難草民了，要是菜賣給了您，太子殿下會砍了草民腦袋的！”
“原來這位貴人是太子殿下。”柳凝歌刻意拔高了聲音，“好一位賢明的大梁儲君，為了搶生意，竟然不惜利用身份欺壓百姓。”
天香樓每日采購的蔬菜數量很多，這裏大多數商販都摸到過油水，可現在因為太子，連送到眼前的生意都不敢做。
他們本就對秦竹心有不滿，此刻聽到這番話，更覺憤恨。
“可不是麼，咱們做點小生意容易嘛，還要遭這禍事，真是倒黴。”
“哼，多行不義必自斃，我看這位殿下猖狂不了多久了。”
頃刻間，各種辱罵聲回蕩在集市裏，柳凝歌達到目的，嘴角不可見的掀起了一抹弧度。
“大膽，你們一個個的都活膩了不成，敢辱罵太子殿下！”
集市裏突然闖入了一群侍衛，領頭的男人眼角有一條刀疤，麵相一看就是個尖酸刻薄之人。
“秦王妃，你在此處煽動百姓，羞辱太子，該當何罪！”
“本宮隻不過是說出了實情，何曾羞辱殿下？”
“還敢狡辯，按照大梁律法，對太子不敬，理應痛打三十大板，來人，還不快將秦王妃拿下！”
祁風見狀，下意識想要出手，卻被柳凝歌攔住。
“不愧是一條忠心耿耿的狗，護主的本事著實厲害。可你要罰本宮，總得給個說法。”
“還要什麼說法，方才我聽得清清楚楚，分明就是你在這言語煽動百姓！”
“是麼？那本宮倒要問一問你，太子欺壓百姓，禁止商販與天香樓生意往來，這事該如何解釋？”
“可笑，太子殿下是什麼身份，何須向你解釋！”男人不耐煩的朝身後侍衛道，“都傻站著做什麼，快些將秦王妃扣押，打三十大板！”
“是！”
侍衛們提著刀，氣勢洶洶朝柳凝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