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墜落閣樓

第229章 墜落閣樓

宮內的侍衛很快追了上來,宮外禁軍得知消息,也飛速趕來增援。

頃刻間,張年安與柳凝歌被圍堵了起來,四周沒有一條是生路。

“秦禹寒在哪,讓他來見我!”張年安死死禁錮著懷裏的人質,抵在柳凝歌脖頸間的匕首上下挪動,已劃出了好幾道血痕。

“秦王入寢宮救皇上,此刻還未出來,你快放開秦王妃!”侍衛首領厲聲嗬斥著。

“不見到秦王,我就不放這女人,你們敢動我一根汗毛,她也得跟著死!”

後麵有幾個被激怒的侍衛道:“首領,一個女人而已,死了就死了,這賊人刺殺聖上,不盡快解決恐怕會節外生枝啊。”

“閉嘴!”

秦王將秦王妃視若珍寶,要是命損在了今夜,王爺發起瘋來,說不定會把整座皇宮都給掀了。

侍衛首領深吸了一口氣:“我現在可以不殺你,你快些放下匕首!”

“我要是放下了,埋伏在暗處的侍衛隨時會用箭射穿我的腦袋,嗬,真當我是傻子不成!”

“你!”首領心急如焚。

秦王生死不明,王妃又遭了挾持,這可該如何是好。

正當他左右為難之際,張年安突然拖拽著柳凝歌,往宮門方向退去,“我要立刻出宮,你們誰敢攔我,我就殺了她!”

侍衛們憤然咬著牙,誰也不敢輕易動手。

宮門口有好幾匹馬,張年安試圖將柳凝歌帶上去,一道疾風狠狠拍向了他的後背。

“噗!”

隨著他一口鮮血噴出,與此同時,秦禹寒也走到了眾多侍衛麵前。

“王爺,您沒事!”侍衛首領欣喜不已:秦王來了,這個叛賊肯定逃不掉了!

秦禹寒並未理會他,翻滾著嗜血戾氣的雙眸,死死盯著張年安,“放開她!”

“你果然沒死!”張年安咽下了嗓子裏的血腥,手中匕首用力往下刺去。刀劍沒入血肉,柳凝歌悶哼一聲,血水瞬時染紅了衣裙。

“張!年!安!”這三個字,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秦禹寒額頭青筋暴起,怒火快要將他灼燒成灰燼。

“呸!”張年安扭頭吐出了嘴裏的濁血,笑的得意,“怎麼樣,秦王,是不是覺得很疼?這刀刺在秦王妃身上,真是比刺在你身上還有用。”

“找死!”

秦禹寒在雨夜裏咆哮著,想要衝上前了結賊人性命。奈何對方手裏的匕首又晃動了一下,他的腳步硬生生止在了原地。

“看來我今天是逃不掉了。”張年安仰起頭,任由雨水拍打在臉上,“我被你們算計了,被所有人算計了!太子,秦王,一個個都將我玩弄於鼓掌之中。”

“不過沒關係,今日有秦王妃陪著,我就算去了九泉之下也不算寂寞。”

他詭異一笑,突然扯著柳凝歌爬上了旁邊的閣樓。

這座閣樓很高,站在上麵,可以看到整座京都城的景色。

秦禹寒赤紅著眼跟了上去,卻又不能離得太近,隻能眼睜睜看著賊人拽著柳凝歌站在了閣樓圍欄外。

風雨呼嘯,兩人立在高處,搖搖欲墜。

張年安看了眼宅邸所在的方向,哭著笑了起來:“我不想死啊,我還沒活夠。”

“從尚書大人成為太子走狗的那日開始,不就該料到會如此結局了麼?”

柳凝歌輕柔的聲音陡然響起,張年安不知怎的,四肢百骸都滲出了一股子涼意。

“秦王妃,我是走狗,你又算什麼?不過男人的泄欲玩物罷了!”

“這種話本宮聽得太多,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大人就不能說點別的麼?”

張年安極其厭惡柳凝歌這副悠然的模樣,“賤人,你都快死了,難道就一點都不怕?!”

“怕啊,可我很期待看到張大人掉下去的模樣,說不定,會和本宮那匹馬兒一樣,內髒流一地。”

“你,你!”賊人徹底被激怒,抓著她的衣袖,準備一起往下跳。

千鈞一發之際,他的胸口突然被刺進了什麼東西。

劇痛從身體蔓延開,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插在胸口的銀刀,無力的墜下了閣樓。

‘砰!’

肉骵墜落在地麵的聲音格外清晰,遠處天際被一道閃電撕裂開,映出了柳凝歌似笑非笑的麵容,也映出了張年安的屍體。

果真如馬駒一般,死相慘烈。

“凝歌!”

冰冷的身體被擁入了一道冰冷的懷抱,兩人的衣衫都被雨水淋濕,哪怕這樣緊緊依偎著,也感受不到一絲溫度。

“禹寒,結束了。”

女人的呢喃聲在雨夜裏聽不真切,秦禹寒雙臂收的越來越緊,像是要將她融入骨血裏。

“結束了,我帶你回王府。”

“好。”

張年安已死,皇帝被救出及時,保住了性命。

這場雨夜驚魂落下了帷幕,而明天一早,太子就會淪為眾矢之的。

回了王府,秦禹寒顫抖著指尖撕開了柳凝歌的衣衫,刺傷的位置皮肉翻滾,被雨水浸泡的略微發白。

“疼麼?”

“不疼。”

秦王轉身,拿過藥粉灑在傷口上,隨後一層層小心翼翼的用紗布裹了起來。

“禹寒,宮裏究竟發生了何事,張年安怎麼好端端的,會刺殺皇上?”

“父皇召他去寢殿議事,沒多久,殿內就燃起了大火。曹公公喊著張尚書意圖行刺,所有人認定了他刺殺父皇,開始了追捕。”

柳凝歌眼睛一眯。

如若沒猜錯,這把火應該是曹公公放的。

作為皇上身邊的大太監,他想要給張年安冠上一個逆賊的帽子,再容易不過。

“今夜事情鬧得這麼大,你與皇上險些葬身火海,我也差點被張年安推下閣樓,三條性命,太子再得皇上喜愛,也要遭一番懲治。”

這一次,就算不能扳倒秦竹,也要讓他脫一層皮!

“你藏著一把銀刀,被劫時有無數機會殺了張年安,為何要由著他將你帶上閣樓?”

“我被束縛著,不便動手。”

秦禹寒側臉線條冷硬如刀鋒,眼底寒霜冷的刺骨,“你根本不是不方便動手,而是擔心我為了救你選擇放走他,所以寧願以身犯險,是不是?”

“不是。”

她試圖否認,可男人根本不相信,麵色冷厲:“你總勸我愛惜性命,可你又何時看重過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