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鬱洲山上惱波賢

“叔父,你還記得大賢良師當初怎麼說的,他還不是要為了讓他們的老百姓都有口飯吃,病了有口藥吃,我們如果能夠讓所有的朝代都走這樣的路,至於那個位置誰坐,真的很重要嗎?”

波浪說的這些,讓黃邵有些啞口無言,這些東西本來就是他們忽悠別人說的,在渠帥以內誰沒有想著成為從龍之臣。

反倒是現在,波浪把這些東西說給自己聽。

這東西,說給小孩子聽還好,說給大人聽,誰會相信呢?

沒有人會相信,怎麼會相信這麼荒唐的事情呢?

難道真的有人要給老百姓好日子過嘛?

在黃邵看來,波浪的那些仁義之舉,不過都是麵子上的工程,全部都是偽裝而已,因為他很清楚,波浪的那些從來隻是說說而已,在波浪自己,不說鋪張浪費,但是該花銷的還是沒有縮減。

波浪也知道黃邵想到了什麼,他笑著對黃邵說道:

“叔父,你想想,你要是到了那個位置的話,你累不累?”

“就不說這麼多人的吃吃喝喝,你怎麼能保證你的兒子以後還能夠跟我們一樣,勵精圖治,他們到時候會不會跟秦二世一個樣子?”

如果說,波浪說的別的話,黃邵不信的話,但是波浪說到了這個地方,黃邵怎麼能不信呢?

在黃邵看來,哪怕擔心自己的兒子不好,不過這也僅僅隻是其中的一個方向,完全用不到做到這個吧!

“叔父,很多人都覺得,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這才是男人應該活出來的樣子,可是你想過了沒有,這樣的男人他或者累不累?”

“要是,要是不走在人前麵,還能夠做到這個位置,我何樂而不為?”

黃邵一直對波浪手握軍權這個事情表示很擔憂,要是遇到了一個強勢的皇帝,那他會不會把軍權收為己有?

波浪怎麼會不明白黃邵的擔心呢?其實,可不僅僅是黃邵這麼擔心,所有人都有這樣的擔心,不過這些波浪都不在意,在波浪看來,等以後法治社會搞起來的時候,這個天下,都會變成依法治國,隻要法律允許範圍之內的事情,才能夠去做。

以立法的形式,規定皇帝和晉王的權利,規定丞相,國防尚書,規定這所有人的權利。

“以法治國,我們要效仿大秦,以法治國!”

每一次,波浪隻能夠這麼給自己身邊的人,說,以法治國,效仿大秦。

“可是少主,這大秦以法治國,不都是已經失敗了嘛?難道我們還要以法治國嘛?”

這是第一次,當波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被黃邵這麼說了一句話,讓波浪不知道如何去回答!

波浪基本上是條件反射,對著自己的叔父黃邵說道:

“叔父,這大漢以孝治國,以黃老治國,還不是就這麼滅亡了嗎?”

不管是法治還是人治,都要人去執行,這個天下,一個人決定的事情,哪怕是對的,執行起立,這個過程會出出錯。

波浪跟黃邵引經據典,額,好吧,隻能夠說說秦始皇,說說漢朝的那些個皇帝們。

波浪給黃邵說了秦始皇的長城,馳道,都是功在千秋的工程,但是他執行的過程之中,就是因為操之過急,一個身居在鹹陽的人,怎麼會知道其中的不足!

不管怎麼說,波浪都是說不服黃邵,在黃邵看來,皇帝的職權不在自己的手中,這個天下始終不是自己的!

一直到了最後,波浪拿出了槍杆子裏麵出政權這句經典明言。

“叔父,這軍權在我們手中,隻要這個死死的攥在手中,皇帝我們遇到了不喜歡的,不識抬舉的,換掉他不就行了嗎?”

好家夥,聽到了這句話之後,黃邵才用怪異的眼光看著波浪,笑著說道:

“少主,還是我,還是我沒有想到!”

波浪很放心,隻要軍權在晉王的手中,皇帝就永遠都是傀儡,他永遠都隻能是空架子。

權利隻能夠分散在丞相和六部的手中,至於軍權……

嘿嘿,當然是緊緊地攥在自己的手中,一顆都不能放開嘮。

“叔父,我不肯定我能不能培養出一個全能的皇帝,但是培養出一個將軍還是沒有問題吧!”

黃邵聽了波浪話之後,隻是笑著點了點頭,還能說啥!

黃邵也算是想明白了,這以法治國,到時候想要廢掉皇帝,還不是很簡單,隻要找到一些皇帝犯的錯誤就行了,就能夠逼著皇帝下台,扶持新的皇帝上台。

就是這樣,這就是這個天下最簡單的政變,不用流血,就隻是這麼簡單。

波浪站了起來,來到了自己叔父黃邵的耳邊,說道:

“叔父,軍權和民權,是兩個體係,哪怕以後出了什麼變故,也是皇帝和丞相的,我們的軍隊是不會被人盯上的,這樣就不會出現跟大賢良師一樣的造反人員!”

波浪和黃邵說話的時候,挨得很近。

哪怕就是到了幾百年後,老百姓想要推翻的,也隻有丞相領導的政府,而不是軍隊,我們的軍隊跟政府是合作關係!

皇帝所在的皇室,隻有督查的權利,這樣的權利分化,看樣子我們的權利小了,但是你想想我們的權利是不是大了?

“溪水長流!”

……

波浪和黃邵的一番對話,算得上是絕密的對話,而在鬱洲山,鷹遊山上,這兩天的波賢卻是滿臉的疑惑。

他現在完全不知道應該幹什麼?

是不是放下所有,回洛陽負荊請罪。

大漢以孝治天下,自己的父親都要跟自己斷絕關係,這是不是不孝的表現,肯定是。

可是自己的老爹罵自己媽的莫名其妙,自己好像又沒有沒自己老爹罵的那麼不堪!

不僅僅是波賢,還有波賢身邊跟著波賢的那些人,他們一個個都感覺到不可思議。

周魴,傅僉,還有士夑給波賢留下的那些文臣武將,都搞不懂波浪是什麼意思!

反正在他們看來,這肯定不到斷絕關係的地步。

但是要回京城負荊請罪,這又跟以前的信函不符。

以前的信函,說的清清楚楚,那就是在鬱洲山上建立自己的根據地,死死地釘在曹操的後方,讓曹操不能不管他們這一股勢力。

這份信函,是秘密發過來,但是這一封跟自己斷絕關係的,又是光明正大的發過來的。

“不對,這其中肯定有什麼關係!”

就在波賢身邊的兩派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波賢還是執拗的選擇了不著急,先等等!

不著急,先等等、

在很多人看來,這是波賢把自己拉著往絕路上走。

君臣父子,顯然波賢已經放棄了這君臣父子的關係,那以後不管波賢怎麼樣,自己的仕途肯定就這麼結束!

“大公子,我認為不會這麼簡單,或許這是晉王要做的事情,不想讓人知道,就是想要讓你把這個事情扛下來!”

周魴,這個跟在波賢身邊沒有幾年的年輕謀士,想來想去,給波賢想出來了這麼一個說法!

“所以,大公子,我們也不著急在這麼一時,還是等等再看,我們就再等一年!”

“一年,這麼久的時間,我們真的要等一年嗎?”

波賢都被周魴嚇到了,這一年的時間,如果真的是一年的時間的話,那,這……

卻沒想到周魴說道:

“大公子,你想想,我們在海上,在鬱洲山上,消息堵塞,我們不知道,所以等上一年的時間,這沒什麼,要是一年之後,晉王那邊沒有什麼新的知識的話,我們就去負荊請罪,要是有什麼新的指示的話,那你想想,我們是不是贏了!”

盡管周魴和波賢都想的很清楚,對這個事情也知道前因後果,但是……

但是這個事情,在他們看來,操作起來很困難。

第一個就是人心!

回洛陽負荊請罪,這是當下的最主流得人心,自己要是不回去,那就是大逆不道。

到了這個時候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把波賢押送到洛陽,去負荊請罪,換取自己的仕途。

這才是當下最難的一個事情,要是波賢不能解決這個,他別說是釘在鬱洲山上,別說想要贏得什麼,那一切就都輸了!

“怎麼辦,大公子,就目前所知,基本上七成的文官,三成的武官,都不打算冒險,他們都想著是回到洛陽去負荊請罪。”

“哼,請罪,也不看看我爹說的是什麼,我爹說的是我們跟曹操進行貿易往來,你說說我們有沒有貿易往來!請什麼罪?”

波賢的一通發脾氣,反倒是把旁邊沒有說過話的傅僉,給提醒了。

“大公子,周大人,你說這是不是晉王暗示,我們可以跟曹操進行貿易往來!”

“什麼?我們?”波賢第一個表示不信。

“這不可能吧?”周魴是航海出身,他第一個想到的是跟曹操貿易的話,最少貨物都是要從幽州出,青州還不行,青州是劉備的勢力。

這麼大一圈繞下來,這是為了什麼?

中間的路程,可不僅僅是加長了幾倍,那成本也是飆升。

“這個,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我可是聽說了。黃勇去了占蟬當官!”

“占蟬在哪?快給我看看!”

聽到了占蟬的時候,波賢一下子著急了起來,開始尋找起那張曾經波浪的小廝收藏的波浪劃過的世界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