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高處,就會思考高處的人應該怎麼做事情,而不是跟地麵上跪著的人思考一樣。
“留一下賈大人,請他用膳!”
波浪給自己身邊的人留下了這麼一句話之後,轉身就離開了大漢第二個獨立辦公的宅子,衝著自己的晉王府走去。
已經說過,第一座處理大漢公務的,算得上是皇宮,開朝會的地方吧。
肯定比不上漢光武皇帝興建的那樣,現在的皇宮,是波浪出錢重新修建的,肯定是比不上光武皇帝劉秀那樣的皇宮。
第二座半公場所,就是剛剛大漢開的六部會議的地方,這是劉備當丞相的時候,集資修建的辦公場所,還算不錯,就保留了下來。
當然,劉備的政治遺產,最重要的還是留下了一個將近一百人的丞相屬官,這也是現在波浪管轄七個半州外加一個西域都護府(交州算半個)。
還基本上能夠運轉的井井有條的原因,就是因為劉備的政治遺產,這一百多人的丞相屬官。
回到家中的波浪,還沒有放鬆下來,就看到了有賈詡在侍衛的帶領之下,匆匆而來。
賈詡,這個武將出身,到了現在,可謂真的是出將入相。
“晉王,您找我?”
波浪在盆子裏麵洗了洗手,在臉上擦了擦,說道:
“嗯,是啊,文和,來,我一直都想著要叫你吃頓飯的,最近都沒有時間,好懷念咱們當初在軍營的時候。”
波浪說話的時候,對著自己身邊的侍衛說道:
“吩咐下去,今天晚上我請賈丞相吃飯,多準備一個人的晚飯。”
說假話說的是這麼的言不由衷,還是以第一次看到,說好的是要賈詡吃飯,還說了準備了很長的時間,可是這不人都到了,還沒有吩咐下去。
“晉王,我也懷疑在戰場上麵的時候,我當初可是涼州有名的神射手,現在老了,卻很想在摸摸弓箭。”
賈詡接過了波浪的洗手盆,倒掉了洗手得水,自己也在這個盆裏麵洗了起來。
“晉王,我當初第一次跟著您的時候,您還是要給小小的縣長,哪裏想得到,如今已經到了這般!”
擦幹手的波浪,直接躺在了自己的特製式的椅子上,笑著說道:
“當初潦倒之際,先生能夠放棄董卓前來助我,才有我今天這般成績,我不會忘記先生的大恩大德!”
重新站了起來的波浪,對著賈詡說道:
“坐!”
“文和,其實今天找你來,就是想要問問,如何做這個晉王?”
波浪看著賈詡艱難的坐進了自己特製的卡座裏麵,最裏麵不停的說道:
“文和,有人跟我說過,這當朝為官,不是在我征戰!”
“是啊,晉王,確實如此。”
聽到了賈詡回答自己的話,波浪心中一愣,感情這家夥還是麼有明白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看來自己還需要在直接一點。
“文和,公仁曾今告訴我,在外打仗,必須要三思而後行!”
看著賈詡點頭,波浪隻能夠繼續點頭,繼續去跟這個老家夥說:
“公仁還說,在朝當官,當什麼事情想好了,認定了,就必須要決絕,這個朝堂之上,牽扯你的人太多了!”
“王爺,晚飯準備好了!”
侍衛進來說話,波浪也不在說話,衝著侍衛揮了揮手,立刻就有人進來辦了吃食進來。
波浪對著抬進來的烤肉一頓整,然後抓起了桌子上麵釀的酸菜,吃的有滋有味。
“晉王,這興辦考試,現在應該要怎麼處理?”
賈詡拿著小刀,他是按照貴族的習俗,吃的斯文。
“文和,這禮部學究尚書的話,你也不能全聽他的,我就在想,為什麼要在每個州考試呢?怎麼就不能來京城考試呢?”
波浪最裏麵吃著釀的黃色的酸菜,笑著這麼說了一句。
“還有我在考慮,這個以後議事,你應該提前一天,就把第二天要議的事情準備好,第二天走個過場就好,不要跟我們打仗的時候那樣,打仗需要的把一場戰爭打贏,這治理國家,我看著想要把事情做好之前,不妨想想如何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其實波浪還沒有說,每個人眼中的事情都是不一樣的,不能隻做別人的看到的,還要做天下的事情,六部,細分下來十幾個尚書。
在這些個尚書的眼中,他們負責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能為了他們的事情,就要放棄天下的事情不做。
賈詡這頓飯吃的寥寥草草,簡簡單單幾下子之後,就告辭離開。
這天晚上,丞相屬官徹夜未眠,聽說六部的十來個尚書,也是把自己的奏章都提前送給了波浪。
第二天,當太陽升起來,朝霞在天空緩緩地散去的時候。
丞相官署。
今天的六部會議再次開始。
同樣的,下麵的是六邊形的大圓桌,每一個邊後邊,還坐著好多個人。
在這個圓形的大桌子上麵,有一種閣樓的感覺,上麵是兩個包廂。
不是今天的裝飾跟昨天的裝飾不一樣,今天是最正式的會議廳,昨天應該算是零時的吧。
今天的兩個包廂裏麵,都坐了人。
是的,皇帝劉協,這是自己從董卓之後,第一次接觸到朝政。
皇帝和晉王的包廂裏麵,還有機關,直接通著下麵六邊形桌子。
在這個六邊形的桌子最中間,坐著一個人,就是丞相的賈詡。
可能有些人想不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桌子。
他是一個環形的六邊形桌子,很大!
在這個環形之內,最中間,形心的位置,又是高高凸起,這個位置,還有一張桌子,坐著賈詡。
六邊形桌子的地下,是通道,裏麵穿行著的,是拿著竹簡匆匆而動的小廝。
“今天,咱們繼續說一下這個考試的事情,別的尚書還請不要著急,我們一件一件的來!”
坐在最中間,現在大漢的丞相賈詡,在看到了波浪和晉王兩個人都掛出了就緒的牌子之後,說道:
“昨天,禮部學究尚書說道,考試發掘人才,是現在急迫的事情。”
“回去之後,我深思熟慮,覺得所言非虛。”
賈詡的椅子是可以轉圈圈的,他轉折圈圈,對著一個把自己包圍在中間的六邊形圈圈,轉了一圈,說道:
“涼州,豫州,還都是用著以前割據時期的官員,我們大漢的官員,現在都還不能上任,很多政令傳達下去,卻久久不能回複。”
“大漢確認,已經到了急迫之時!”
賈詡的一番說話,讓禮部的那個學究尚書麵色紅潤,一副勝卷在握。
而戶部的財政尚書,無奈的搖搖頭,估計在以前的時候,都快要大吼一聲:
“昏君,昏君誤國!”
隻有坐在二樓小房間裏麵的波浪,依舊是笑著,笑著看下麵的這些人,看看這些人到底是要怎麼樣?
“但是,國庫空虛,到處都在用兵,所以我認為,我們可以吧州試取消,或者說把州試全部集中到京城進行,這樣就能夠節省很多的錢糧。”
“丞相英明……”
賈詡還沒有說完,早就有戶部的尚書們,起身拱手朝著賈詡作揖,高呼賈詡的英明。
坐在上方的波浪,滿意的點點頭。
他跟皇帝劉協不同,劉協最害怕的是遇到強臣,估計這家夥天天都在拜佛求經,需要波浪變成傻X。
但是波浪現在卻不一樣,他在一把手的位置上麵呆的太久了,一個人處理所有的事情太久了,也就太累了,他現在需要幫手,他需要能夠給他幫忙的臣子。
一個人說了算,聽起來好,聽起來很不錯,可是……
這樣子一個人做的時間太長,太累了,也太寂寞了。
不管你的決策對不對,所有的人都會盡力按照你的想法去做。
波浪的決策,大致上來說,對於大漢來說,對於自己的勢力來說,都是陽光向上,可是!
這樣的決策,造成的後果,在波浪的心中,是永遠的傷疤。
河套四郡,是波浪的糧草保證地。
從天上而來的黃河水,給了河套四郡肥沃的土地,也給了波浪能夠南征北戰無限的可能,卻給了這裏的老百姓數不盡的酸甜苦辣。
波浪和賈詡,皇帝劉協,朝中的文武大臣,都知道這個地方是一個產糧基地,卻不知道,再這樣的地方,也是這幾年餓死老百姓最多的一個地方。
死了的奴隸,更是不計其數。
還有匈奴部落的老百姓,因為牧場不斷被侵占,跟並州農墾已經發生過多次的鬥毆事件。
匈奴來的將軍,於羅夫,甚至都被大漢的地方官員夥同其他的官員聯合軟禁,這一切都是瞞著波浪,隻是為了給波浪的軍隊出行提供足量的糧草。
波浪這邊的巨大需求,和河套地區有限的供給,出現了巨大的矛盾。
哪怕就是這樣,河套四郡,還是拚命的為波浪籌集糧草。
一直到,於羅夫私下裏,通過波冀的親信魯吐布,給波浪冒死送來了求救的書信,這件事情才被波浪知曉。
窺一斑而見全豹,當波浪知道匈奴人的悲慘境遇之後,自然也就知道了被匈奴人還能忍耐的漢人,到底是有多麼的艱難。
當波浪知道,在年年大豐收的河套四郡,所有的老百姓,都是吃柴咬草的活著。
在河套四郡,有餓死的官員,也有餓死的士兵,以至於讓高闕關口的守衛,形同虛設。
聽了這些話之後,波浪心中隻能說是如同滴血。
不過,作為管理者,老百姓死了多少,現在在波浪的眼中,就是一些數字,他最擔心的,最慶幸的,還是高闕關口的安全。
在這個之後,波浪也明白了,自己一個人,不可能把這麼大的地方真正的管理好,一個人的力量,畢竟還是太渺小。
所以,才有了放權的想法,所以才有了休養生息的打算。